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浓,你和贝贝的咖啡馆生意怎么样?”骆云菁和她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谈话,虽然没能像从前一样亲密,可正常的交谈还是没有问题的。
“还不错,生意有好的趋势,一开始肯定是客源比较少,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晓浓微笑着回答。
“晓浓,清语好久没有到咱们家来了,不如,周末让他来家里吃顿饭吧?”骆云菁突然开口问道。
晓浓微微一愣,本能的回绝道:“他……他可能很忙的……也许,没有时间吧?”
骆云菁想了想说:“就算是再忙也要吃饭不是?就中午或者晚上吃顿饭,然后就走,成吗?不会耽误他很多时间的。”
晓浓低下头收拾着茶几上的东西,顾左右而言他:“他可能真的没空,他的时间都是钱。这茶几上真乱,妈,您可越来越懒了,从前都是您说我懒,现在您不好意思再说我了吧?”
说着,她轻声笑了起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利落的收拾着手边的东西。
骆云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试探着问:“晓浓,你和清语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还在交往吗?”
晓浓拿着杂志的手微微一顿,咬了咬牙摇摇头说:“没有,我们是朋友,不是那种男女朋友,这一直都是你们的误会,不是我们要撒谎。”
骆云菁的反应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激烈,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有些失望的喃喃自语:“我们早就猜到了……”
这回轮到晓浓惊讶了,她放下收拾的东西,坐在骆云菁身边,反问道:“妈,你和爸早就猜到了?”
骆云菁点点头:“我们看新闻了,虽然很短,可是,我们看的很清楚。”
晓浓反而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是前段时间的天使心慈善基金筹款晚会上的一幕,对吗?”
骆云菁点点头,有些失望的说:“是。晓浓,那个女的长得没有你好看,个子也没有你高,你一米六六,她估计也就是一米六二六三的吧?清语一米八多,俩人多不般配啊!”
晓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反而感觉这样说话的母亲有了几分如当年一样的亲切感。她下意识的排斥于姝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对晓浓的爱和关心?
“妈,那你们看到我了吗?”晓浓反问道。
骆云菁摇摇头:“没有。那就是很短的一条新闻,我和你爸看到林清语了,就赶紧找你,可是这该死的电视台,就是没拍到你,气的我和你爸半死。”
晓浓咯咯又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那就好,没看到就好。”
骆云菁反问:“为什么看不到就好呢?”
晓浓笑着说:“我怕我当天化的妆不好看啊!而且我怕媒体捕风捉影、说三道四,影响咱们大家的心情。”
骆云菁赶紧追问道:“既然那天你也在,一定是清语带你进去的吧?那为什么他选择了牵手别的女孩子?而你就站在一旁看着,你就不觉得伤心吗?”
晓浓摇摇头,认真的回答:“不伤心啊!因为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我当晚不是一个人去的……”
晓浓吞吞吐吐,想要告诉父母她和沈思墨复合的真相,又觉得时机仍旧没有成熟。在前进和后退的纠结里徘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骆云菁突然握住她的手,追问道:“晓浓,你告诉妈,你是不是有了新的恋人?你和清语各自有了自己又喜欢的人?”
晓浓咬咬牙,点点头:“是的!”
骆云菁有些失落,晓浓笑着安慰说:“妈,其实我觉得,他比林清语更适合我,而且,他哪个方面都不比林清语差。”
骆云菁脑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她很想问问女儿,你还喜欢曾经的那个男人吗?可是,那是双方甚至是三方之间不可触碰的话题,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触碰那道警戒线,便乖乖闭了口。而晓浓也知道,现在不是告诉他们,她和思墨不但复合了,甚至都开始讨论更遥远的结婚问题了的合适的时间,如果说了,不知道骆云菁会不会又背负上沉重的压力,所以,她还是想要看看再说。
吃完晚饭,晓浓张罗着收拾餐桌,催促着父母下楼去散散步。
“妈,您瞧瞧楼下的几位阿姨,哪个不是每天出去快走一阵子,既锻炼了身体,还减了肥,虽然您不胖,可是饭后多散散步可是好的,不要总是憋在家里,去吧去吧,家里有我就行了。”
晓浓一边收拾着,一边催促道:“快走快走,我一会儿要拖地,踩脏了我可不干!”
说着,嬉笑着将他们推到门口,给他们取了拖鞋,笑着说:“一个小时以内不许回来,等地板干了才行。”
骆云菁和季教授脸上带着欣慰和满足的笑容离开了家,到小区的花园和广场上去溜达几步。
晓浓将厨房收拾干净,又取了吸尘器将各个房间打扫了一遍。
关了吸尘器,呆呆的站立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还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仿佛,她还是昨天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和父母住在一起,撒娇、笑闹,和妈妈说几句贴心话,和爸爸嬉闹一阵子。可是,最单纯的时光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后,重新回归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性子,虽然有时很单纯,却已经沉稳了许多。
摇摇头笑了笑,有些无奈,也有些暖暖的感动。房间一直保留着她离开前的样子,一丝一毫未作任何改变,虽然她现在仍旧不回来,可是,她知道,这里永远为她打开一扇门,走出去,门外再冰天雪地,门内的世界,也是一片温暖。
将房门轻轻带上,她又将父母的卧室清扫了一遍,便推开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的书房,就是一个书的海洋,眼睛所及之处,除了书还是书。每一本都厚的像砖,让晓浓看到就觉得头疼。还记得没有离家出走也不认识沈思墨的日子,她晚上睡不着,就会拿一本爸爸常常看的工具书,一边倚靠在床头,一边翻着书漫无目的的瞄几眼,至于书上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看懂。于是,书就变成了最好的催眠药,没有书看的时候,她老是入睡困难,只要翻上几页父亲的书,她就立刻一夜无梦,睡的又香又甜。
其实,书有的时候来说,就是用来催眠和解压的。
晓浓放下吸尘器,走到父亲的书桌前,将父亲散落堆积的书本放好,一一整齐的码在了书架上,又将书桌和书架重新擦了一遍。
书桌是老式的,有些土气,但是厚重扎实,仿佛有些年头了,最起码,自从她记事起就不曾换过。
晓浓擦着桌子的手慢慢停下了,她忽然对父亲的书桌有些感兴趣了,或者说,她对父亲书桌里面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她记得,母亲偶尔也会坐在书桌前发一阵子呆,对母亲,父亲似乎是没有秘密的,他的书房,她也常常进来。
既然对母亲不设防,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一定也一样吧?只是过去自己对父亲这些板砖一样的厚书没有什么兴趣,现在,她想要多了解父亲一点点,也可以试着走近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