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我听见马蹄声,我走到问外看着他。他牵着的那匹马高大威猛,我看得出来那匹马根本就不是乌鞘岭的野马,而是上好的阴山胡马。
“于是我就开玩笑说:‘柳公子,这马只怕不是野马吧!我估计这马是你去什么地方偷的吧。’
“他大笑道:‘你猜对了,这马是我在雍凉派掌门那里偷来的,不过这马跟我上山之后我很少栓它,所以跟野马也差不多了。’
“我说:‘雍凉派戒备森严,你怎么偷得了他们掌门的马?’
“他诙谐的笑道:‘张文昌这个猛夫,空有一身武力,一点谋略都没有,别说偷他的马了,我把他小妾偷了他都不知道。’”说到这里陈雨舟的脸红了一下。
独孤雪看着她这样不觉好笑。陈雨舟道:“你笑什么?”
独孤雪笑道:“这位柳公子真是有趣,有机会我可真要见见他。”
过了一会儿陈雨舟脸不红了,又继续道:“我和他生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一直没有什么事,好像天地间就剩我和他两个人一样。
“他一直对我很尊重,这三个月他一直睡在另一个房间里,从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那天,我感觉我该走了,我便向他道别。
“他笑着对我说:‘我不久之后也会离开这里回太白山了,如果你以后要找我的话就去太白山吧!’
“‘我会的。’我依依不舍的说道。
“他笑道:‘你把马牵走吧!这样你方便得多。’
“我疑惑:‘那你呢?你不是不久之后也要走了吗?’
“他笑道:‘我再去凉州找一匹便是,反正凉州不缺好马。’我便骑着那匹马下山了。
“我本以为雍凉派三个月没找到我,必然是已经回凉州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几十人在山下。
“他们见了我便追了上来,我没办法,只得掉转马头往回跑。我的马快,把他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他见我形色慌张,便已猜到八九分,他匆忙上马,抱着我打马向一条岔道跑去。跑上岔道他好像故意放慢了速度,后面雍凉派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
“他带着我进了一个地方,雍凉派的人也追了进去。
“那里林深树密,而且还摆在许多乱石。走进去好像走进了一座庞大的迷宫,里面飞沙走石,大雾弥漫。
“‘此阵摄人心魄,你闭上眼睛。’他命令我道。
“很奇怪,他带着我左绕右绕,不一会便绕出来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出来的地方竟然就是进去的地方。
“‘走吧!他们出不来了。’他淡淡的说道。
“于是他便调转马头要回草堂了,这时他才发现他是抱着我的,他手忙脚乱立刻松开。
“慌张的连连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手也离了缰绳,要不是我及时抓住他的手他肯定就摔了。
“‘他们为什么会出不来了?’我疑惑的问道。
“他笑道:‘这是诸葛孔明所创的八阵图,是我刚上山的时候布的,原本以为用不上,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
独孤雪惊道:“八阵图,不是失传了吗?”
“陈雨舟道:“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
“但是他冷笑道:‘哪里失传了。世人真是可笑,自己愚钝学不会便说失传了。
“‘其实古时的很多阵法都随着那些典籍传至后世了的,只是很多人没发现而已,即使有少数人发现了也没有学会,所以便人云亦云说那些东西失传了。
“‘曹孟德在《接要》中藏了八门金锁阵、混元一气阵、八卦阵等多种阵法的布阵方法,他在《孙子略解中》又藏了四极阵、八极阵、两仪太极阵等阵法的布法,不得不说,曹孟德真是厉害。
“‘至于我布的这八阵图则藏于《三国志》裴松之注中。’
“他说了很多古籍和很多阵法,而这些古籍我家里都有,我后来在家也翻看了,但是并没有找到这些阵法的布法。”
独孤雪调皮的笑道:“他不会是骗你的吧!”
陈雨舟忙道:“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
她又接着说:“我们回到草堂。
“他说:‘我和你一起下山吧!你先在这草堂待几天,我下山去弄一匹马来。’
“第二天他就下山去了凉州。两天后他才回来。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这两天我一个人住在草堂里,真像过了多少年一样。
“我每隔一个时辰就到门外看看,晚上也睡不着,我真害怕他不回来了。
“两天后,他果然骑了一匹马回来,而且衣服也换了,他穿着一身白色墨竹丝绸长袍,腰束五尺白绦,脚蹬青黑鹅顶靴,头发又一条白巾束了,好不英武潇洒。
“我看着他,竟不知不觉流了泪。‘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他下马递给我一个包袱关切的笑道。
“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套衣服。‘换上吧!’他说。我走进屋子里把衣服换了,衣服不大不小,很合身。第二天早上我们便下山了。
“我们下山后便往东南走,我真希望那段路没有尽头。他把我送回天水派便走了。
“离别时我解下腰间的素女剑束在他的腰上,他搜了搜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于是他便拔出素女剑割了一束头发交在我手中。
“唉!他永远是这么随性。
“他说:‘你要是想我了就到太白山来找我吧!’说完便走了。
“后来我上太白山好几次都没有找到他。”说完陈雨舟眼中已满含泪水。
独孤雪微怒道:“这柳伯兰真不是东西,明知道你想他还不来找你,要是我遇见他,先给他两巴掌,给姐姐你出气。”
“他会来找我的,我相信,我会一直等他。”陈雨舟自言自语道。
众人行至秦州天水派,天水派给柳仲楸等三人安排了住处。
晚饭时,门卫进来禀报到:“禀报掌门、赵总管,那人又来了。”
陈风泉对总管赵志道:“什么人,什么来头?”
赵总管禀报道:“来着自称柳伯兰。”陈雨舟和独孤雪二人听到这个名字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透露着的是震惊。
赵总管无奈道:“那人说我们天水派欠一样东西。”
陈雨舟忙问道:“什么东西?”
赵总管尴尬道:“他说我们欠他一段姻缘。”
陈雨舟的脸瞬时便红了。陈风泉震怒,一掌拍缺了桌子一角吼道:“鼠辈猖狂!”
又道:“打听了他什么来头没有?”
赵总管战战兢兢的道:“他十几天前便来过了,两至三天来一次,每次来他都说他认识小姐,并说我天水派欠他一段姻缘。
“我们并不知道他住哪里,秦州我们的客栈酒楼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我派人跟过他好几次,但每次都被他甩脱了。前几天我亲自跟着他,但他好像会妖法一样,前一刻还在前面走,突然就消失了。”
随后嗵的一声跪下,头磕在地上道:“属下无能,请掌门责罚。”
陈风泉立刻扶起赵总管道:“这是干什么!此人若有这等本事,那此事也怪不得你,快起来。”
而后又对赵总管道:“你去,请他进来见见。”
赵总管退出去请了柳伯兰进来。众人看了看柳仲楸又看了看柳伯兰,确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