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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帮凶

武宗紧跟国子监的休憩安排,给学生们暂停了课业。沈镜欢喜地闲赋在家,一手一本话本子一手一个大苹果,咬一口翻一页,生活惬意舒坦,脸上笑容和煦的像是大晴天的烈阳。

这面庞上的晴日在大门被自家妹妹大力踹开的那一瞬间多云阴霾,而在看到跟在后头的大哥沈钶时候,便是三九寒风加冰锥刺股,冻得他后脊背直发凉,一阵一阵的哆嗦。

沈镜勉强地又扯出一个笑容,把手上的苹果朝前递去:“吃苹果?”

沈睿扫了眼那苹果上头的牙印:“不吃。”

沈镜把苹果往桌上一搁,干巴巴咽着口水站了起来,努力把气势给提足了的说道:“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可惜这气没提足,微调已经略有些颤颤巍巍,听着很能让人联想到不良场面。

沈睿挂上了甜甜的笑意:“来找你,同舟共济。”

沈镜不傻:“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事。”

沈钶很实在:“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说罢把前因后果都给讲了一遍,顺便一提他的职责。

沈镜:“......”

他转手便是一记爆粒敲在了妹妹脑门上,呲牙咧嘴的训斥:“还长胆子了你!家里头两个哥哥拴不住你了?”

沈睿眼泪汪汪地抱着脑袋:“二哥你不是常说,家花没有野花香......”

沈镜本来看着二弟教训小妹,嘴角微勾,面上还稍稍露出点欣慰,一听这话,立刻把脸给板了起来:“这话哪儿听到的。”

他的目光下挪,正正地看到沈镜手里握着的话本子。

沈镜讪讪地笑了笑,把话本子往怀里一塞,自欺欺人地假装没发生过这事儿。

沈睿蹦跶到自家大哥身后,朝着他做鬼脸:“哥,怎的,要不要来加入?”

看着她这般的嚣张模样,沈镜恶狠狠地磨牙,个小王八蛋。

这不是在挖坑给他跳吗?

可问题是,这坑他又不跳不行,于是硬生生地扯了个笑出来,道:“加入,自然是加入的,为家里处理麻烦事,一马当先万死不辞。”

沈钶:“嗯。”

他顿了下,又以危险的目光看着自家弟弟妹妹:“做兄长的,不尽看护之责;做妹妹的,不理家中安慰只顾个人放肆。等这事儿了了,我便来一一寻你们算账。”

沈睿这罪魁祸首胜在认罪态度良好,乖乖地应了一声“哦”,把哥哥的脸色哄的好看了许多。

沈钶转向了自己弟弟,危险地问道:“你呢?”

沈镜欲哭无泪:“我,我,我冤枉!”

外头恰好有丫鬟进来禀告,郎中寻来了。

沈钶继续与弟弟妹妹们道:“你们两过错稍后再议,该罚便罚,绝不得心慈手软。但如今且放一放,先随我做事来。”

沈镜是真冤枉,自己的心眼子哪里比得上妹妹的一半?

他尚沉溺在悲愤之中没反应过来,只呆愣愣地跟着沈钶沈睿踏出了房门,燥热的风头一吹瞬间清醒了,原地打了几圈转,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小心地与大哥问道:“真要罚啊。”

“三省吾身,省得过错是福。”

“都要罚了还是福啊。”

“你记性不好,给你长长记性,该的。”

沈镜更小心地问道:“那妹妹呢。”

“她还没来得及省,我也先不理会她的过错。”

沈镜悲愤地指责道:“你这是偏颇!”

沈钶不善言辞,更不乐于撒谎,如此便直接承认:“是。”

沈镜:“......”

他心里头悔得要死,恨不得扇上自己几个巴掌,让你多嘴。

沈钶对着沈镜说道:“走吧。”

沈睿随即开开心心地跟了一句:“快走吧。”

沈镜:“使唤我你倒是起劲。”

沈睿:“事发突然,我也没辙。”

三个少年明明都是在自己家里,却蹑手蹑脚穿梭在院子的回廊里,端着的姿势更做贼似得。也就沈钶身子是直的,手脚也轻了些。

沈镜:“你藏在哪儿了?”

沈睿回道:“我见他晕过去,就给塞进了我床底下藏着。”

沈镜:“你这倒霉孩子,人家又受伤又中毒的,你还跟塞杂物一样把人家给塞到床底下。怕是好运没被毒死,也要被你给折腾死了。”

说话之间三人就到了沈睿的院子里。沈睿作为整个沈家的掌上明珠,住的算得上是府里最好的院子,一踏门进去便是暖暖阳光普照,舒心得不得了。

“给姑娘,二位爷问安了。”

沈睿瞧见丫鬟小平,心里就哀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这傻愣愣的丫头多嘴说了出府目的,她怕是还不用带着两个哥哥跑来这院子里;但也幸好她说了,不然自己还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到底该不该怪罪呢?沈睿心里头有点纠结。

沈钶自然是知道其中前因后果的,假意地没看到小平努力给沈睿递上的眼色,轻咳一声道:“我和你们姑娘有话说,你们先出去一趟。”

小平道:“要不要给爷泡茶,姑娘刚刚得了点上好的茶叶。”

想来就是在暗示自己主子,清热解毒的药材已经到手了。

沈睿心如死灰地连声拒绝:“不必,不必。”

沈钶想了想,却道:“去拿着或许有用。”

小平:“啊?”

沈睿踟蹰道:“应该不会有用吧......”毒能用清热的药材来解?

沈钶:“或许的。”

沈睿只好跟着小平去了偏房里。沈钶朝着自家二弟递了个眼神,沈镜扁了扁嘴,也只好认命地跟着他一道进了房门。

沈镜唉声叹气:“这样不好吧。”

小平探着小脑袋在门口张望半天,侦查工作做得十足到位。待到确认了确实没有人之后,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关上,沈睿坐在椅子上实在无聊,连喝了两杯沏好的茶。

沈睿看着她模样,奇怪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呢?”

“姑娘不是让我悄悄行事吗?”小平从怀里头把包好的药材给掏了出来,“姑娘你瞧,药铺里所有清热解毒的药材我都包了些,一样不落。”

看着小平欣然邀功的包子脸,沈睿实在不忍责骂,只要咬着牙称赞:“好,干得好!”

小平有些不好意思:“那姑娘,这药材钱......”

“这个月你去领我月钱银子的时候,自己从里头扣,”说罢沈睿心里是难过得直抽抽,“费钱费力还费精神,我这是在图什么呀。”

小平道:“好嘞!”

沈睿掂了掂手里的药材,直接起身出了门。这么个一眼能望穿的小院儿却没个人影,沈睿心里头琢磨着不对,又推门进了自己卧室,跑着来到了自己床底下,躬身一瞧——

屁东西都没了。

这两个混账哥哥!

沈睿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床上,咬着牙恶狠狠地念叨。

此刻被自家妹妹给惦记上两个兄长正背负着伤员疾行在偏僻的街道上,沈镜只觉得鼻子痒痒,只好止住了轻功的步子,先揉着脸打一个喷嚏:“我觉得有人在骂我。”

沈钶道:“应该也有人在骂我。”

“那你怎么不想打喷嚏?”

“其实想打,但是忍住了。”

沈镜被这话给堵了嘴,憋了半天憋得脸蛋通红,这才说道:“还是你厉害。”

沈钶:“过奖。”

若不是血脉相融,一同撒尿和泥长大的交情,摊上沈钶这么个好兄弟,一般人怕是都会被气死。不过沈镜是有了过往悲痛的血泪教训,他选择好脾气的放宽了心胸,脸上挂起微笑,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精神的悲痛好过肉体的悲痛,沈镜是这般觉得的,也是这般选择的。

沈钶迎上了自己弟弟的笑脸,眼眸里也略微带了些笑意:“鼻子好些了吗?”

“打了个喷嚏觉得好多了。”

沈钶眼睛望着前路:“那便跟上。”

沈镜不由地叫唤了一声:“大哥!”

“什么事?”

沈镜疑惑道:“拿了这人你便让我跟你走,如今都翻墙出了府门,绕着集市兜了一圈,我都快辨认不清方位了。”

沈钶道:“兜转一圈是为了迷惑小妹,如今我们要去西市那边。”

“去那边干什么?我还扛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嘞。”

沈钶道:“租辆马车,咱们出城。”

凭空在自家消失了三个人,沈睿只慌了片刻,就冷静了下来。她打算先去找找府上大管家王伯,让他把仆从都召集来,问问有没有人知道家里头两位爷的下落。

没想到她还没起身,倒是王伯先找上了门:“姑娘,方不方便?”

沈睿一愣,“方便,王伯请进吧。”

王伯是沈府里的老人,据说还伺候过壮年牺牲的沈老太爷,不高的身子略有些驼背,一双小眼睛却精神光亮,下巴上还蓄了点青白的长须。他也算是看着沈睿长大的,因此这老人此刻站在了她面前,她也不敢拿捏主子的派头,先给了座,才说道:“正巧王伯找我,我也有事儿要麻烦王伯。”

王伯脸上尽是急迫:“姑娘的事儿若是不急,就先搁置搁置,家里头出大事儿了,夫人寻不见了。”

沈睿屁股着火了似得一下就弹了起来,声音都尖细了许多:“什么?”

王伯很老是地又重复了一遍:“夫人不见了。”

沈睿道:“王伯不急,慢慢地把事情说与我听——娘亲在家里头呆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王伯道:“今儿门房突然收到一张帖子,是给夫人的。夫人好交际,各门各家夫人姑娘往来的也多,夫人拿了帖子让下人们备车,本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刚刚,家里车空着回来了,说是夫人传话给他们说自己回,下人们不放心便多问了几句,问到最后,那户人家却说没人造访。夫人就这么不见了。”

沈睿头一次听到大活人这么给变没的,直接拍桌子骂道:“糊涂东西,主子没回,着急着送一辆空着的马车回家有什么用来?”

王伯:“那几个驾车的家仆也急忙了,但都是没主意的,想着先赶回来回禀情况,再行办法。”

沈睿忙问道:“跟着娘亲出去的是哪几个?”

“王二王三王四,丁五丁六是驾车的。”

“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驾着车回来的。”

沈睿气得一拍桌子:“笨呀!派个口齿伶俐的回来说明白事儿就行,好歹把马车和车夫留下,万一是下人们口舌乱,通传的时候出了岔子,到时候娘亲出了府没个伺候人,难道让她走着回家吗?”

王伯为难开口:“那户人家都开门放狗地赶人了。”

沈睿道:“府门口是他们地盘,那这一整条莫不是都被这户人家给买了?”

王伯恍然:“还是姑娘周到。我这就让丁五丁六在街口候着。顺便让王二王三盯着这人家,有什么消息就赶紧的回来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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