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尔先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几杯酒后讲述起“黑龙”台风,黑龙事发海域在三万海里以外。他也不知道“海牙群岛”,说小人族时他眼神发光,表示自己家中就有一个“女奴”。
邀请我和王楠到家中品尝葡萄酒,纯正的传统工艺,“小个儿”女人正在院中忙着。
“您好,夫人”,用李玲教的语言问侯,女人抬头从树后站起来,又想想躲到很远,惊讶的表情类似玲儿,说:“讲官话?,我不做”。
“夫人,我的名字叫李宁,来自东方中国”。
“不做,我有男人和孩子”,她向地窖的方向跑,老卡抓鸡一样的拎回来,打着“小女人”的身体骂着。
“不不不,卡先生,我对女人没兴趣,您是文明的法国人,请放过夫人好吗?”。
伸手接过破衣裳的小女人放在背后,阻止他不文明行为。女人抓紧我的裤角用族语讲:“我不是妓女,我是高贵的阿尔部皇族,低等的白人猪,公主会杀了你”。
语言温柔可爱,意思只有我听的懂,佩服自己的语言天赋,有和玲儿吹牛一年的话题了。
“哦,夫人,我来保护尊贵的阿尔部皇族,珍妮小公主在东方中国问候你,而我就是大使宁宁先生”。
这是台词,背了二年多。
取出小手指带不进的“铁戒指”,玲儿的贴身宝贝,说总有一天会用的上,这是像征王权的“首印”。
女人跪下念着经文,起身脱露出黑色的紧身衣,腰间有把木柄“水果刀”。
“尊贵的将军,侍女珍珠到来”。
眼前一闪,伸手抱住珍珠飞撞起的身体,“水果刀”刀锋划过老卡其的喉咙。
“天呢!,我的上帝呀”,老卡退后几步坐在地上,小武士珍珠挣扎了几下,垂下双手说:“冒犯了将军”。
“没什么,放过他吧,或许他不是坏人,对你的伤害让他用后半生来补偿”。
也是台词。
“是,将军”。
可能是习惯抱着李玲儿,没放珍珠下来,回头让王楠准备午餐:“王姐,中午在这吃,做咱们的菜吃”。
办事处的华人同事有三十几个,都在财务出纳等等重要岗位,我是想找他们了解亏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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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卡家没有别人,他曾经是位船长,无儿无女没有妻子,养成了酗酒和那种特别嗜好。
王楠一直捂着鼻子,看看我叫男同事在葡萄园支架起野营炉,用上海话讲:“妈的,老光棍,臭死了”。
珍珠抓着我的衣领,问了几句李玲的情况,笑出来小虎牙说:“放我下来吧,我去叫姐妹过来”。
“嗯,不准杀人”。
“是的将军,去去就来”,她下来穿好衣服,拿起扫把抡在老卡的腰上。
老卡尴尬的说:“对不起,先生,我这里很久以前就有这种人,我爷爷的爷爷,几百年的经历,不能责怪老卡其”。
“没有责备,卡先生,你认识火狐?”,我指指墙上的半脸面具,是我当年用来挡脸伤的面具之一,不该在这个文明的国家出现。
海牙群岛不在这个纬度,直线距离超过三万海里,当年我活动的海域就在这儿边缘,面具应该是送给一个孩子的。
老卡放下酒杯,从地窖里拖出武器装备,说:“火狐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义侠组织,我就是其中的成员”。
他带上面具,专业的做出射击动作,还有我那标志性的二指冲。
想笑,枪口都锈迹斑斑的。
老卡启动了短波电台,呼叫“战狐集合”,报出的号呼也是我用过的,国际无线电专用呼号。
他怎么知道这些?,太巧了。
好像有人事先安排好一样,从李玲出现后,我遇到的许多事和人都没有离开过“海牙岛”,而这个地方一直都在我身边,慢慢的向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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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的人先到,六个黑衣战士脸色冰冷,问李玲儿说是十二年前留在旧金山的护卫,几个人聊了很久说出经过,她们是被人骗卖到加克力岸口的。
午饭时老卡的兄弟们进来,十多位船老大,最后那个光头女人就是送她面具的小朋友。
“哦,丹尼尔,就猜到是你,终于回来了”,对她是女生有些意外。
“麦子,真的是你,这不是你的家呀?,为什么?”,拥抱她时感受了结实的肌肉和柔软的胸口。
“不不不,是我的家,这里就是砣龙的总部,我是这里的当家人,咦,怎么会有女奴?”,她看看我身后的小人,凶狠的对着“小武士”讲。
“不要这样,是我的家人”,请麦子坐下说话。
说了我的情况,她想了很长时间,说:“我可以帮助,有船有人,不过贫困的人们经受了战争,我们需要食物和毛毯”。
王楠懂拉斯语言,接过去说:“不是问题,给我二天时间,我需要二百位安全人员”。
麦子打了个“胡哨”,外面进来几十位武装士兵。
“想去哪里?,什么货物?,我们最大的货轮三百吨级,我们只要粮食和衣物,六千人。”,麦子拍拍手,脸红红的看着我,这是我教的话。
“呵呵,鬼孩子,先去把物资分去难民营,别的事儿慢慢来做”,问题可能要解决了,我们生产的“山樱桃饮料”压在港口运不出去,几百家航空公司全是国内发货,成本太高妞姐急的生病。
姐发来的报告中提到过加克力海域中有这个船运组织叫“火狐舵”,我的代号就叫“火狐”,血红毛发的狐狸精。
李子农的粮食出口轮船也在港口,货物烂掉绝大部份,船工早回国一年多。听说我需要粮食后他打来电话,多年的沉淀,我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都给我,按国内的收购价格,你的船需要维修,我想用货款还不够用”。
“好,好,不要钱,不要钱,需要证件到商会去拿,你看着办!,把我发往欧洲的货轮也放条通道行吗?,停运五年多了”。
麦子点点头,写了几个英文字:“要物资”。
“可以,带五万难民的生活物资来,这边三万海里的安全我们负责”,我可一点儿不客气,他是自私的人。
“ok,等我电话”,他很爽快。
妞妞听完我的电话说:“要少了,你太心软,要是我和姐非让他每个月送,不带重样的”。
“啥时候能动货船?,得快点儿,有假货流进市场了”,妞姐说话有气无力的。
“今晚发一批,二十船”。
“每次二十船,十九天发完,生产线的情况不好,七十条线只动了二线,原料也有损失”。
王楠汇报的极详细,姐听完说:“明白了,组织招工,问问阿娅女士能不能找当地人,如果不行运原料去最近的多尔基工厂”。
“好的,小姐”。
王楠去忙,大姐没挂断视频,泡面吃时才说:“四喜楼海外店在北美开了几家,你有空看看去,李晓没做过这些,有点乱套。还有,我堂哥萨闯的财务不清白,我忙完就过去处理,这几天你尽快用你朋友商船供货欧洲和南非”。
“好的,你有不舒服吗?,大姐”。
我见她吃了几口头上出汗,面条推到一边去,脸色苍白。
“嗯,血液病,比晓晓的重,找配型呢!”。
“白血病?,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有些害怕,这病也不好治。
“你是男生,可能不会,能治,别担心”。
“不行,姐”,我懂些这个说:“和我的配型,咱俩可是双胞胎,晓晓的不行了”。
“嗯,过去就试下”,她抬头还傻笑,多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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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娅女士动员招工进展不大,这是个刚刚结束战乱,政局不稳定的国家,资源极度缺乏供已不足,人民赖以生存的渔业打捞让对立方封停了很久。
萨家的饮品加工厂在这儿经营数十年,有自己的原料种值园,产量加工线人力跟不上,正工作的都是东南亚请来的员工,也才二十多人。
葡萄园的果子成熟了,落在地上厚厚的一片,珍珠四姐妹心疼的用小蓝子捡着,晚饭时让我喝颜色漂亮而可口的饮料。
“将军,为什么不采山果?,不要了吗?”,珍珠把容器里的“饮料”装进小瓶子又说:“好可惜,这一瓶五美元”。
她们四个人压榨些“果汁”卖给行人,笑哈哈的坐在厨房里数钱,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有点类似国内小朋友们喜欢的果冻。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家乡特制,没有名字,女士最爱”,珍珠用陶罐装满说:“给公主的”。
“珍珠,你们四个还有认识的乡亲吗?,是这样的,我们的工厂停产了,果园也没人采果子,你看,码头上要运完,这边儿还没有出货”。
四个人互相说了一会儿,珍珠才回答:“五百个人够吗?”。
“够,够,人呢?”
她背着小手谈条件道:“我们不要钱,答应我只生产山果汁,还有不准让外人管,除你之外都不可以”。
“行,那个饮料工艺也不好学,连包装都换了,叫什么名字呢?”,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街边值勤的女警和士兵都爱吃,阿娅女士招待客人也用这个。
“好,成交”。
晚上果园内灯光通明,几千名“小个儿”采摘熟葡萄,落地的收拾干干净净,没有浪费一颗。
王楠和几位大厨做好饭菜,送过来告诉我:“董事长,正好三千人,分不清老少,如果上产线都够”。
“呵呵,这个不管,你去设计小包装,上飞机的,名字叫,家的味道,搞完发我姐,记得注册专利”。
“啊?,家的味道,汉字吗?”。
“对,用我小妹李玲儿的头像做商标,我有预感,这个果汁一定惊天动地”。
“好嘞,姐们亲自画”,她也不知道那来的力量,几十斤的馒头箱搬去发放。
两个车间四十条生产线同时开工,四天后大姐带着工程技术员过来,让珍珠的保安拦在厂外,只准妞姐进去,她们认识脸。
“呵呵,这也刷脸,给你包装机,三台可能不够”,妞姐吃了一大碗还让珍珠装满说:“好爽,通心凉,头脑清醒,啥做的?”。
珍珠说:“海母和葡萄”。
“我们技术员说,定位女性养颜食品,他们想看看,进不来吗?”,妞姐不死心,不想翻译告诉她讲:“有协议的”。
“那好吧,带来的奖金不发了”,不服气的撇撇嘴说:“董事……长”。
“别呀?,那来的钱?”,我急着问,知道那批积压货款还没结回来。
“给,四十万美元,国内四喜楼的订金百分十,哎?,姐有好处没?”,妞妞伸手笑着还抖腿,珍珠看看支票,数数后面的“零”,收进小口袋里说:“谢谢,建两座房子,买过冬的棉衣,嗯”。
“哈哈哈”,妞姐笑的好开心说:“告诉她,房子就住农园里,过冬的东西在路上了,这钱用来改装设备”。
又用汉语说:“还没桌子高,咋干的?”。
“他们用小木凳子,每人一个,站在上面”。
“改了,统统改小,工作时间也在八小时以内,注意医疗问题,他们不是奴隶,哥,这个厂管好,是我家的祖业,几百年了,啊”。
妞姐就是女企业家的风采,说话干净利索。
手术也非常顺利,瑶瑶阿姨和李玲接替了岗位,有些不放心又找麦子安排四百名武装员保卫。
躺在纽约医院里,贵宾病房只有我和妞妞,发现她比李晓精致很多,坚强很多,本以为会哭的一塌糊度,观察期过后就去晨跑,吓的医生护士在后面追。
漂亮的女人都有个性,总有别人想不到的事儿,她反而照顾起我来。
“感觉良好,告诉你吧,都是那果汁的力量,不手术也会好”。
“瞎扯,是你身体好”。
妞妞笑着喂我西瓜,轻轻的说:“宁宁,想问你”。
“以前总当你是傻子,挣点钱乱用,不务正业,你知道吗?,加克力的事惊动了几大元老,个个说你是天才”。
这话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说。
问她:“你是想问为什么?对不?”。
妞姐坐上床伸手揉捏着,说:“李晓说过那才是你,因为在你眼里亲情最重,有点想不通,你对身边的人表达,你并没有去做我们猜测的事情”。
“那几个女孩子吗?,都是李晓的好朋友,是我的妹妹们,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知道这样会误会的,就像米兔,依依”,她是在教育我,又道:“你陪她们走过青春,是你让她们得到美好的生活,可是你伤痕累累的身体,读书少没有正当职业,虽说有很多钱,你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有点远,就说米兔的工作和资历,嗯?”。
妞妞点拨很中肯,和她们比不了,最差的女孩儿都是本科毕业,都有完美而前途无量的工作。
我是什么?,亡命之徒。
“姐,那咋办呀?,我感觉出来了,好多人看不起我,和我交往的人多数是我有个总栽姐,有个明星姐姐”。
帮她按摩脚丫子,姐想想:“加克力的事儿你证明了自己,你很聪明,我想和你在一起”。
“啊?,你是我姐”。
“不,妹妹”,她躺下解开内衣扣子,帮她按后背的手术伤,姐说:“我们仨以后不要分开,做一件事儿,家里这么大产业需要你们,我有点累”。
可能舒服了,没说完“呼呼呼”。明白她的意思,逼我进高管层。
聪明的女人。
用力扯出来粉红色小背心,“哼哼”一声接着说:“乱看”。
真是亲妹妹,李晓都不敢这么样做,会咬死她。胸口没有手术伤疤,米兔讲过件女人的事儿,萨妞妞还是单身吗?。
抱的有点紧,移开姐姐的手去喝怀冰水,想米兔了。
想那晚酒醉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