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起身就要走。
蔡伟连忙拉住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说道：“小江你也太着急了，李总也没说不帮啊。”
苏西勾了勾嘴角，重新坐下来，“我不当中间商，不稀罕那点差价。”
这话很不客气，李茂辉听了脸色顿时就黑了，他要拉江羽入伙那是看得起他，居然被他说不稀罕。
刚进入社会的臭小子，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知道自己站在谁的地盘上。
李茂辉冲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他声音刚落，8个黑衣壮汉，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甩棍，腰间还别着一把小刀，一进房间就把苏西团团围住。
李茂辉这时候也不装样子了，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长刀，指着江羽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这生意，客户都有哪些人？前前后后都给我交代清楚，否则别想走出这扇门！”
苏西站起身，拉开椅子往后退了退，神情淡定，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李茂辉看着更来气了，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站在苏西旁边的蔡伟就截然相反了，一副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的样子，抖如筛糠。
苏西还挺悠闲的，她把蔡伟一把推到旁边，还有心情跟他聊几句，“怎么？你跟这位李总认识这么久，难道第一次见这场面？”
蔡伟没说话，他面色惨白，冷汗一颗接一颗地滚落，心道：他跟李茂辉打交道最多的地方就是牌桌，什么时候需要动刀了。
苏西双手插兜，靠着桌子站定，说道：“李总，你看我像没有准备的人吗？”
早在李茂辉喊人的时候，她就让小二把纸人准备好了。
只是考虑到纸人的武力值......她没让他们进来。免得真冲突起来，吓死李茂辉和蔡伟。
李茂辉狐疑地看着她，“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苏西抬起下巴冲着走廊的方向，说道：“派你的手下出去看看吧。”
李茂辉向其中一个黑衣壮汉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出去查看，从饭桌到走廊没几步路，很快他便回来在李茂辉身边耳语。
“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李茂辉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反手给了他手下一巴掌，骂道：“都是废物！”
那人被打得一个踉跄，但低着头没敢再说话。
苏西猜也猜得到他们说了什么，特和气地说道：“李总，我没有你这么有阵仗，养得起这么多兄弟。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请几个保镖不是难事。我很惜命的。”
“呵！好得很，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李茂辉眼神阴狠，恨不得立刻把他撕了，但现在情况是对方人多他人少，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苏西摆摆手，“客气了客气了，还是您厉害。那我们现在是真的能好好谈谈了吧？”
李茂辉坐下来，他的手下立刻退了出去，但并没有离开这栋楼，和苏西放出来的那些纸人一样，站在走廊上。
苏西先对蔡伟说道：“蔡主任，说说你带我来的原因吧。”
形势变得太快，蔡伟脑子还是蒙的，他到现在眼前还是刚才几道明晃晃的刀光。
苏西有耐心等他反应过来，李茂辉经过刚才那一遭却是暴躁了起来。
他用力地一拍桌子，“问你话呢！”他也想知道蔡伟这个傻逼带江羽来见他的真正原因。
蔡伟被吓得一抖，但也总算回了神。
他看了看李茂辉，又看了看江羽，事情到这地步，他再瞒可能就真圆不过去了。
他抹了把脸，说道：“江羽，我是真没钱。王洁转给我的，都、都输出去了。我让你们两个见面，就是觉得反正你们做的生意差不多，可以互相帮助。”
输了？苏西抬头看了眼李茂辉，看来那天晚上她听到的声音主人之一就有李茂辉吧。
怪不得蔡伟第二天转给李茂辉那么多钱。
她也真是有点佩服蔡伟的天真，特好奇地问道：“帮助？你见哪个生意人是靠互相帮助发起财来的？”
李茂辉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以前总跟蔡伟打交道，一是知道他是赌鬼，牌桌上好哄也好拿捏，二是看上他这个职位，或许有一天会帮到自己。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蠢货。
蔡伟没说话，两人的视线跟实体的似的，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活了四十几年，之前所有糗事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更让他丢脸了。
苏西心中有了计较，她目的不在此，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
她向李茂辉说道：“他还欠多少，我先帮他还了。”
这话一出，蔡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帮我还？”
“不是无偿的。”苏西拿出随身带的纸笔，“欠条写好，我立刻帮你清了赌债。”
李茂辉倒是不惊讶，干这行的，几十万小意思。
蔡伟拿着笔，手不停发抖，他是不想欠李茂辉钱，特别是经过今天，更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但是江羽，看起来也不是善茬。
他不会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吧。
“犹豫什么？”苏西好笑地看着他，“我这保镖是按天付工资的，不是随时都在。再说，你还是我上司呢，怕也该是我怕你。”
蔡伟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下笔。
“你先写着，我下去拿钱。”
李茂辉这下倒是没拦着他们，他是债主，只要能收钱，不拘是谁的钱。
至于蔡伟嘛，赌鬼永远是赌鬼，他迟早会自己找回来的。
苏西下楼的时候，把纸人都带走了。出了会所她随便找了个死角，把钱从储物格取出来，只留下两个纸人跟她一起回去。
因为，大佬是不会自己提钱箱的。
回到包厢的时候，李茂辉的验钞机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这不算正经生意，苏西完全不担心过不了关。
几十万，验钞机工作完都发烫了。
苏西把蔡伟的欠条拎起来看了看，顺手递给一个纸人，那无所谓的模样，好像这就只是一张纸而已。
李茂辉把钱收了，还把送他们到楼下。
苏西关门之前，挺真诚地说了句，“李总，好气量。”
李茂辉没理她，哐地一下把门替她关上。
要不是苏西反应快，手指就该受伤了，她冲前排的蔡伟说：“白夸他了。”
蔡伟这时候也不想说话，默默地发动汽车，载着她一起回公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