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偷溜了?
凌梓路背靠着门,右手握紧刀,左手慢慢地伸向卧室的门把手。他握着门把手,慢慢用力,一点一点将把手往下压。
门打开了,凌梓路紧紧地压住门把手,防止锁舌弹回去。
紧张让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不少汗水。恰好一滴汗珠滑落,滚到了他的上眼皮。汗珠挂在他上眼皮的边缘,眼看就要落到眼睛里。凌梓路一手握着刀,一手握着门把手,根本没办法动,只能疯狂地挤眉弄眼,感觉经历了一次五官大爆炸,总算把汗珠的问题解决了。
“呼”凌梓路深呼了一口气,后背顶着门,慢慢使力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缓缓松开手,趴在门缝边,透过缝隙向里观察。
透过门缝,凌梓路勉强能看见床这边的小部分房间。他的床还是和下午起床的时候一样乱糟糟的。被子卷成一团,皮卡丘的公仔倒在被子上,那是他起床的时候,从地上捡起来扔上去的。
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的床底也不可能藏人。难道小偷真的溜了?或者是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凌梓路慢慢推开门,感觉门每推开一寸,他的心就提高一点。他算是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提心吊胆。同时他也在想,如果房间里真的有人那该怎么办?自己手里虽然握着刀,但是对他而言,壮胆大过使用。难不成真要他拿刀砍人吗?他可办不到。再说如果真有凶徒,说不定他这是主动给别人送上凶器。
门打开了,凌梓路握着刀一步一步走进去。每走一步,他都很小心,时不时还会回头留意身后,十分警惕。
不过他的房间并没有多大,一进门一切都一目了然,除了衣柜根本没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房间里空空荡荡,到处整整齐齐,窗户也是关着的,只有窗帘稍稍开了一点缝隙,透进来几丝月光。完全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为了万无一失,凌梓路还鼓起勇气打开了衣柜一个个检查。
事实证明,房间里根本没有人,那刚才“咚咚咚”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难道不是有人在翻箱子吗?
“咚咚咚!”那声音又来了。这一次凌梓路听得很真切,就在附近,就在这个房间里。
“咚咚咚······咚咚咚······”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好像是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凌梓路的目光聚集在他书桌左边的抽屉。他听得真切,那个声音就是来自这里。
他记得这个抽屉里放的是他的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还有……还有就是那块青铜板。那天晚上拆开之后,他就把青铜板和包装的盒子原封不动地放进了这个抽屉里。
难道是那块青铜板显灵了?上面雕刻的仙女飞出来了?
说实话,凌梓路心里并不觉得这种想法不可能。自从经历了前几天的事,现在他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凌梓路紧紧握着刀,慢慢地靠近书桌,手一点一点地伸向那个抽屉。他把刀握在身前,预防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
凌梓路慢慢地将抽屉拉开,里面的盒子重见天日。这个纸盒子此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箱子里疯狂震动。不光如此,纸盒的缝隙间还有一道道蓝光透出来,像是酒吧KTV里的镭射灯光。
“咚咚咚!咚咚咚!”纸盒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感觉就像火箭要升空了一样,随时可能从抽屉里冲出来。
凌梓路想伸手过去打开看看,看看那个青铜板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只是他畏畏缩缩地又有点不敢,手伸过去一点又缩回来,伸过去一点又缩回来。他害怕,害怕盒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但是好奇心作祟的那种感觉又实在很难受,他真的想打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纠结了半天,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
凌梓路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妥当的方法,用刀去把这个盒子给打开。
剔骨刀慢慢地伸过去,一点一点插入纸盒的缝隙。凌梓路屏住呼吸,静止了几秒。在这短暂的几秒里,他设想了盒子打开后的很多情况,甚至连盒子会不会突然爆炸他都想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一些。右手握紧刀,手臂稍稍发力,剔骨刀往上一挑,挑开了纸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个蓝色的光球从里面窜了出来,刺眼的蓝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要不是凌梓路是眼疾手快,及时躲开用手护住了双眼,他觉着即便躲开了光球,这强光也够他眼睛难受一阵的。
凌梓路退到墙边,背靠着墙,双眼试着慢慢适应屋里的强光。这光线也很给他面子,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凌梓路撤开了手,眼睛缓缓睁开,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睁开眼第一眼,他就吓了一跳。一个蓝色的光球像一团鬼火一样飘在他卧室的半空中。即便经历了前些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这个凌梓路还是心里有点怵的。
这是什么东西?不会和那天那个水球一样,又是自己搞出来的。
凌梓路靠到墙边,感觉有个东西靠着,他的心里安稳些。他打量着这个东西。也就鸡蛋大,冒着蓝色的火焰,具体看不起是个什么东西。
凌梓路盘算着在身边摸样东西丢过去试试,却发现手边除了手机就是手里这把刀,好像没什么合适的。手机舍不得,刀不可能丢过去。万一那东西有什么防护罩之类的把刀给弹回来,那他这条小命不就玩完了。
不行,他得找个东西试试它究竟是个什么。
凌梓路瞧见了他书桌上放着的几支笔,说不定可以拿支笔丢过去试一试。
可是要怎么拿到呢?那团蓝色的东西就飘在房间的中央,挡在他和书桌的中间。他想过去,最近的路就是从这东西的正下方穿过去。他总感觉如果硬要冲过去,那团东西肯定会有什么动作。唯一的办法,看来只能沿着墙慢慢地摸过去。
说干就干,凌梓路贴着墙一步一步往书桌那边摸,手里还是紧紧握着他唯一的武器——那把刀。
每走一步,凌梓路就会看一眼那团蓝色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东西是有生命的、有意识的。现在它就像一只蛰伏的狮子,在那里静待猎物的到来。
不知道是该说凌梓路第六感强烈还是运气背。他想什么还真就来什么。
狮子发现了猎物,那团蓝色的光球发现了凌梓路。
“嗖!”那团蓝色的光球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凌梓路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光球悬停在与凌梓路眉宇等高的位置,离他也就不到一米。凌梓路两眼聚焦盯着它,他总觉得这团蓝色的东西里也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同样在盯着他。
凌梓路紧攥着手里的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
突然,凡事以怂为主的凌梓路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举起了刀,目光坚定,冲着那团蓝色的光球用力挥了下去。一道银光滑过,那坚毅的眼神,潇洒的动作,过程是那么的帅气。可惜结果却显得那样的冲动。
凌梓路这充满气势和勇气的一刀,被光球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闪过了。
借着第一刀的气势,凌梓路又接着劈了好几刀,可惜都是气势有余而准头不足。这东西像是装了自动感应系统一样,精确地在毫厘之间躲避着凌梓路的攻击。
“呼~呼~”凌梓路倚着墙,嘴里喘着粗气。他这个平时骑自行车踢足球的人,刚才卖力挥了那几刀也有些吃不消了。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你方唱罢我登场,还有一句就是敌疲我打。凌梓路歇了,那就该换那团东西反击了。
它飞到天花板上,瞄准了靠在墙边歇气的凌梓路,一个俯冲就朝凌梓路疾速而来。
凌梓路心也很大,看见他冲过来没慌,反倒想利用它的速度让他吃点苦头。等它快要冲到他面前,凌梓路抓准时机,一个闪身,那东西扑了个空,直冲墙面而去。
当时,凌梓路都准备要放声笑了,只等那东西很恨撞在墙上的惨状。因为按照惯性,他那个速度肯定会停不住撞到墙上的。但是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东西居然在极高速的情况下,在离墙面毫厘之处瞬间停了下来,好像在它身上不存在惯性这种东西。
目睹这一幕的凌梓路都想扇自己两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甚至想去书桌上把物理书翻出来,把牛顿定律那几页撕了。
“嗖!”那东西调转枪头又来了。
这一次,凌梓路身体往后一仰再配合一个侧身,成功地躲过了第二次攻击。
“哎哟!”凌梓路直起身,一只手捂着腰。刚才那一套动作,最后那个侧身实在有些多余,他好像闪到腰了。他本来想的是侧身用手去撑住地板,这样显得帅一些。不过说实话,这家里除了他又没有别人,不知道他究竟想帅给谁看,何况最后还垮了。
那东西又来了。乘着他有点松懈,这一次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可能是因为刚才闪了下腰,凌梓路这次躲闪显然有些畏首畏尾了。他一个侧身,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直接就往后倒了下去。幸亏身后是床,不然整个人摔到地上,可够他喝一壶的。不过他也因祸得福,这一摔,他幸运地躲过了面门的袭击,但是右手还是在摔倒的过程中不幸被光球擦伤,手里的那把刀也掉到地上,滚到了桌子底下。
凌梓路躺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右手。刚才被光球擦到的那里已经破皮了,伤口渗着血。一种强烈的瘙痒和灼烧感让他真的很想很想拿手去挠,但是又怕疼,犹犹豫豫地一直躺在床上,好像都忘了还有一个不明的光球在威胁着他。
这个光球别说还挺有个性也挺有原则的。看见凌梓路躺在床上,他也没有趁势突袭。居然飘到凌梓路的眼前停了下来。
凌梓路只顾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一开始并没注意,直到他的光晃到凌梓路的眼睛。
“哎哟我去!”凌梓路吓得差点没从床上直接弹到天花板上去。手往床上用力一撑,想起来赶紧逃。可是慌不择手,用的恰恰是刚刚受伤的右手。
这一用力,凌梓路感觉手上的伤口撕开了,疼得他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捂着手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这一次,光球没再给凌梓路机会。它升到天花板上,再次朝凌梓路俯冲而来。
凌梓路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可能是因为太慌张也可能是因为光脚,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同一时间,那个光球像一颗子弹一样击中了他的胸膛。两股力量相互作用,他重重地摔到地上,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到地上,整个人就这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