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醉芳楼。
今日的醉芳楼已然宾客不觉，醉人的酒香弥漫在整个大厅。熟客们今天雅兴十足，一早就来楼中订下了最好的位置，订不到的就只能三五成群在大厅中等待节目。即便今日酒钱翻了一倍，仍然是人满为患。
“听说今天如烟姑娘会亲自献舞？”
景月刚刚步入大厅便听到人们的议论声传来。
“今年开春以来，每月的十五号如烟姑娘都会亲自献舞，放在之前，可是一年见不到两三次呀！”
“我听说是因为凌仙儿来了京城，醉芳楼的生意被抢了些去！”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道。“确实如此，听说凌仙儿也是每月十五在长安湖上献舞，看起来倒像是两位姑娘的争艳呀！”
“倒是不存在争艳之说吧！”立刻有人出声质疑。“那凌仙儿的舞于湖上大雾中更显清新脱俗，一向为那些读书人青睐，而我却更喜欢如烟姑娘魅惑朦胧，虽说不出那些书生的陈词滥调，却也愿意用市井之言大赞一声真他娘的妙。依我看，二者各有所长，难分上下呀！”
“还真是，如烟姑娘的舞真他娘的妙呀！”
“不过午后赏过如烟姑娘的舞，不知道傍晚还能不能在长安湖畔抢个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哈哈！不打紧的，我一早就让家中仆人去湖畔占了几个位置，到时候一人五十两卖于你们。”
“哎？张兄这可就不讲究了，下次我也要让家中仆人早早去占了位置。”
此时，桌上的人都看向了那个因家中仆人占了位置而洋洋得意的酒客。
“张兄，每月十五有了如烟姑娘和仙儿姑娘，大家都当作盛会一般，你这要人钱财可就扫兴了呀，不如我们几人今天你请你喝一杯！”
“对呀！张兄，来来来，给张兄倒酒！”
景月听到这里，摇头笑笑，登上楼梯，直奔三楼。
忽然，两个身影挡在他的面前。“贵客留步，三楼是锦妈妈和如烟姑娘的房间，您要喝酒请去二楼吧！姑娘们也都在二楼伺候客人！”
景月报以微笑，轻声道：“我来找锦妈妈，不知道她在吗？”
“锦妈妈不在的，每次如烟姑娘来都是锦妈妈亲自去请，路途遥远，她上了年纪，每次过去都要歇息几日才回，客人若是有事，不妨过几日再来！”
拦路的小厮说话很客气，脸上也一直挂着微笑，让景月不好继续上前。
他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戚姨在不在？”
他一句戚姨倒是把两位小厮问懵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疑惑地看向景月。
“您说的是七夫人？”小厮小声试探，好像听到了景月“戚姨”的称呼，二人更加恭敬。
七夫人的名头景月不曾听过，戚同筱这种老一辈的江湖人早就不过问江湖事，他还真不知道这京城中人如何称呼她。
“就算是吧！”景月先点头答应下，看两个小厮的反应。
两个小厮伸手指向门口。“夫人出门去了，并不在楼上。公子不妨在二楼等候，如烟姑娘马上就要出场了。”他们小声提醒，意思明显是让景月不要再继续前进打扰他们做事。
景月微微点头，来到二楼，看了一圈，却发现并没有空位，有些不相识的人为了在二楼坐下也是互相拼桌，早已满满当当。他苦笑着摇摇头，之前醉芳楼这种京城一等酒楼，能出入皆是京城的豪绅贵门，整座酒楼虽能容下几百人，可平日里也就会有几十位客人，是十足的清雅之地。可今日，人满为患，不禁三百多个座位满满当当，还有几十个无处可去的客人站在大厅里，手中端着酒杯等待如烟姑娘出场，平日的清雅之地已经满是市井之气。
有小厮端着托盘来到他的身旁。
“公子，您看看喝什么酒。”
他打量那托盘，发现上面有几只干净的酒杯和三个酒壶，发现分别是京城外的杏花酒，江南的梅子酒，还有京城里喝的最多的清酒。他微微摇头表示不用，转身下楼去了。
他刚刚走出醉芳楼，便听到楼中音乐声起，想来是如烟姑娘出场了。之前他见过如烟姑娘的舞，很是美好。他忽然想起有个傻丫头喜欢在他面前翩翩起舞，动作笨拙，可他很喜欢看，看她脸上的笑。
“乐兮，你在武当山还好吗？”他摸出袖中的碧绿玉箫，玉箫在阳光下其上透出细微的白色纹痕，如同密集的白色血管一闪而逝。“有行夜陪着你应该不会孤单才对，跟着武当的道士们打打拳吧，下次打拳给我看，别跳舞了，挺丑的！”
他自顾自呢喃，手中玉箫微微颤动。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你上次说，将那只玉箫放在六扇门了，我去取回来！此间朝廷事了，我也该回江湖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