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皇甫浚正在看书,侍妾王美人走了进来坐在他身边,嗲声嗲气道:“殿下,让婢妾来伺候您吧!”
皇甫浚没有搭理她。
王美人倒了杯茶,递到皇甫浚嘴边,原以为皇甫浚会顺势抿上一口。却不曾想他反倒双眉紧蹙起来,厌恶地用手挡开。
“殿下!”
“滚!”
“殿下,婢妾哪里做错了吗?”王美人梨花带雨,委屈道。
皇甫浚压根不吃这一套。“千易!”
“殿下。”守在门外的侍卫道。
“带她出去。还有,以后我的书房,除了太子妃,任何人不得私自擅闯,记住了吗?”皇甫浚交代道,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是!”千易将王美人拉了出去。
尉迟明溪处理完公务,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君子轩找慕容清扬,临出门前被欧阳良宜给拉住了。
“将军,你还是别去了。”
“为何?”
“......”欧阳良宜欲言又止。关于慕容清扬和亲的事,至今还瞒着他,如今也该告诉他了。“清扬不在君子轩。”
“她去哪了?”
“她......”
“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
“你知道陛下封了个长公主与螟蛉国和亲的事吗?”
“当然知道,怎么了?”
欧阳良宜低头不语。尉迟明溪望着他的脸上,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缓缓道:“难道......”
欧阳良宜点了点头,抬头望着他,道:“没错。那位长公主就是慕容清扬!”
这个消息对尉迟明溪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弄错了,我要去找陛下问清楚。”说完,径直朝着宫中的方向走去。
欧阳良宜迅速跑到他前面,拦住他。正色道:“将军!你清醒点,你去找陛下又能改变什么?何况现在清扬已经与皇甫浚完婚,皇甫浚对清扬用情至深,他怎么可能再把她还给你?”
“欧阳,你让开。”尉迟明溪似是无力道。
“将军!”
“你给我让开!听见没有?”尉迟明溪红着眼眶,对着欧阳良宜咆哮道。
“我不能让!”
尉迟明溪用力一挥,将欧阳良宜甩到了一边,怒气冲冲地往宫中走去。
欧阳良宜见势不妙,他担心尉迟明溪会因此开罪陛下,还是追了上去。
御书房中,皇上正在批阅奏章。突然有侍卫来报,道:“陛下,尉迟将军觐见,现在门外候着。”
皇上头也不抬地说道:“让他进来。”
得到许可的尉迟明溪快速走了进来,道:“陛下,臣有一事想要问您。”
“尉迟将军有什么事就问吧。”
“臣妻慕容清扬可是被陛下封为了长公主,并送往螟蛉国和亲了?”
皇上一听便面露不悦,他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抬眼怒对尉迟明溪,道:“尉迟将军此话何意?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臣不敢。”
皇上冷哼一声,道:“慕容清扬早就与你和离了,你当朕不知道吗?”
“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臣并未同意。”
皇上厉色道:“那她为何要决意与你和离?还是因为你宠妾灭妻!你真以为朕对你们之间的事毫不知情吗?”
“以前是臣的错,所以臣现在想要好好弥补。还望陛下成全!”
皇上差点被尉迟明溪气得厥过去,他缓了缓,道:“荒谬!怎么成全?难道你让朕把她从螟蛉国给你接回来?你知不知道君无戏言?”
“只要陛下同意,臣愿亲自前往螟蛉国将清扬接回。”
皇上怒道:“尉迟明溪!你是不是觉得朕平时太纵着你了?”
尉迟明溪见状,赶紧跪了下来,乞求道:“陛下!”
“就算朕让你去了,你也不会如愿的。”
“陛下此言何意?”
皇上看了看他,淡淡道:“在大婚前,长公主就饮下了一种药,那种药可以使人断情绝爱。不论是你还是皇甫浚,她都不记得了,深她越深,在她的记忆中的印象就越少。而且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闻言,尉迟明溪瘫软在地上,嘴里重复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那得问你们自己!多好的一个孩子,愣是被你和皇甫浚伤得彻彻底底,如今她愿意牺牲自己,为辰国百姓换来安宁。难道你堂堂一国将军,胸怀竟还不如她一介女子吗?”
尉迟明溪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尽是慕容清扬的模样。许久后,他慢慢爬起,道:“臣告退!”
见他魂不守舍地出了门,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批阅奏章。
从宫中出来的尉迟明溪走路跌跌撞撞,幸亏欧阳良宜一直在宫门口等着他,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搀扶着。
尉迟明溪不愿回家,来到了酒楼,点了好多酒,喝了个酩酊大醉。欧阳良宜劝说无果,只得坐在一边看着,生怕他再出什么乱子。
慕容清扬一觉醒来,发现皇甫浚正坐在塌边,撑着脑袋盯着她看。“啊......”她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睡醒了?”皇甫浚一脸花痴地笑着道。
“荷叶,荷叶!”慕容清扬扯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朝门外喊道。
荷叶推开门走了进来,道:“公主。”
慕容清扬责怪道:“我不是说有人来让你叫醒我的吗?”
“可殿下不让奴婢叫醒你。”
慕容清扬气得咬牙切齿,“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
“当然公主是奴婢的主子。”
“那为何我说话还不如他说话好使?!”
“公主......”荷叶低头委屈道。身为奴婢,虽然公主是主子,可殿下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啊!
“好了。荷叶,你先下去吧。”皇甫浚道。
刚刚才被骂的荷叶哪能这么没有记性,她低头站那,一动不动。
慕容清扬余气未消,但好人不能让皇甫浚做了,她压着性子道:“出去吧!”
得到指令的荷叶迅速转身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慕容清扬侧过脸,望着皇甫浚,没好气地道:“我拜托你,下次进来之前能不能先让荷叶进来告知我一下?”
“这是什么道理?哪有人进自己夫人房间还要让人通报的?”皇甫浚不以为然道。
“你......”慕容清扬指着他,气得语塞。
皇甫浚趁势一把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逼近她,挑眉道:“怎么?要不要我再陪你睡会?”
“滚开!”慕容清扬的喊叫声从房内传出,响彻整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