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扬回到府中时,皇甫浚已经早她一步回来了。他看样子有些不悦。
“皇甫浚,你回来了?”慕容清扬问道。
“你去哪了?”皇甫浚没有回答她,看也没看她一眼便冷冷地反问道。
“我......”慕容清扬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皇甫浚却说道:“你到现在才回来,是去见尉迟明溪了吗?”
“嗯。”慕容清扬并不否认,也没有必要否认。她继续道:“他明日就要回辰国了,所以找我道别。”
皇甫浚抬眼望向她,那深邃而又黝黑的眸子此时散发出一种令她害怕的寒光。他怒道:“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说,非得避开所有人单独说,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皇甫浚,你说什么呢?我和尉迟明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慕容清扬解释道。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他若是没有对你抱有不该有的想法,大可在酒楼的时候当众说出,又何必从酒楼出来又让欧阳良宜将我诓骗出去,借机约你出去?!”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至少我不是那么想的啊!”
皇甫浚冷哼一声,道:“你当真没有吗?若是你没有,便不会应约!”
“你简直不可理喻!”慕容清扬没有底气地说道。或许是她懒得与皇甫浚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去争论,又或许是她被皇甫浚说中了,心虚才避而不谈。
“我不可理喻?”皇甫浚一把抓住慕容清扬的胳膊,不让她逃离。“慕容清扬,一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感觉得到,无论你怎么我都不在乎,唯独在尉迟明溪这件事上,我做不到!”
“放手!”慕容清扬怒道。她仰头看了看皇甫浚,轻叹了口气,道:“你要我说多少次?尉迟明溪叫我出去,真的就是跟我道别,仅此而已,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皇甫浚看到她闪躲的眼神,道:“清扬,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不敢正视我?”
“皇甫浚,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我去花园坐回。”
慕容清扬说完正想走,被皇甫浚用力一拉,她一失重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接着,一只温暖柔软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慕容清扬愣在那一动不动,然而皇甫浚将她抱的更紧了,紧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深深闭上眼睛,感觉眩晕,如坠云雾,然而内心深处,却弄不清自己对他和尉迟明溪谁的期待和渴望更多一些。想到这,她忽然用力将皇甫浚推开,转身跑了出去。或许这一刻,她的内心是无比纠结的。
“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收获?”欧阳良宜躺在尉迟明溪的塌上,见他回来便开口问道。
尉迟明溪蹙眉道:“你为何躺在我的塌上?”
“躺一下怎么了?别那么小气。”欧阳良宜笑吟吟地说道。见尉迟明溪的心情还算不错,便追问道:“如何啊?赶紧说说,别辜负了我今日冒着生命危险帮你。”
“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有我,至少有我的位置。”
“那你有何打算?”
“我们明日先回辰国,陛下招我们回去,定是有事。待处理完那边的事,我再抽空过来。”
欧阳良宜猛地从塌上坐了起来,惊呼道:“什么?还回来?尉迟明溪,你真的不怕激怒皇甫浚吗?”
“我不会放弃清扬的。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
“我的大将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句话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这赤裸裸地挖墙脚,还是挖螟蛉国太子的墙角,疯了吧你?”欧阳良宜喊道,但又怕隔墙有耳,说到后一句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嗓门。
“挖墙脚?”尉迟明溪重复着那几个字,侧过脸冷冷地盯着欧阳良宜正是道:“慕容清扬本就是我尉迟明溪名门正娶的夫人,要论挖墙脚也是他皇甫浚挖了我的墙角!”
欧阳良宜摇头,不再说话。他知道在这件事上,尉迟明溪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他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罢了。
尉迟明溪浅浅地抿了一口水,语气平和道:“还记得清扬留下和离书独自离开的那日。她走后,我一个人在窗前站了好久。我当时就想,若是我和她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误会,定是一对会令所有人羡慕的佳偶。接着清扬失踪,我就一直在想,若有机会,让我有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那该有多好。后来清扬被陛下送到这里与皇甫浚联姻,我以为这个愿望永远无法实现了,这个遗憾也无法弥补了。直到今日,我又看到了希望,所以不论阻隔在我和清扬之间的是谁,我都不会再错过了。”
欧阳良宜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冷酷傲慢的男人,原来在感情面前爱得也是那么的卑微。
晚上,皇甫浚和慕容清扬躺在榻上,中间的三八线硬生生地将一张卧榻分成了两半。皇甫浚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容清扬,慕容清扬被他看的面红耳赤。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句话,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喘息声。终于慕容清扬坚持不住了,翻过身将背对着他,以此躲开他的眼神。
过了许久,皇甫浚一个翻身,趴到她耳边问:“你睡着了吗?”
慕容清扬刚说了一句没有,嘴就被皇甫浚堵上了,她又触到了皇甫浚柔软湿润的唇,这吻由开始的温柔逐渐地变得像暴风雨一样,皇甫浚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一只手想褪去她身上的衣服,慕容清扬一边挣扎着躲避他的亲吻,一边叫道:“别这样,别这样!”
皇甫浚并没有因此而停下,继续亲她的唇、眼睛、脖子。慕容清扬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制止他,但又觉得浑身没有力气。突然,她的脑中出现了尉迟明溪的脸,她猛地睁开眼睛,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推开了皇甫浚,慌张地逃离了房间。
皇甫浚看着慕容清扬躲避的身影,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这种事他不应该硬来的。可是他爱她,非常爱她,所以迫切地想得到她。再说他们是夫妻,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