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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首歌,唱出青春

任端坐在台上,面前摆着一架古筝,黛眉轻扫,娉婷袅娜,纤长的双手轻拂过琴弦,琴声悠扬婉转,娓娓道来,清俊淡雅,动人心弦。

陆讫坐在台下,悠扬的琴声传入他耳中,像一片羽毛轻轻略过他的心,痒痒的。心脏轻轻的跳动着,一下一下,带动他心中全部的情感,脑海中浮现出她所有的模样,开心的,恬静的,漠然的……原来他真的能牢牢的记住一个人的音容,将她的喜怒哀乐刻进脑海里。

一曲结束,阿端起身,下台,接着一群换好服装的孩子出现在舞台上,跳起了兔子舞。

阿端走到花坛边,坐下,远远看着台上跳舞的孩子们,每个人都很认真,认真把最好的状态呈现在舞台上,他们中间,有人父母双亡,有人父母尚在,却因为身体不够健全而被抛弃。舞台上,他们比得过任何一个同龄的小孩,却比他们更早的明白了生活的艰辛,世事的无情,以及命运的寡情。

“怎么啦!”陆讫在任端旁边坐下,递给她一块糖。

阿端伸手在他手上重重的打了一下,“你哄小孩子呢?”

“有人告诉我难过的时候吃块糖心里就甜了。”陆讫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头望着她的脸,接着道:“试试。”

阿端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深黑色中带着一抹很淡的忧伤,接过糖,牛奶椰子糖,拨开,放进嘴里,很甜,甜进了她嘴里,也甜进了她心里。她喜欢甜食,从小就爱,小时候,每次不开心了,家人都会递给她同样的糖。“陆讫,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观看,我们却还是要办10周年庆吗?”

“为了让他们知道,纵使父母离开了,世界却从未遗弃他们。不管身在何种环境中,不要活给别人看,要活给自己看,生命是自己的。”陆讫沉着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像似在诉说着自己。

阿端望着他,沉默良久,他竟然懂,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成纨绔子弟,偶尔虽然会被触动,会觉得他的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却从未想过,他能真的去在乎那些最弱小的心灵。这一刻,任端看着他脸上温润的笑容,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陆讫。放浪形骸,败絮表面,看似多情,实则重情,他伪装的很好,戴上一层花花公子的假面具,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我们过去看节目吧!孩子们辛苦准备了这么久,不看,他们会伤心的。”陆讫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痞气,向阿端伸出手。

阿端站起来,瞥了一眼他向她伸出的手,将糖纸放在他手里,“谢谢。”嘴角含笑,越过他,看着他满脸黑线,笑意更深,向座位区走去。

陆讫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纸,满脸黑线,无奈,走到垃圾桶旁,将糖纸揉成一团,扔进去。她真是永远都让他意外。

时间荏苒,节目一个接一个,很快就到了中午,最后一个节目是孩子们一起唱《明天会更好》。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

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

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带来远处的饥荒

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玉山白雪飘零

燃烧少年的心

使真情溶化成音符

倾诉遥远的祝福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

抛开记忆中的童年

谁能忍心看那昨日的忧愁

带走我们的笑容

青春不解红尘

胭脂沾染了灰

让久违不见的泪水

滋润了你的面容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稚嫩的声音发出悦耳的歌声,轻快而明亮,向着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未来。也许现在他们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力量,但他们总会明白。青春就是一步一步走过后留下的足迹,是带着快乐和伤痛的成长,是我们谁也不能逃过的眼泪和念想。

食堂里,陆讫端着餐盘跟在阿端身后,将所有的菜看了一遍,最后最后打了粉蒸肉,糖醋排骨和炒白菜,默默走到楠楠身边坐好。拿起筷子挑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淡淡的甜味中带着点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受。刚想放下筷子,就收到了阿端投来的警告的眼光,愣了愣,接着吃。

并非福利院食堂饭菜不好,相比其他地方,这里的饭菜算好吃的了。而是陆讫从未吃过大锅炒出的菜,在大学里,他有外出吃饭的权利,就算偶尔在学校吃饭,也会选择环境好,味道好的二食堂。餐盘饭,一向与他无缘。

饭后,孩子们在院内玩了一会儿,就纷纷回去睡午觉,期待着下午的花园旅行。阿端带他们上床后,轻轻帮每个孩子盖上被子,转身,看见陆讫慢慢地将被子散开,小心翼翼地盖子楠楠身上,看了一下,又伸手掖了掖被角,满意地笑了。整个过程一丝不苟,原来,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在照顾孩子时也有如此细心柔情的一面。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格外好看,看来,此话不假。

小朋友们睡了,阿端没有半点困意,静静和陆讫散着步,两人都没有讲话,却并不显得尴尬。她走着,他陪着,午后亭台,他们并肩而走,和谐默契,细水长流。

阿端以前常和任荼一起讨论爱情,姐姐说爱像玫瑰,要开的热烈;她却觉得,相知相许的陪伴来的更加珍贵。爷爷书房里挂着一幅字,是结婚时奶奶写下的:寻一城,跨越千山万水;觅一人,共守平凡人生。阿端很喜欢。

“要不要去那边坐坐?”陆讫停下,指着那边的秋千,开口询问任端。

阿端看了眼秋千,快走几步过去,“要。”

静谧午后,飘来阵阵栀子花香,宁静小院,女孩坐在秋千上,男子站在身后推她,秋千越来越高,女孩心里未曾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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