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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托孤

皇家天坛,巍峨庄重。

因着皇帝罪己,向天表陈,周遭兵甲护卫反正在明面上是不能被瞧见的。

为了维护好老皇帝这么个上天呈表的好姿态,他们可怜地只得各个得找土堆草丛深坑里趴着躲着,啃着烂泥嚼着草根也得耳目清明,时刻关注那边大冬天穿着单衣,冻的半死的老皇帝的动静。

心里忠是忠的,委屈却也伴身而出,硬是压在了铁骨铮铮的忠义之下。

若说他们是忠,那么刘永便是虔诚了。怕是那满天诸神堆叠在一起拿秤砣称了斤两,也抵不过自己主子万岁爷的一根头发丝儿。

他老远地就瞧见了自己心里虔诚对象跪在那空荡一片的旷地上,单薄的身子风吹蒲叶似得摇摇欲坠,心里头的苦水差点翻涌到嘴里,忍了半天也没忍住,眼眶红了。

腿脚灵利,赶忙着从侧边的阶梯上去,跪着拥在了皇帝的身后:“主子万岁爷,奴婢回来陪您来了。”

老皇帝嗯了一声,眼睛先没睁,问道:“衣裳换好了?”

刘永:“换好了,绝不会再沾了主子的圣颜。”

老皇帝这才睁了眼睛打量,奇怪地“咦”了一声,“大冬天的,怎么换来了一件单衣?”

刘永笑:“冬天当值的衣裳全给洗了,这些天天冷,还没干呢。”

老皇帝略有动容,看了看自己为着罪己而穿着的单衣,又看了看忠仆跟着旁边穿着的一层衣裳,叹道:“也就你把朕当成了个人。”

刘永:“主子不能这么说。天下百姓都惦念着君父呢!”

老皇帝:“惦念也不是什么好念想。朕心里头也能猜出些东西,这帮子人呀,河清海晏时候歌功颂德,天灾人祸时候就只能叭叭着嘴巴捣乱了。你看,老天不降雪,罪得全推到了朕身上,他们怕是都跪在老天跟前,可劲儿地把朕的罪状骂得干净,罪名我都替他们想好了,什么祸害忠良.......”

刘永吃了豹子胆的立刻打断了:“那是百姓耳目愚钝,脑子混沌,不知晓主子的大局布置!”

老皇帝坦然:“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总担了人家唤一声‘君父’呢。”

谁家老子和儿子能真把仇给结死了呢?也经常就儿子单独地在那对着墙骂叨。

刘永看着主子难过,心里也不忍,翻着脑浆子想找点什么好兆头来说道,翻了翻,却只有个不知好坏的兆头。

刘永思量了一下,又想到了那句‘祸害忠良”,心里一横,直接说了:“主子,奴婢刚刚得了个消息,说是京卫指挥司沈将军家的王姨娘,给他家生了丫头。”

这年头,能成为将军的条件苛刻。首先得有爵,其次得有功,最后还得握着兵权。可惜了,这位沈将军一个都占不到。

一个都占不到却还能被人称为将军?那便是有一方出类拔萃到举国皆知的功绩。

他的功劳和前几个月问罪的王儒是一阶梯的,平乱反贼安定太平,敬的都是万世之功。

可惜下场不同。一个退了二线窝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地烫火锅,一个背着罪债飘荡无所依,如今也不知在吃哪个坟头的冷馒头。

老皇帝感慨似的先笑了两声,直接骂上了:“他沈书平家得了个丫头还用得着报到朕的面前?朕还以为东边的泰山生了个福娃娃呢!丢人丢到老天面前了!羞不羞燥不燥啊,啊?还屁颠屁颠跟朕眼前说他家得了个丫头,那是朕的福气吗?是天下的福气吗?那就是他老沈一家的福气!”

顿了顿,又说道:“也是那个老王家的福气。”

刘永到底是跟着皇帝长大的贴心人,听了这般说法,心下软了,回道:“万民臣工都尊着主子为君父,沈将军家得了个丫头,也算是主子得了个丫头。”

老天似有所感,压进髓骨的寒气好像缓了缓。

老皇帝敏锐地睁了眼,抬头往天上看,

纷纷扬扬的,像是从棉花团里撕扯下的棉絮,漫无目的地四散在半空上,不吝得时间似得,飘得极慢,故意一般得吊人胃口。

刘永摸了摸脸上的冰渣子,蹭下了指尖大的一丁点,视若珍宝似得举到了眼前,双眼盯成了哥斗鸡,怕它跑了似得谨慎。而后小心翼翼地把手往下降了降,举到唇边,试探似得舔了舔。

凉而无味,是雪!

刘永一抹脸,冰湿冰湿的,也不知是雪飘下来了,还是泪洒下来了。

“主子,是雪!是雪!”一辈子谨慎小心的老奴鲜有失态的时候,此刻却恨不得手舞足蹈,“主子,老天降雪了主子!”

皇帝迎合似得说道:“降雪了,降雪了。”接着才又带了点欢欣的放松调调继续道,“那丫头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丫头。”

刘永一顿,眼里头包了泪:“主子.......”

瑞雪兆丰年,该是还不错的一年。

沈镜在庭院外头大声嚷嚷:“爹,娘,大哥,你们快来瞧瞧!”

屋子里血腥气甚浓,却没了躺在床上的人。沈老将军面色不佳,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怒道:“你瞎嚷嚷什么?”

沈钶从小识文写字,墨香氤氲里酝酿出了一副不同于他爹的好脾气,他探身往外头瞧了一眼,面上也露出了笑颜:“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全似玉尘消更积;半成冰片结还流.光含晓色清天苑,轻逐微风绕御楼。”

忽的,他的脸上笑容又散去,忧愁从眼里降降溢了出来。

沈镜杵他爹却不怵他哥,大跨两步便鹌鹑似得躲到了沈钶身后,好奇问道:“你在念叨什么诗,还怪好听的。”

沈钶感慨似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人傻就要多读书。”

沈镜:“可爹让我多习武。”

沈钶:“所以爹也傻。”

被亲生儿子腹诽的沈老将军蹭蹭地走过来,一瞧见外头飘飘而落的雪花先是一怔:“下雪了?”而后心宽起来,“这下可好了,百姓无灾,万岁爷也心安了。”

沈镜:“那可不是。”

沈镜初生牛犊不知察言观色,年轻着就爱多凑热闹,沈老将军一瞧见这没心没肺的儿子就想拿脚踹:“你个浑小子,家里头刚死了个人,你就这般轻浮狷燥,你......”

父子俩一人跑一人躲,谁都没使上真功夫。

沈钶瞧着这幅画面,眼中带笑,也不阻止,只抬脚往院里头走去。那中央处立了个石桌石凳,桌上一壶茶水一盏浅杯,都已经盖了薄薄一层浅疏积雪。他也不嫌凉,倒了杯茶水就着冰雪了,一仰头,便滚进了肚子里。

平地已沾盈尺润,年丰须荷富人侯。

肩膀上忽的被人一拍,抬眼便是自家弟弟人畜无害的笑脸,旁边沈老将军在骂:“你弟弟我是管不了了,你拿去收拾去。”

沈钶坦然:“二弟做的没有错,又何必受罚?”

这话一出,沈老将军是成功地安静下来了,抬头环顾四周自家围墙,不发一言。沈镜倒是不好意思,小步子踱到了自家大哥身边,小声认错道:“刚刚是我瞧着外头大雪高兴了些,王姨娘才走.......”

“少年不知愁滋味,我晓得的,“沈钶点头道,“何况家里头添了个嫡出的姑娘,也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死了个姨娘,沾不了咱家的晦气。”

沈镜的脑子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闷头在那苦思冥想去了,沈老将军却一转眼便明晰了这句解释,不由欣慰道:“当初把你送去王儒身边教养,王儒曾与我说你有将相之才,我以为是客套,如今才发现了你心思的缜密。”

沈钶嘴角柔软地弯了弯:“是父亲布了场好棋,把我自小送到王儒身边教养,得名师启蒙,是我的十世之福。”

沈老将军捻了捻胡子,很满意这样的回答,一扭头,看着小儿子懵懂的眼神圆鼓鼓地转,又把面孔给板了起来,斥问道:“你听懂了吗?”

沈镜被这突然拔高的声调给唬了一跳:“大概吧.......”

沈老将军气不打一处来:“你!”

沈镜连忙接口道:“反正有我哥!”

沈老将军:“你个浑小子,你个小混蛋!你这么赖着你哥,你哥能护你一辈子?”

沈钶长久地端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温文模样看着自家人胡闹,听了这句,却是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朝沈老将军拱手行礼:“生为将军子,长为弟妹兄,自当行教导之礼,尽看护之职,若非身死,绝不亵责。”

沈老将军点头道:“身为儿子和长兄,你是合格的.......但若是为官呢?”这问题不止是抛给了大儿子,顺带着也偏头,递给了小儿子:“你说呢?”

沈镜几乎是没有犹豫,举着拳头呲牙咧嘴:“万世忠义!”

沈钶抬头,眼里似是星光满目,缓慢而坚定地难得跟随了弟弟的脚步:“万世忠义。”

“好,好,好!”沈老将军看来是对这个回答十分的满意,“得少年如此,我朝有望!”

沈老将军看来是高兴坏了,满意极了,看着两个儿子的目光都是一片热切,周遭的雪花感受到了这人形一片的危险温度,和北风打了个商量,往另一边偏着飘了去。

得了父亲赞许的评价,沈镜打心眼里还是高兴的,不过这高兴持续了一会儿就不对味了——他笑得脸有点僵。

沈镜嘴角保持微笑弧度,紧着牙关凑近了沈钶悄声咬耳朵:“老爹要用这样的目光看咱们看到几时?”

沈钶:“不知道。”

沈镜:“我觉得被他这样盯着,比打我一顿还要难过难熬。”

沈钶:“所以才要这样。”

沈镜:“?”

沈钶:“你以为你与我这般话语,父亲听不到吗?”

沈镜:“!”

怎么可能听不到,老爷子战场上出生入死赚回来的将军职,身上没点真功夫傍身,那是不可能的。

沈镜跟僵尸似得梗着脖子慢慢转过脸,硬着头皮硬生生地对上了他老爹的目光,经过了一场点拨,他也总算是发现了自家老爹眼里的目光,除了欣慰期盼,还有几分恶趣味的戏谑。

沈镜这才发现自己又被戏弄了。

这日子当真是过得艰难。

他嘴巴里干巴巴地发苦,心里哀嚎:“老天垂怜,能不能派个神仙来拯救一下我,天使爷也行!”

前院掌事的忽然提了下摆匆忙忙来报:“老爷,前院儿天使忽然驾到。”

两兄弟同时看向了那管事,沈钶心思圈圈绕绕转了几圈也没理出个好道儿来,嘴唇抿得死紧,透出几分惨白;沈镜脑子里烟花似得炸开,侥幸与疑惑并存。

沈老将军忙问道:“可有礼制?”

管事答:“一人来的。”

沈老将军继续问道:“可知名号?”

管事:“那天使是四品官戴,只让我通传‘洒家刘某做了不速之客,还乞通禀。’便再不说一句话了。奴才把他安排在了上位,已经着人伺候着了。”

沈老将军眉头紧皱:“怕是掌印公公刘永到了,这怕真是个不速之客。”

沈钶:“父亲别急,家里头已经全然安排妥当。再者,若真是出事,那便不会是单个的天使来了。怕是陛下有什么要事,须得单独地秘密布置,这才遣了人来。”

“我儿觉得,不是坏事。”

沈钶镇定答道:“最起码天使此番前来,不是坏事。”

沈老将军欣慰道:“有我儿这句话,我心里底气倒也是足了些。管事带路吧。”

管事道:“老爷,要不要通知下人们,把香案些的东西准备好,也怕到时候手脚忙乱,慌了场面。”

沈老将军摆摆手道:“不必,既然天使是单独一人来的,怕是机密事抑或是他事。这两种事儿万岁爷都不会明着下旨,香案不必准备,拿几个一等封来,银钱不必吝啬,往里头多塞点。”

处置安排妥当,沈老将军便理了理衣冠,大步走了开去。沈钶显然是对自己父亲这般的处理很认可,扭头对自家弟弟说道:“父亲处事周全,你该多学学。”

沈镜看了看自家老爹的背影,再回头看大哥时候咽了咽口水,问询道:”你刚刚还说老爹傻。”

“那是我说错了。”

“.......”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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