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不要那么抵触我好不好?”
柳乐歌的语气里满是哀求,他发现自己陷入了怪圈,越是担心明瑶,遇到与她相关的事越会失控,明明是想保护她,最后却伤害了她。
明瑶没有回话,因为明瑶内心已经乱成一团,想着柳乐歌还是相信她的吧,许是最近外界压力太大,他有些应顾不暇,师傅出关之后应该所有事都会有好转吧。
明瑶这么希望着,在希望里一点一点的落空。
接下来几天,明瑶都被柳乐歌强制在他的明情殿里养伤,一边的花苑已经命人收拾妥当,只差主人起个名字,一直不得有空,就挂着空匾。
“明瑶,今天感觉怎么样?”
柳乐歌端了药过来,询问,明瑶坐在床上发呆。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喝什么补药,师兄还是不要麻烦了。”
明瑶看着冒着热气的黑色汤水,抑制不住地反胃,可是柳乐歌并不打算放过她,一手拿着糖心的糕点,一边把药递到明瑶嘴边。
“乖,药师说你身体极虚,还伤了心肺,得好好吃药。”
明瑶也只抵抗了一下,认命地接过药,一口吞下,都没怎么过嘴,然后拿着点心就塞了下去。
“好了吧。”
明瑶没多看柳乐歌一眼,拽着被子躺回了被窝里,只留了一个头顶在外。
闷声问:“我住的地方打扫好了吧,我可以搬出去了么?”
“还未,花苑里有些草木很难打理,耽搁了点时间。”
柳乐歌在说谎,可是明瑶被限制在房间里,根本明情殿都出不去,也不知真假。
“师傅呢?”
明瑶每天必问的两个问题,一个是什么时候可以搬出去,一个就是天宿的情况,在兰陋室时,明瑶看见他吐血,身上气息也不是很稳定。
柳乐歌回:“师傅也在养伤。”
“你也不清楚情况么?”
明瑶问,柳乐歌摇头,其实他和杜若芷都去求见了几次,但是都被拒之门外,柳乐歌也并不打算告诉明瑶。
“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你就让我去看看师傅吧。”
明瑶在被子里憋得难受,把头伸了出来。
“再过几日。”
又是这句话,明瑶一听就烦,喊道:“师兄,你是在软禁我么?”
柳乐歌一怔,猛地从床边站起,手里拿着药碗,冷声:“你瞎说什么,我不过看你自己不注意身体,怕你哪里不好,师傅又担心怪罪怎么办?”
明瑶也是随口一说,听到柳乐歌提到是因为师傅,他才是如此对她,明瑶心生荒凉。
“你大可不必为了师傅而委屈自己,有些事,我知分寸。”
明瑶不是傻子,她在明情殿的几日,就算柳乐歌已经吩咐侍从不要靠近,但是打扫间隙,明瑶还是能听到他们交谈一二的。
说是最近杜若芷和柳乐歌之间生了嫌弃,柳乐歌天天不是在明情殿的书室,就是在探缘洞里琢磨,也不知在做什么。
杜若芷与柳乐歌天造地设,这是整个羽仙派都知道的事实,明瑶把自己的感情早就扼死在了摇篮。
如今要是因为她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这罪过,明瑶担不起。
“你知分寸?你要是有些分寸,就该与那炎阳断了联系。”
过了几日,明瑶以为炎阳那边不会有什么,可是听柳乐歌这么一说,明瑶有些慌。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瑶问。
柳乐歌甚是苦恼,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闭关多年,各大世家本就是蠢蠢欲动,最近不知道谁走漏了赤炎狐的消息,想要一步登天的人何止千万。”
“什么?那炎阳呢?炎阳怎么样了?”
明瑶心一下揪了起来,柳乐歌摇头:“不知,但也是最好的消息。”
“不,我不放心,我得去找他。”
明瑶二话不说想走,被柳乐歌拉住,说:“我都找不到他,你要去哪里找他,现在被发现你和他一起,怕是有嘴说不清。”
“我如何不能和他一起?”
明瑶质问。
柳乐歌叹气,说:“你是羽仙派的人,各世家最近几年本就对我派有所非议,赤炎狐不是一般之物,恐会落人口舌。”
“我与炎阳近百年交情,我喝奶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我怕那些人说什么?”
明瑶甩开柳乐歌的手,接着说:“我不会放弃他,任何时候都不会,师兄,你可明白?”
“那你是要置羽仙派于何地?你怎么不想想,外面的人看见你与世上唯一的赤炎狐一起,会如何联想?人家可不会认为你一个小丫头运气好,他们会认为我们羽仙派私藏赤炎狐而已。”
柳乐歌愤怒,言语里也带着无奈。
明瑶停滞,就一下,接着说:“既然如此,事后我会和师傅请罪,大不了我退出羽仙派。”
“大不了?”
柳乐歌冷笑,窗外一阵邪风吹开了窗口,刮得屋内的珠帘哗哗作响,柳乐歌的表情越近扭曲。
“明瑶啊明瑶,羽仙派在你心里就这么点分量?还比不上那只赤炎狐?”
明瑶感觉到了柳乐歌的不对,知道事不宜迟,掏出阴极剑,凭空画符,一声“开。”明瑶就消失了,留柳乐歌一个人对着空气怒吼。
明瑶把自己传送到了小野丘,炎阳不在那里,她留下的法阵是被人从内部破的,应是炎阳自己走的。
‘该去了哪里呢?’
明瑶恍惚,大海寻人真的是难,而且狐一族本就善伪装,炎阳要是存心隐蔽踪迹,怕是她有心找也是徒劳。
‘唧唧...吱吱...’
脚下有什么拽着自己,原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狐狸,毛色与炎阳身上的一模一样。
“小东西,是炎阳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小狐狸点头,然后转身就跑,明瑶跟着跑,别看那东西小,跑起来可是十分快,不一会儿就入了西亭的境内,让明瑶一顿好赶。
“那家伙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明瑶追的有些累,冲进了一个集市里,小狐狸转身卖了一个萌,用手指了指前方,一个妙龄女子,就是身形高大了些。
“炎阳?”
明瑶低唤,那女子回头,不就是炎阳么。
“瑶...”
一声呼唤,明瑶心里心绪复杂,但首要的还是清楚的就是保他安全。
明瑶一手拉住炎阳的手,贴近他耳边,说:“你不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