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阳的客栈内,陆定光和段天平聊得起劲,一方有意吹捧奉承想要获得更多的天华大会的信息,另一方很久没有坐下来和人聊过天了,陆定光单人历练的时候都是隐藏自己宗门的信息,在江湖中一直小心翼翼的,这么放开聊天一来少有地位相差不大的人,而来江湖中许多时候对所有人都要抱着一份小心,也就是在合川青城的地盘,他才能这么放得开,如此一来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天色渐渐黄昏,陆定光要赶回青城山才不得不和段天平告辞,临走之际还邀请段天平去青城山一游。
看着陆定光远去的背影,段天平心里笑了笑,青城山一游,上山容易下山可就难喽,我还是赶紧离开合川吧,正好之前听玄虚说他也要去庆都,毕竟他是缥缈宗的人,这一路上先靠他混过去,到了庆都就安全了,正好趁机甩掉跟踪我的人。想到这他看着天色差不多快要到了晚膳的时候于是喊小二定了一桌酒菜到玄虚房间后,就上楼敲响了玄虚的房门。
此时玄虚正呆坐在屋内眼睛无神的望着东方,他知道将他从小养大的师尊就在不久前去世了,他曾经是一个孤儿,后来有了最亲密的亲人,现在他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他有又重新成为了一个孤儿,再不会有人在他快乐时与他分享快乐,在他努力时赞许夸奖,在他犯错时谆谆教诲了。就在他感怀着过去时,响起了一阵的敲门声。
敲门声将玄虚从过去唤了回来,他带着一丝不快的问了一声:“什么人?”门外的段天平并没有听出语气中的不快,一如往常的介绍自己:“在下沧澜宗段天平,在下孤身一人,看兄台好似也孤身一人,想着不如我两把酒谈天如何,这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正好打发时间,我定了一桌酒菜,边吃边聊。”说完就在门口等着,谁知门内传来一句冷冰冰的“不认识,没兴趣。”之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段天平楞在门外,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应该没什么地方得罪他吧,为什么这个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想到这小二正好送菜上来了,进不去的他只能让小二重新送到他的房间去。小爷还不相信了,你有本事不出门,你有本事别吃饭,等小爷我吃饱喝足了再来找你,想到这段天平回了房间开着门防止玄虚出门他没看见,然后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了。
吃饱喝足后,段天平又休息了约半个时辰,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他起身走到玄虚门外又敲响了玄虚的房门。“玄虚兄,我沧澜宗段天平啊,我都这个时辰了,你好像还没吃晚膳吧,要不我让小二给你送一桌上来吧,放心吧青城的人我已经劝走了,酒菜什么都是安全的。”门内的玄虚听着门外的喊声有点心烦意乱,想不理他但是又怕他说个不停只能回了一句:“不饿,不吃,别打扰我!”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不耐烦。外面的段天平听了也不恼“那行,那我一会儿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门内的玄虚听他说还要来,感觉有点头大,这个人太烦了。
段天平晃晃悠悠的回了房间,叫小二送了桶水上来,花一个时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让小二送了份夜宵上来,拎着夜宵晃晃悠悠的又走到了玄虚门口,这次没等他敲门,门就打开了,玄虚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嘛?”玄虚看着拎着夜宵的冷冷的问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沧澜宗段天平,之前你和陆定光还是我调停的哎。”
“我并不需要你多此一举,说你想干什么。”玄虚并不领情依旧问道。“这么冷冰冰的干嘛,我又没恶意,你还没吃饭吧,进去说,边吃边说。”段天平边回答着边挤进了门内。他将夜宵摆在桌上又把酒倒好,就招呼着玄虚座,好像这是他房间一样。玄虚走近,看着段天平一点想动手吃桌上的东西的趋势都没有。段天平看着有些无奈:“都说了边吃边说嘛,不吃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做其他事呢?”听到段天平的话语玄虚仿佛又想起了当年刚遇见云霄时的场景。
那年冬天,大雪灾加上饥荒,九州大地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玄虚的父母因为家有余粮,竟然被土匪袭击死于非命,小小的玄虚躲在家里的洗砚池里咬着牙看着父母被土匪残忍的杀害,他只敢在土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冒下头呼吸,还要忍住不发出声音,直到土匪离开他才离开那座洗砚池,身上被湖水混合墨汁染的漆黑,就在这时遇到了云霄,当时的他对任何人都富有戒心,父母正是轻信了他人才会轻易让土匪害死,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云霄拿来了食物他也不敢吃只是看着云霄只能自己边吃边和他说:“就是你要做什么也要先吃饱了,吃饱了才能活下去,人是铁饭是钢。”模糊的记忆渐渐在玄虚的脑中清晰了起来,他不自觉的坐到了段天平的对面拿起了筷子。
段天平看着坐下动起筷子的玄虚笑了笑:“之前听玄虚兄说此次要去庆都。”玄虚轻轻嗯了一声。“巧了,我此次也是要去庆都,此次是为了去庆都寻找一位故人的,不知道玄虚兄此行为何啊,当然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多嘴了。”玄虚想了一下,觉得沧澜毕竟是九宗之一五百年前也是参加过对抗三灾的行动的,当年为了保密除了三家封印地所属门派其他门派不知道封印地的所在,也就是说缥缈宗也只知道天魔封印在哪,其余二妖的封印地也不清楚。所以或许沧澜宗有相关的记载也不一定,所以玄虚便告诉了段天平三灾的事,此时的段天平内心并没有把这个当成一回事,毕竟已经被封印五百年了,谁知道还活不活着,但是嘴上却说着完全相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