“大人,我在凡间没犯什么事啊,我活了十几年,只踩死过几只蚂蚁,也没杀过生啊,求你了,别抓我走,我还没结婚呢,还什么都没享受到呢,我还不想死!”安宣缈被他刚才那一番话吓地不轻,说话时人和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也被吓地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直直地往下掉。
遭了,这下把人吓惨了,师父看到了,我不得又在门票跪上三天三夜,不行不行。
“你别哭了,我吓唬你的,我不是阎王派来抓你的,嗯?别哭了”少年难得地开口安慰了她,神情很是不自然,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真的不是?”安宣缈停止抽泣,睁开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不是,我发誓”说着,还张开四根手指朝着天上做出个我发誓的动作?
安宣缈用小手捂了捂因害怕而心跳加速的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是喜欢刚才那位公子吗?”他说这句话明显就是明知故问,他是月老,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真是穿越过来的,这用词都跟现代人完全不同。
安宣缈揉揉眼睛,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少年似乎很是惊讶她刚才还害怕地要死,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地与他谈天说地。
“你叫安宣缈,是吗?在这里,只有你和刚才那位公子能看见我。其他人是看不见的,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日后时机成熟了,我便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宣缈的瞳孔蓦地放大,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他是天上的神仙,这也太离谱了吧,她是看过很多类似的电视剧,可是她从来不相信那些电视剧是真的。
“还有,我叫乔笙,以后还请安姑娘多多关照了。”乔笙故意挤了挤眼睛。执起安宣缈嫩白的手落下一吻,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安宣缈呆呆地站在那里,手还停留在刚才少年握住的位置,一动不动?
到底是他穿越了,还是我出现幻觉了?
安宣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不对啊,这不是做梦,她刚刚经历过得都是真的?
手上还残存着少年嘴唇的余温,还未消散,浸泡在浓浓的夜色中,在安宣缈的心里刻下了浅浅的痕迹。
翌日。
太阳还未全部露出来,只露出一星半点的金黄,挥洒在人间,形成淡淡的光圈。
印在早起的学生的脸上,身上。
高二即将结束,接下来就是一场硬战要打,况且桐华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自然比其他高中要严格很多,升学率,也是全市最高的,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要来这所学校,都是为了一个好大学。但是这只是一所普通的重点高中,很少会有豪门世家的公子在这里读书,几乎没有。
市里建有专门的贵族学校,那里面的人除了有钱人,还是有钱人,因为基本上没有一个平民有资本去的了那个地方,在那里,稍微穷一点的学生,都会受到其他富豪子弟的歧视。
“报告,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刹那间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门口,除了裴梓辰默默地盯着演算纸,几乎所有人都像门口投去了看好戏的目光。
安宣缈站在门口,脸红的发烫,教室里的眼神就像一根根沾满毒液的藤条,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安宣缈,这是桐华高中,不是你玩闹的地方!后面去罚站!”来自数学老师无情的宣判,安宣缈只得遵从圣旨,乖乖地到后面罚站,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了这个铁面无私的数学老师。
可是她今天怎么不小心睡过头了,以前无论复习多晚,早上都不会睡过头,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失眠了?
她摇摇脑袋,迫使自己忘记昨天晚上的事,说不定那只是梦呢,安宣缈安慰自己。
“安宣缈,给你个机会,上来把这道题算对了,你就可以回到你的座位上了”安宣缈从思绪中回过头来,抬头望向黑板,因为看不清楚,便轻轻的眯了眯眼睛。
“叫你上来,没叫你在后面看,你以为你是天才?看一下就算出来了?”
班上传来低低的笑声,像无数水母的触手,向她伸开。
安宣缈脸更红了,心里暗暗的骂这个严厉的数学老师。
这个怎么算来着?突然忘了,怎么办,怎么办,安宣缈拿着粉笔的手开始停滞不前,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
“行了行了,你下去,回座位,看你这样子也不会做,裴梓辰,你来帮帮她”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说。
这句话刚落音,班上的女生都向安宣缈投来了嫉妒的目光,不过,更多的是恨。
像一把把匕首,在安宣缈的背后深深浅浅地捅出大小不一的口子,安宣缈忽略那些不友善的目光,注视着在黑板上算题的裴梓辰。
他骨节分明的手在黑板上用粉笔印下了世界上最优美的弧度,好看却又工整地不像话,很快,他便算了出来,对着数学老师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完成了。
数学老师一脸欣赏地看着这个一直位居全年级第一的学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总是站在别人遥不可及的地方,从来不需要仰望别人,完美的脸,完美的成绩,好像是上天的宠儿。
一进这个学校,总是不停的有人给他递情书,如果他没有扔掉的话,大概可以堆满半间教室了吧,但是没人入的了他的眼,好像,他的世界从来都没有别人,只有书,和他自己。脸上从来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从来都是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冷漠,她安宣缈进学校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笑过,她曾经怀疑他是不是得了抑郁症,或者是自闭症,可是久了才知道,他的性格是那样罢了。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能成为全校女生的梦想。就连她安宣缈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她总是偷偷幻想能跟他生点什么故事,哪怕,说句话也好,可是两年了,好像她从来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他也没给过她机会,他大概是直接不知道不知道她的存在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对着一个连话都没说过的人,放进了自己的全部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