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了赵松之后,父女二人看到彼此都是无恙,心中甚喜;
阎煜道:“等会儿你们骑上了马必须马上离开;到那时,一定会惊动了这些杂碎,不管他们怎么喊打喊杀,一定要记住,一直向前,千万别回头。哦,还有,那马厩中我留了三匹干净的马,其它的马都被我浇了松油,千万别骑错了。好吧你们快去,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赵松道了一声‘保重’,便携着欲言又止的赵小姐,朝着马厩走去。
赵氏父女悄离去后,阎煜便把牛车牵到了寨门口,等赵氏父女离开后,施展行动。
“嘶律律”!随着一声马嘶传来,紧接着奔出两匹黑马,自然是赵星怡他们;阎煜见他们已经得手,心中大喜;
既然现在已经暴露,自然没有再隐藏下去的必要了;‘呲’的一声划然了火镰,引燃了火把,巍然的站在了山寨的门口。
先是马蹄声响,又是火光燃起,山寨诸贼终于发现了异常,一片嘈杂之后,都各自取了兵器冲出来查看究竟。
赵星怡骑马走来,远远的看见阎煜手执火把,背负弓箭,凛然的站在寨门口,满满的一股英雄风范;似乎被这股气势吸引,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然而这一分神,本就骑术不精的赵小姐,竟然大意的坠下马来,所幸的是马的速度尚慢,身体没有受伤。
阎煜见状,又担心,又紧张,“我去!怎么会这样?”
而那匹马,在赵星怡落下之后,就如同撒了欢一样,直接的向山下奔去了,留下了茫然失措的赵星怡。
赵松已经奔出去很远了,回头却看见女儿不慎落马,便想着回马来救。
“赵大叔赶快离去,不要回来,小姐交给我来照顾,你放心就是,快走!”阎煜大声的喊道。
赵松显得微微犹豫,但还是听了阎煜之言,催马离去了。
再说阎煜,上前扶起了倒地的赵星怡,见她并没有跌伤,这才放下心来。如今带着她,行动受限很多,只能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赵小姐,从现在开始,你要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不能擅自远离我,知道了吗?”
赵星怡叹道:“现在强盗都要靠过来了,你赶快逃去吧,别管我了;若是带着我,反而成了你的累赘,那样的话,我们谁都逃不掉的。”
阎煜看着满脸惊恐的赵小姐,怅然说道:“还记得吗我昨天说过话吗?从来不会拿你当外人看,这句话确实是真心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
赵星怡心中感动,见他神色坚决,便含泪点了点头。
阎煜看着慢慢靠近的强盗,心中莫名的澎湃起来,似乎内心隐藏的某种血性在复苏,不由得露出一丝奸笑;
阎煜将火把对着牛车一引,洒了松油和硫磺的牛车顿时燃烧了起来;而那沾满松油的牛尾巴也同时被烧着了;那牛吃痛后,顿时变得狂暴起来,拉着这辆‘火车’,朝着前方的强盗直冲过去。
阎煜内心的压抑似乎一下子得到了宣泄,大笑道:“孙子们,你们欺男霸女,罪大恶极;我今天替天行道,来取你们的狗命;爷爷给你们准备了一道好菜,叫做‘牛气冲天’,尝尝滋味如何!”
“碰碰”几声闷响,之后便是数声惨叫,躲闪慢的强盗直接被牛角刺中。那火牛横冲直撞,引燃了不少的构筑;强盗们也因这次意外的冲击,变得混乱起来,一时无法顾忌阎煜。
“嗯,还算不错,只是欠了点火候,我再加把劲!”阎煜见火势已起,计划已经成了一般,不由的大感舒爽,贼笑的说道。
‘嗖嗖,嗖嗖’阎煜点燃了火箭,数箭连发,准确的射中了先前在四下埋伏好的松油布袋,四周顿时多了火源。
“放火的那小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烧我山寨,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是袁大头。”一个强盗头目大声的怒吼道。
“无冤无仇?你招惹了这位小姐,便是和我结了大仇;想把我碎尸万段?那爷爷先红烧了你。”阎煜不甘示弱,回敬的说道。
赵星怡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吓的面色惨白;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颤颤的发抖。
“袁大头?老子今天叫你变成冤大头!不好好做你的山大王,竟然想着给我戴绿帽子,你是嫌阳太寿长了!”阎煜愤然的说道。
袁大头大怒,指着赵星怡骂道:“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这贱人先奸后杀,也不至于现在惹来同伙。”
阎煜大怒,骂道:“冤大头,你他娘的敢这样讲,你马上就会体会到,爷爷怒火的滋味!”
‘嗖’阎煜冷不丁的偷射了一箭,直接射中了袁大头的左眼;袁大头惨叫一声,顿时血流满面,痛的吼叫连连。
“冤大头,暗箭伤人是爷爷的强项,哈哈。”阎煜嚣张的叫着。
袁大头敢打赵星怡的主意,本就触碰了他的逆鳞,虽然只是未来的老婆,也不免心中甚恨;方才又口出秽言,怎不让他火冒三丈;刚才的偷袭得手,有种报仇雪恨的意思,让他大为兴奋。
火势蔓延,越烧越旺;除了阎煜所处的寨门口之外,周遭都火势渐猛;阎煜满意的点着头,嘿嘿一笑之后,便拉起发抖的赵星怡,向着马厩奔去;
“他们这是想逃!都他妈的给我快点,捉住那个男的点天灯;那个婆娘就留给兄弟们泻火,谁抓住了,我重重的赏!”袁大头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叫着。
十余个喽啰闻言有赏,个个振奋了精神,追了过去。
“二大王呢?这紧要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人?”袁大头叫道。
“二大王喝醉了,现在还在睡觉。”
“还他娘的睡觉,这都火烧眉毛了,回头看我不宰了他。”
阎煜牵着赵星怡的手,赶紧的跑到了马厩,找到了那匹马,弯身抱起发呆的赵小姐,轻轻的推上了马背,然后自己翻身上马,提起缰绳而行。
干净的马原本三匹,赵松骑去了一匹,一匹撒欢跑掉了,阎煜现在骑的便是最后一匹了。
“冤大头,饿了吗?送你点红烧马肉如何?”阎煜一脸贼笑,似乎在酝酿着某种阴谋。
阎煜连发数支火箭,射在马厩顶部;棚顶本来就是稻草搭建,极易燃烧,在加上松油和硫磺助燃,瞬间便烧成了大火;而棚里的二十多匹马也因浇了松油,瞬间变成了‘火马’,马群被烧吃痛,尽数挣脱了缰绳,开始疯奔起来,到处的横冲直撞。
火马乱窜冲击,让强盗死伤一片,也让火势骤然的变大。
阎煜骑了马,强盗自然难以追上,转眼间便闪到了寨门口,又喊道:“冤大头,临走前,爷爷送你个瓮中烧鳖!”说罢,便引燃了之前的精心布置,寨门方遭顿时被大火弥漫,堵死了唯一的出口。
阎煜回头喊道:“大头兄,多多保重!后会无期!”而后,便策马下山下去了。
阎煜不仅成功的救出了赵氏父女,还火烧了羊荡山,完完美美的演绎了这场独闯虎穴和英雄救美;只是这场战斗,又让他心里感到无奈和感慨;若在以前,绝不敢做这等杀人放火的勾当,但自从那场大梦未来之后,脑子里多出来了太多的东西,让他的胆识和观念变的开阔起来;就拿这火烧羊荡山,和大梦未来的历史战争相比,无论是规模,还是惨烈程度,根本不值一提;想到此,内心反而变得古井不波,坦然面对了。
二人一马,在山路上奔走,马蹄声阵阵回荡在山谷之间。
“羊荡山四面被火围住,唯一的出口就是寨门,现在也被我用火堵死了;瓮中烧鳖,这次真的烧了个干净。”阎煜说道
赵星怡也慢慢的缓过神来,脸色好看了许多,叹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害你做这些杀人放火的事。”
阎煜道:“的确是你的错,导致如此的,是因你之前所做的一件错事。”
赵星怡不解的问道:“之前的哪件事?”
阎煜问道:“赵小姐,你说强盗是靠什么生存的?”
赵星怡回道:“强盗当然是靠抢夺了。”
“不错,其实强盗在行动之前都是要踩点的,踩好点之后才会去抢。”阎煜说道。
“踩点又是什么意思?”赵星怡问道。
“踩点就是先派出几个喽啰,去往各处打探,有了发现才会计划着动手。”
赵小姐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你还没说我做错了哪件事呢。”
阎煜叹道:“你还记得吗,上午的时候,你召集了那些乡邻,光明正大的施舍财物;这才是引起强盗注意的原因;他们既然发现了你这么个有钱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所以说,你不应该那样大张旗鼓的进行分配,要暗里操作才对。”
赵星怡叹道:“唉,这世道,做些善事都需要变得偷偷摸摸。”
阎煜道:“也不要那么悲观,世上还是讲道理的人多,只是这种道理不能用在这些歹人身上。”
“唉,这些强盗都被大火烧死了,他们家里的老小,该如何的生活呀。”赵星怡怜悯的叹道。
赵小姐太过善良,阎煜也感无奈,想了想便开导她道:“这些人无恶不作,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可以说是罪有应得;你反过来再看,由于他们死了,好人才会少受伤害;如果他们不死,昨天杀了那些村民,可能明天、后天又会有其他人遭殃,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星怡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阎煜,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什么孤身犯险的来救我?”
阎煜笑道:“如果我说实话,就怕你不信。”
赵星怡道:“你都不惜性命,我还有什么怀疑的,你说实话便是。”
阎煜想了想,叹道:“曾经有一位奇人,送我一副画;画中所画的是一位美女,这奇人告诉我说,画中的美女和我有些缘分,如若巧遇,必须尽力去保护和呵护。”
赵星怡道:“这幅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阎煜道:“有关系,因为你和画中的美女长得一模一样。”
赵星怡道:“那幅画呢,我想看看。”
阎煜叹道:“可惜你看不到了,因为它在一场大火中烧毁了,不过那幅画面却深深的烙在我的心里了。我说这些,你信吗?”
赵星怡若有所思,而后道:“我信,因为你没有必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