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考试结束!”讲台上一位女老师面带笑意的起身,“至此你们的高考就结束了,请大家在成绩公布之后尽快查看成绩。”
然而,老师的后半句早已被下面学生爆发出的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声“耶!”淹没了。
这是金城的师大附中高三的高考考场。刚刚结束的正是今年的最重大的考试——高考。老师走出考场之后。教室里有因为正常发挥而人激动万分,有人因为几个小题没做而失魂落魄,还有的因为一个题的答案和同学争得面红耳赤。
然而,就在这场几乎是全国关注的考试结束之后。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青年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神色淡然。他神色如常的收拾好自己的文具,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出了考试的教学大楼。从像抗洪救灾一样的家长堆中奋力挤了出来。这才拿出了震动的手机。手机上显示“莫文海”
“啥事?”青年接上就是两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字。认识他的都知道,这不是因为他不想和你说话,而是因为他一直是这样。
“我们班上说是最后一天了,要聚一聚。你来不来?”
“我?我不想去。”
“哦,反正我也不想去。那今晚咱俩去喝点?老酒酒馆,8点?”
“行吧,到时候见”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青年叫张铭。高中三年在班上完美的做到了透明人的境界。成绩中等,运动中等,中规中矩地坐在角落。一切都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最终三年过去了,甚至有人已经忘了有张铭这个人在他们班上。只有莫文海是一个例外,莫文海是张铭在班上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张铭是走读,莫文海是住校。按理来说这样两个学生断然不会产出太深的交际。但是他们偏偏就是最好的朋友。
到了家,张铭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间,将门一关。就直接趴在床上睡了起来。这几天为了高考他已经睡眠不足了。
正当他睡的时候嘭的一声,房门发出了被牛撞到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开门走了进来。愁了一眼床上的张铭,喝到:“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睡什么觉?起来吃饭!试考完就完了吗?你把那书再翻一翻!别吧知识又还给老师了!”
张铭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起身,揉了揉眼睛,走出了房间。
其实张铭在初中甚至高中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因为高中以前父母还很开明,但是上了高中之后他们就明显的变得焦虑起来。对张铭越来越严厉,而青少年的逆反期又如期而至。最终,张铭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降低他在父母面前的存在感。存在感越低,他受到的管束就越少。
吃完了饭,(饭桌上张铭又被父母问了很多“考的好不好”之类的问题。全部被张铭用“挺好的”“还行吧”回答了。)张铭便向父母提出了要参加聚会的事。“9点必须回来”这是父母的回答。
“你说我爸妈是不是管的太多了?”酒馆里,张铭脸颊微红,已经是有些醉了。
“唉,那有什么办法,不说这些伤心事。你大学准备报哪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坐在张铭对面。显然就是莫文海了。
张铭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去夹花生米。“哪里远就报哪里。远离我爸妈。”
“行啊,接下来几个月你打算怎么过?”莫文海喝了一口酒说。
“我爸今天吃饭的时候说我们明天回老家”已经有些醉的张铭试了几次都夹不起那粒花生,索性用手抓了起来放进嘴里。
“好啊。我们大概以后都见不到了。来,干一杯!”说完,二人都举起酒杯碰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7点,张铭就被“赶紧起!今天我们收拾回老家”叫醒。然后收拾收拾一家人都上了车。一路上听着父母的“准备上那个大学”“XXX大学好”“你闲了要多了解这些学校”之类的问题,度过了漫长的4小时。
张铭的老家坐落与一片山区。这里人迹罕至,只有爷爷他们这个村子在这里。4个小时的路程有1个小时都在走山路。
爷爷还是像以前一样默默的坐在台阶上抽着烟袋锅子,看见张铭一家也只是一句“来了?”和张铭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张铭是因为父母,爷爷是因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来,进来吃饭,已经做好了。”奶奶热情的迎出来。
农家的饭菜没有城里的那么精致,味道却也不差。清炒青菜,土豆炖粉条,羊肉萝卜汤。吃的张铭心情好了不少,到了老家,父母的注意力也终于不在他身上了。
晚上,张铭还有一件每次他会老家都要做的事——看星星。也只有在老家才没有人喊他每天9点回家。院子里有灯,只能搬凳子来到院子外面。一抬头,漫天的星河就映入眼帘。这是城市里所没有的。之见星空中一条由星光组成的光带。亿万星光点缀其中。如梦似幻。令人如痴如醉。他不禁拿出手机,却只拍出一片黑色。张铭沉醉其中,对于一个久居城市的人来说,星空无论看多久都不会无聊。直到爷爷来叫他睡觉他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刚一吃过早饭,爷爷和爸爸拖着不情愿的张铭来到了张家的祠堂。爷爷这个村子里大部分都是张姓人家,出自同源,所以这个祠堂是公用的。建在村子的中间。和其他祠堂不一样的是,这个祠堂很小,里面没有祖先牌位,只供奉着张家的家谱。
到了祠堂,一家人站定,由爷爷带头每人都给家谱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然后两人忽然转身面朝张铭,神色肃穆。张铭一惊。
“阿铭啊,你相信鬼神吗?”爷爷神色肃穆。
“啊?”突然在这种情况被问到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正常人一般应该都是这个反应。
“你觉得这个世界有鬼吗?”爷爷以为他没有听懂,又换了种问法。
“呃,没有吧。”他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有!有的!”爷爷肯定的语气让张铭又是一愣。
“是...是吗?”张铭被这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爷爷镇住了。
“小时候我妈给你讲的故事,记得吗?那些都是真事哦!”说起来张铭可是饱受荼毒。在别人都在听美人鱼白雪公主的时候他听的都是道士降妖除魔和各路妖魔鬼怪的故事。
爷爷见张铭还是不太信朝着爸爸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人人突然伸出手,中指无名指大拇指扣在一起。口中喝到:“起!”于是爷爷裤兜里的烟袋锅子突然飞了起来,绕着爷爷身周飞舞了一圈,最终落到了张铭面前,被他接住。而张父耳朵上夹着的烟很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张父有些尴尬的将烟捡了起来。
张铭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其实骨子里还是充满好奇的青少年,之前的冷漠此时荡然无存。他仔细检查着爷爷的烟袋锅子,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不由睁大了眼看着爷爷。
“其实啊,我们张家是唐朝张天师天师府的一系分支。”爷爷说着,小心翼翼地从供桌上的盒子中取出了一本古旧的书。上面赫然写着《张氏族谱》。
“我们这一支分开之前本来在江南天师府。那是的天师府是多么兴旺,弟子上万。万人敬仰。直到清末。我们中的一名精通卜挂的弟子算出了即将到来的战乱,冒着天谴的危险毅然将天机泄露给了我们。然而大部分弟子为了天师府的基业而不愿离开。于是只有我们以少部分人搬迁到了这里。”爷爷说着,脸上显现出一丝惆怅。
“如今那个弟子的预言已经应验。历经战火,动乱,文革。天师府只怕就剩我们一支了”爸爸接话道。
“如今,天下变动太快。这点道术怕是要没落了。那么,你想学道术吗?”爷爷脸色一正,盯着张铭问到。
张铭此时还处在大脑宕机的状态。还在消化前面的内容。爸爸看见他这个表情,对着爷爷挥了挥手说:“算了,明天再问。”
之后的几天,张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到了山野里人也野了起来。一天到晚缠着爷爷问:“爸爸为什么不学啊?”
“他?哼!他资质不行!”
“你们为啥这么晚才告诉我?”
“怕你接受不了,现在十八了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