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向陶甘棠:“冬儿,今日可记起些什么了。”
说罢,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陶甘棠,陶甘棠望了众人一眼,低眉,脸上露出极其内疚的表情:“没有。”
白夫人瞧自家女儿这表情,忙拧了白老爷的耳朵:“没事,冬儿,只要你好好的,记不记得也没事。”
白承文连声附和道:“对,我是你二哥。白府最风流倜傥的那个。”说罢朝陶甘棠挤眉弄眼一番,将她逗出了一丝笑才罢休。
白承峤瞧自家三姐展露笑颜,也笑嘻嘻道:“三姐,我是第二风流倜傥的那个。”
“我虽不是最风流倜傥的,但是我是最宠三妹的大哥。这是你大嫂,徐清。”白承徇旁的女子低头,对陶甘棠笑了笑,瞧着便是个极其温婉的人“三妹好。”陶甘棠也回了个笑,点点头道:“大嫂好。”
白老爷却是神色认真,瞪向白承徇道:“你这意思是老夫我不是最宠我们家冬儿的?”
白夫人一边笑着,一边手上不停的拧了下白老爷的耳朵:“一把年纪了还同他们争这些。上膳吧,冬儿到现在还没吃饭呢。”白承峤开心的摇头晃脑道:“吃饭吃饭!”
先前在镇国公府,自己都是一个人吃饭,父亲很少有空陪自己,还要求自己不能挑食,就是不爱吃肉,也要按着父亲的话一天吃三块肉,有再喜欢吃的菜,也不能吃超过五口。只是在白家,自己要是向哪盘菜多伸了几次筷子,一家老老小小的都恨不得将那碟菜端到她面前。陶甘棠看着白家的人,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真好,自己变成了白小姐。
吃完饭,陶甘棠舒服的品着茶,却感觉身旁的白承峤靠的越来越近,又听得他在自己耳边小声道:“三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啊。”
“等我喝完这盏茶。”
陶甘棠朝他点了点头,伸出小指勾了勾,代表自己没忘记。
白承峤闻言,开心的将刚端上的水果插好递到她面前。
管事在这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朝白老爷道:“宁阳王来了。”
白老爷忙放下水果,等白夫人拿个帕子给他好好擦了擦嘴,才拍拍让他出去。
过了一会儿,白老爷便喊人叫陶甘棠去前厅,等陶甘棠刚出门,白承峤也马上跳下椅子,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四弟。这是干嘛去。”
还未到前厅,就突然听的上方一个幽幽的声音,白承峤忙向后跳了一跳。
“哎哟。你个家伙,踩到我脚了。”
回头一看,竟是自家大哥和二哥。白承峤连忙把脚从白承文脚上移了开,小声对二人道:“我瞅瞅那个什么王爷。你们呢?”
白承徇点了点头:“我担心你。”
白承峤一脸感动的点头说:“没事,在白府我怎么会出事。”
白承文白了白承徇一眼,就这话也只有自家那小弟会信,分明是担心自家小弟会惹出什么事过来的。
于是,这三人便蹑手蹑脚的在自家院子里走着,不时还东张西望,洒扫的丫鬟仆从看到虽心里犯疑,但也不敢多言语。
陶甘棠看着坐在左边的宁阳王,行了个礼,白老爷招呼道:“冬儿,先坐着吧。”然后指了指右边的座位示意。
陶甘棠坐下,瞧着正对面的人,没多久没见,怎么觉得他变得又好看了点,莫不是像女儿家一样用了什么脂粉。
陈文颀看着陶甘棠的眼神,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朝她点了点头。陶甘棠突然心跳一阵加速,忙低下头,呼了口气。
白老爷瞧着二人,轻声咳了一下:“王爷,昨日也见过小女了。昨日之事多谢王爷,本该在下前去作谢,不知王爷今日所为何事。”
暮古听着这话,心中纳闷,这白老爷怎明知故问,自家王爷自是为了婚事而来的。白老爷怎么会不知道,白老爷心中跟个明镜儿似的,只是等着宁阳王开口。
“听闻白小姐四个月后及笄,父皇已挑好日子,婚事就定在年末。这次就是来问白家可有不愿。”宁阳王声音如同朗月清风般传了过来,虽说是问的白家,但是他眼睛却是看着陶甘棠。
陶甘棠木木的摇了摇头,双眼无辜的看向他,不停的眨巴着眼睛。
白老爷看着自家女儿,也摇了摇头道:“多谢圣上。”
陈文颀嘴角的笑意似是深了些许,对着白老爷道:“本王想带白小姐去个地方,不知白老爷可答应?”
“这个,得看小女的意思。”白老爷微微一欠身,这么一看,这个女婿看起来私下是个好相处讲几分礼数的人,不像朝里别的人说的那般不近人情不好相处啊。
陈文颀看向陶甘棠,今天的她看起来比昨天更好看,昨日里未施粉黛,清丽动人,今日里一袭绯色,明艳绝伦,其实若是日后朝夕相处之人,能养些眼也是不错的。
陶甘棠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什么来:“不过,今日我答应了四弟出去玩。”
屏风后偷听的三人听得此言,只看得白承峤一脸得意地回头看向二人。
陈文颀似是毫不在意一般道:“无妨,可带着一同前去。”说罢,询问的眼神看向陶甘棠,白老爷只觉此时的自己是多余的。
陶甘棠想着昨日里的事,心里有些踌躇,缓缓道:“只望王爷不嫌麻烦。”
陈文颀瞧着陶甘棠的模样,回道:“不麻烦。”先前便觉着白款冬看着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昨日听白老爷的话,她这是落了水才醒了过来,便不顾着身子翻墙出去,瞧着对镇国公府甚有执念,起先疑心她属意门房,但是不知为何马车上自己问她,她说的话……想至此,一双眸子沉沉的望向陶甘棠,陶甘棠正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咬了下下唇,朝他报以一个笑。真是叫人看不透。
“那老夫去喊我家小儿来。”白老爷瞧着堂下二人这副模样,忙出声,瞧着自己姑娘的样子,若是再不开口,怕自己姑娘便要同这小子跑了。
白承峤听得此话,忙朝着二位兄长行礼告别,然后拦住半路传话的小厮,二人前去前厅。
“王爷,这是小儿白承峤。阿峤,这是宁阳王。”白老爷看着自家愣神的小儿子,出声提醒道。
白承峤这才回过神来,这个王爷可真俊啊,一袭靛蓝长衫,那颜色比自己从大哥那儿骗来的玛瑙还要流光溢彩,许是那张脸叫那身衣服看着都显得华贵无比,白承峤哪知道这袍子用的自是顶尖的流云缎,确实要比那玛瑙贵。
“见过宁阳王。”白承峤低头覆手作了个礼道,陈文颀点了点头,白承峤抬起头来看着他,比自己大哥二哥还要俊俏,又看了眼自家三姐,样貌上来说倒是与三姐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