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你的。”老太太说话也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思墨的意思她已经猜到了,就先听思砚的意思吧!
“不!外婆,我的意思和我哥的意思息息相关,还是先听我哥的意思吧!”思砚这一次仿佛也下了很大的决心,认真的说。
“你说!”沈老太太向后一靠,手紧紧握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有了心理准备,尽管生气和震惊,总是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倒下去的。
“我哥和季晓浓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想必这个您俩都知道了。所以,我哥的意思……下个月,他要和季晓浓订婚,下下个月,他要和季晓浓结婚,下下下……不对,没了,生孩子没有那么快。”思砚一鼓作气,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然后呢?如果我们反对呢?”沈老太太一把握住了要说话的沈清美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
“没有然后了,我哥说……他说……”沈思砚低了头,左看右看,开始有些支支吾吾了。
“说!你只是一个传话者,和你没关系,外婆那不会骂你。”老太太心中了然,不动声色的开口。
“我哥说……这个计划,是一个决定,不是一个……怎么说呢?就是……就是对所有人,只是通知,不是商量,也不是听取意见,更不是征求同意……外婆,这是我哥说的,可不是我说的……”眼看着沈老太太和沈清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思砚赶紧解释。
“你哥呢?让他来跟我们说!”沈清美的火腾的窜上来了,低吼道。
沈老太太的呼吸有些急促,沈清美忙劝慰道:“妈,您别生气!我们不同意他不敢……”
“我哥已经在联系媒体和饭店了。”思砚打断了她的话,嗫嚅着说:“总不能让他的两次订婚宴,都成为全城的笑话吧?”
一句话噎的沈老太太呼吸困难了起来,沈清美忙焦急的呼唤着,将救心丸塞入她口中,对思砚喝道:“你们要气死外婆吗?”
思砚低头不语,良久,看沈老太太脸色恢复了正常,才轻声说:“他和季晓浓因为你们的反对,已经错过了五六年的时光,这一次,他不会再妥协了,哪怕放弃一切,都要和季晓浓在一起,如果你们能够接受,他很开心,如果你们不能够,他也要办一场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礼,但是,他会用后半生向你们证明,他和季晓浓,依然会幸福。”
沈老太太的眼泪滚落而下,紧紧握着拳头,难受的挤出一句话:“兜兜转转这么久,他还是陷入这一场孽缘里,出不来。让我死后,怎么对他母亲交代?”
沈清美也流着泪劝慰着,思砚轻声说:“这就是我要说的,我的意思。”
沈清美震惊的望向他,他硬着头皮开口说:“每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快乐幸福,我相信,如果姨妈泉下有知,她也一样希望我哥幸福、快乐!她一定不希望我哥重蹈她的覆辙。且不论过去谁对谁错,再深的恩怨,都该有了结的时刻。”
沈老太太和沈清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震惊的望向态度同样坚决的思砚,紧张的不能呼吸。
思砚知道了什么?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又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姨妈和姨父不是被硬绑在了一起,就不会有后来双双惨死的悲剧,也许,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走出感情的泥沼,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悲剧的产生,不是姨父一个人的错,他是施害者,也是受害者。他能对一个不是自己亲骨肉的孩子十几年视同亲生,甚至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放弃了自己的爱人,就说明,他骨子里不是一个坏人!”
沈老太太和沈清美如遭晴天霹雳,瞬间脸色苍白如纸,呆呆的望着思砚,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天,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吗?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谁告诉他的?骆云菁吗?
“妈!妈,您怎么了?妈……”
“外婆……”
没过多久,别墅外便响起了刺耳的救护车的鸣笛声,整个别墅乱成了一团。
晓浓扑进思墨怀里,思墨紧紧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相拥着走进别墅,笑着问:“不是说把装修的任务都交给我了,怎么,不放心?还亲自来监工?”
晓浓笑着在别墅的客厅里转了一个圈,摊摊手说:“五年前说用这里做婚房我就什么都没管,结果装修好了,我也跑了,这回是不是又是你什么都管了,然后我再跑掉?”
思墨黑了脸,一把将她拉了过去,紧紧搂住她的腰,恶狠狠的威胁道:“你敢?你再跑一次给我试试。这一次你若是再敢跑,小爷也不会傻傻的找,傻傻的等了,小爷会包下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写上:季晓浓,你老公沈思墨喊你回家床上决战!”
晓浓红了脸,狠狠掐了他一把,呵斥道:“真不要脸!一天不想这个你会死啊?流氓!”
思墨笑着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下,认真的说:“会啊!不信你摸摸看,现在它就在想你!”
晓浓赶紧抽回手,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又看向重新装修完毕,空荡荡的客厅说:“你想好了吗?哪里放沙发,哪里放别的东西。”
思墨笑着说:“听你的,明天就开始买家具!”
晓浓呵呵笑着,又转了一个圈,振臂高呼:“慧园!我季晓浓又回来了,哼哼!从哪里逃跑的,就回哪里继续战斗!耶!”
思墨跟在她身后,笑着看她这里瞧瞧,那里转转,心底眼底都是满满的甜蜜。
她宛如女皇巡视一般,走几步看一眼,点点头,再走几步,再看一眼,点点头,把整个别墅上上下下全视察了一遍,在卧室的窗口停下脚步,点点头:“嗯,朕很满意,回头赏爱卿一颗糖吃!”
思墨笑着摇摇头:“陛下,臣不要吃糖,臣要吃你。”
晓浓笑着点点头:“好,今晚翻爱卿的牌子,洗白白,在床上等着朕。”
思墨笑着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她,大笑着说:“陛下,臣等不及了,现在咱就洞房花烛吧!来吧来吧,臣急等着陛下的临幸呢!哈哈……”
两人搂搂抱抱,笑闹成了一团,直闹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衣衫凌乱,才互相紧紧拥抱着,额头抵着额头,深情的凝望着。
“季晓浓,你愿意嫁给沈思墨为妻吗?无论什么什么什么,不管床上还是床下,都和他一起,永不分离。”思墨微笑在问向她。
晓浓噗嗤笑了起来,狠狠捶了他一拳,轻声答:“我愿意!沈思墨,你愿意娶季晓浓为妻吗?无论她是谁,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们有过什么,无论将来会有什么,你都永远爱她,疼她,牵着她的手,永不放开。”
思墨轻轻的笑,认真的点点头:“我愿意!”
晓浓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却被他紧紧抱住,反攻了上来,抵在墙上,吻到几近窒息。
“小爷现在后悔了,怎么把旧家具都处理了,好歹留张沙发,小爷也能现在就办了你!”他气喘吁吁的紧紧抵着她,将身体紧密相贴,让他知道,他有多么的渴望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