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记忆,张天抱着了了一路走回了家,这里是市区内的一片老住宅小区。
凭借记忆打开房门,了了欢呼一声,脱掉自己的小皮鞋,一跃跳上了客厅的沙发。这间屋子不大,八十多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不同于张天身体前主人的邋遢,整个屋子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张天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感慨万千,在无上界时候,不像其他散修多多少少还有一个洞府,张天早就习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忽然多了一个温馨的小屋让他颇有些不适应。
“粑粑,我要看狗狗队长。”了了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她半身高的玩具熊奶声奶气道。
狗狗队长?张天摸了摸头,记忆只有基本的常识,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他根本不知道了了说的是什么。
了了指着电视道:“狗狗队长。”
这个张天明白了,上去打开了电视,这东西虽然他没见过,但跟水镜术差不多,都是显示某种影像的,看到了了脸上的两个小黑点,张天找了块毛巾上去帮了了擦掉。
了了正在找遥控器,看到张天拿着毛巾过来,很乖巧的坐好,有个听话的孩子是父母的幸运,张天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女孩,发自真心而不是因为残留记忆的影响。
这时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住了张天,“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日下午四时许,小行星带继续撞击地球,期间发生的爆炸系摧毁小行星产生,请市民不用担心。同时,警方再次发出警告,最近有其他省市的逃犯流窜本市,希望各地市民提高警觉,一旦发现可疑人士立即拨打报警热线……”
忽然电视画面一转,一个卡通男孩对着一群卡通小狗大手一挥说道:“好了,狗狗队长要出动咯!”张天一愣,看到了了手里正拿着遥控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张天摇了摇头,忽然感觉到腹中疼痛,现在的身体不比之前,还只是一个肉体凡胎,受了严重的内伤全靠元神支撑,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张天记忆中药箱在卧室,放下手里的毛巾走向了里面的主卧。
刚进入卧室,墙上一张巨大的合影映入眼帘,张天和一个美丽的女人共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记忆再次被唤醒,张天不由自主走上前,手指轻轻抚摸女人的面孔,但是触手只有冰冷。
这个女人就是了了的母亲,也是张天身体前主人的妻子顾紫苏,三年前双方的父母一起外出旅游时出了车祸,张天因为要照顾生病的了了开了另一辆车才幸免于难。如此严重的打击让张天开始变得自暴自弃,扔掉了工作开始酗酒,整日迷醉在酒精中。
顾紫苏,张天收回手指,相片中的女人笑靥如花,他对现在的张天来说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记忆。没有再去看这张合影,张天走到右边的柜子里取出药箱。
不同于其他家庭的小药箱,张天眼前这个药箱比旅行箱只大不小,里面放满了各种药瓶、纱布、酒精等,甚至还有听诊器这种医生才会用的医疗工具,张天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盖上了箱盖,把药箱重新放了回去。
这些东西他一个都不认识,要放在过去,这种伤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炼制些丹药吃下自然就会修复,眼下这具身体极为脆弱,张天可不敢随便用药箱里的东西实验,思来想去只能自己动手,就是不知道这里的药材与无上界是不是一样。
想起刚才小区门口就有一个中药店,张天换了身外套,洗了把脸,看了了还在专注地看着动画片,自己独自出了门。
一般中药店都会取一些堂、厅之类的名字,小区门口这家也不例外,济世堂分店的招牌很新,看来刚开不久。走进去里面的装潢也是古色古风,木质中药柜让张天有种回到无上界人间的感觉,张天走到柜台,报了一连串的药名,前台小姑娘听了一愣,眼神狐疑地看着张天。
张天问道:“你们这里没有这些药?”
小姑娘回道:“有,能把您的药方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药方?”张天皱眉,是自己说的不清楚?张天提高了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
小姑娘打断张天道:“药方,您有药方吗?”
张天不明白小姑娘意思,问道:“我说的不就是药方吗?”
小姑娘从柜台下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张道:“这种纸质的药方,有医生署名的药方。”她把“医生署名”四个字咬的格外重。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药店顾客的注意,一个满头银丝的老者走了过来,道:“怎么,这位朋友的药方有问题吗?”
小姑娘一看老者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说道:“苏老,这个人报了一长串药名,有好多药都是冲突的,您看看吧。”
张天审视着这个老人,发现这老人年龄虽大,但呼吸沉稳,双目有神,气色比某些年轻人都好,体质算是很不错了。
老者笑道:“是什么药方,小兄弟能不能再说下。”
张天第三次念了出来,老者初始还面带笑容,随后笑容渐渐收起,当听到第八味药时脸色已经变得严肃,张天语速不停,连续报出二十七味药。
小姑娘看着老者严肃的面容心中一阵窃喜,自己虽然刚从中医大毕业,但见过的方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有近百张,这个男人报出的药其中不乏名贵药材,但有很多药性冲突,这要是混在一起吃下去,体内阴阳失衡,别说治病,没有病上加病就烧高香了。
小姑娘不禁想到自己以前一个学弟,学了两年就以为自己可以出师,给自己开了个药方,结果吃到内出血,还进了急救室,想到救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命,店员小姑娘看着男人的眼神充满了得意。
张天看到了小姑娘自得的模样,但没有理会,老者面容严肃,似乎是在思索,好一会儿后才说道:“《黄帝内经.素问》有云:治有缓急,方有大小,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你用药二十七味暂且不谈,其中人参、藜芦两味药互相冲突,更别说还有细辛这种与藜芦混合会产生剧毒的药材。小兄弟,老夫不知道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个药方,但是老夫劝你慎用。”
小姑娘也帮腔道:“我就觉得这药方有问题,幸亏苏老在,你不要被人骗了,还不快点谢谢苏老,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呢。”
张天没有接茬,反而问道:“这些药有没有,没有我去别的药店抓。”
小姑娘没想到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鼓鼓道:“你这人怎么不知好坏,苏老都说了你这药方有问题,还冥顽不灵。这药本店都有,但我不会抓给你,我不能害了你。”
张天一听转身离开,迎面差点撞上一个刚进来的人,那人看清张天面容,又惊又喜道:“哎哟,张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稀客呀稀客。”
小姑娘惊讶道:“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