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明溪大获全胜,陛下率满朝文武亲自出城迎接。
慕容清扬听闻将军回来了,便早早候在前厅。
“将军,您可算是回来了。”慕容清扬正欲开口,却被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紫如烟抢了先机。嗲声嗲气地迎了上去。
慕容清扬面带微笑呆呆地站在那,看着尉迟明溪。不料尉迟明溪却一把将紫如烟揽入怀中。
那一刹那,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慕容清扬木讷地道:“将军,您回来了。”
“嗯。”
尉迟明溪走过去坐了下来,慕容清扬觉得自己的双手无处安放,看了半天,端起茶水递过去:“将军,喝茶。”
“放那吧。”尉迟明溪的口吻依旧是冷冷的。从进门到现在他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慕容清扬尴尬地将茶杯放在他身边的桌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和紫如烟腻歪着,毫不避讳。她突然一阵恶心。
紫如烟皱眉,嗤笑道:“哟,姐姐,你这是何意啊?”
“夫人既然如此不想见我们,那便回梨苑去吧。”尉迟明溪毫无感情地说道。
慕容清扬纠结了一番,决定告诉他,“将军,我,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闻言,尉迟明溪一怔。两个月了,莫非是那晚?
“姐姐,你怀孕了?你不会是弄错了吧?将军可是从来不曾碰过你的,难道你是外面有人了?”紫如烟一副醋瓶子打翻了的模样。
“放肆,有你这么跟主母说话的吗?你最好弄清楚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妾侍,我同将军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慕容清扬这次是真的怒了,什么都可以被污蔑,唯独清白不可以。
“呵呵,姐姐,你架子不小啊!是,如烟只不过是一个妾侍,可如烟却没有背着将军和别的男子幽会。”紫如烟回道。
一旁的尉迟明溪听到这里,怒火在胸中翻腾,“如烟,你在胡说些什么?”
紫如烟知道机会来了,她要借此彻底将慕容清扬赶出将军府。她顿了顿,道:“将军,如烟没有胡说,也不敢胡说。那日,姐姐说要回王府,可她一出门就被一男子拉着跑了,如烟担心姐姐安危,于是就让人跟过去看看。谁知,谁知......“
“接着说!”
“谁知跟过去才发现,那男子竟是上官大人家的公子上官文毅。他将姐姐拉上马车带到了郊外一处叫‘静心居’的宅子里,一进门就......“
“就什么?”尉迟明溪怒不可遏道。
“一进门他们二人就抱在了一起。”
“不是的,将军,不是这样的。”慕容清扬赶紧解释道。
尉迟明溪心中被嫉妒填满,愤怒如脱缰的野马不断奔腾,在一瞬间,他彻底爆发了。
“来人!将慕容清扬关入柴房。”
“将军,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个孩子是你的!”
无论慕容清扬怎么说,尉迟明溪都不再言语,面色更是难看至极。
家奴打开柴房门,将她扔了进去。慕容清扬冷笑道:“呵呵,他从不肯信我!我竟还对他......”
得知夫人被将军关进了柴房,秋雨急了。她趁四下无人,偷偷来到柴房前,冲着里面轻声喊道:“夫人,您还好吗?我是秋雨啊,您听见了吗?”
慕容清扬淡淡地道:“秋雨,我没事。”
秋雨安慰道:“夫人,您别担心,将军一定是被紫如烟挑唆的,等他想通了,就会放您出去的。”
慕容清扬没有说话,现在的她已经不敢再对尉迟明溪抱有什么希望了。
晚膳时,慕容清扬听到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哐当”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姐姐,这里住的可还舒服啊?”紫如烟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慕容清扬的面前,嘲笑道。
“你来干什么?”慕容清扬坐在地上,双手揽着腿,脑袋歪靠在膝盖上,头也不抬道。
紫如烟拿手帕在鼻子上点了点,嫌弃道:“欸,我自是不愿来这里的。只不过将军的吩咐,如烟不能不听啊。”
慕容清扬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警惕地问道:“他让你来做什么?”
“将军说你肚子里的野种留不得。姐姐,你可不能怨我啊!”紫如烟说完,不等慕容清扬有所反应,便示意身后的奴婢将她按住,强行惯了堕胎药。“对了,将军还说了,你还那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随着药被一点点灌入,慕容清扬对尉迟明溪由失望变成了绝望。原来他还在替她“考虑”着以后的机会,原来可进可退的人是他。慕容清扬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笑。
看着裙摆一点一点被血浸染,她性格里的那种倔强在这个时候全部发作了,她决定承受这个结果,反正他就在那里,逃也无处可逃!同时,她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活得多么不负责任,对腹中死去的孩子,对自己,都很歉疚……
她浑身是汗,疼痛使她失去了知觉。
尉迟明溪命人将慕容清扬送回了梨苑。
醒来后的慕容清扬靠在塌边,呆呆地望着窗外,双目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身边的秋雨见她这样,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秋雨擦了擦泪,柔声道:“夫人,您别这样,若是想哭那便哭出来吧,千万别憋着。”
慕容清扬摇了摇,轻声道:“明知没有希望,偏偏还要奢望,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半月后的一个清晨,慕容清扬将一份签了自己姓名的“和离书”放在了尉迟明溪的书案上,便带着秋雨离开了。
身心受创的慕容清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徘徊了半天还是回了王府。在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慕容复眼中含泪,默默走到女儿身边,轻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地道:“是为父害我的女儿受苦了。以后,父亲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慕容清扬将头轻轻靠着父亲,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