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过了半晌,春三十娘才回过神来,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惊叫。她是真的被吓傻了。
女人就是这样,饶是再自以为见多识广,遇到真正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变故,还是会崩溃惊呼。
众人的眼光原本都集中在柳一刀的身上,如今听到春三十娘的惊呼,又都扭头看着她这里。
“不好。”李云鹤又是一声惊呼,飞掠到春三十娘的身边。看到春三十娘摊开双手、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李云鹤也像被点穴了一样瞬间呆立在当场!
“完了,完了。。。”他喃喃自语道:“我们都上当了,上当了。。。”
这时大家也都逐渐醒悟过来,原来这个暗中出手的人,真实目标居然是众人觊觎的金丝龙鳞甲!
只是他的计划实在是太周密,心思实在是太狡猾了!
他第一次出手,目标是李云鹤,因为李云鹤是这里的主人,趁着月圆之夜的珍宝大会在恒通号内突然向他发难,顺理成章;
当大家都被李云鹤吸引的时候,他又第二次出手,偷袭柳一刀,并且一击得手。在当时的情形下,柳一刀是最疏于防范的一个人,因为他刚刚被年轻人的出价击败,正在魂不守舍之时,而他一旦被伤,不管刺客是出于什么目的,作为东道主的李云鹤都有疏漏之责,因此这个时候,连李云鹤带座上宾,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了柳一刀的身上;
正当大家认为刺客这一招声东击西的法子实在精妙的时候,没想到真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刺客的前两次出手竟然都是虚晃,真正的目标竟然是金丝龙鳞甲!
而等到大家都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晚矣。
好缜密的心思,好阴险的刺客!
直到这时,恒通号里豢养的那近二十个护院才纷纷出现,他们有的手忙脚乱的重新点燃了蜡烛,有的则纵身上房,寻找刺客的影踪。
其实也不怪他们反映迟缓,实在是刺客的出手太快!从他第一次出手袭击李云鹤,到他最后成功抢走金丝龙鳞甲,一切都只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看着自己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以高手自居的手下如今却形同虚设,成了众人眼中的跳梁小丑一般,李云鹤原本想要痛斥一番,但转念一想,连自己都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何况这些手下呢?
想到恒通号自开业以来近二十年从来没有发生过伤人丢货的事情,而今天所有的威名毁于一旦,他的心中万分悲愤,于是运足内力,对着天空虚喝道:“梁上的朋友,既然你今日向我恒通号出手,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恒通号的敌人,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李某也要将你碎尸万段,不死不休!”
他原本就是运足了功力,又是在悲愤之中,更显得内力雄浑,声势惊人,在幽静的夜色中久久不绝于耳。
冷傲心中暗想:这个李云鹤不仅剑法精妙,原来内力也如此深厚,不愧为大家风范。
这时,刚刚夺得金丝龙鳞甲的那个年轻人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春三十娘,又看了看李云鹤,然后不疾不徐的问道:“李大侠,我的金丝龙鳞甲在贵府丢失,不知李大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
李云鹤面色铁青,沉声说道:“这位少侠,恒通号自开业之初便有章程,任何物品只要在恒通号内丢损,恒通号一律照价赔偿,你刚才出价两百万两,我现在就可以将银票奉还。。。”
不等他把话说完,年轻人便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此次奉家师之命,是要将金丝龙鳞甲带回,银票我不能收回。”
李云鹤道:“那你的意思是?”
年轻人道:“金丝龙鳞甲已经被我拍得,此时虽然丢失,但是按照恒通号的章程依然应该算是我的物品,我要你答应我,自此时起,恒通号一定要尽全力搜寻金丝龙鳞甲的下落,无论有任何消息都要倾力而为,一旦金丝龙鳞甲失而复得,必须还将它原物奉还,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李云鹤心中暗暗叫苦。他深知,金丝龙鳞甲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一大堆的麻烦。自己受神秘人所托,原本只是想将金丝龙鳞甲作为一个过路的灾星,珍宝大会结束之后就赶紧扔出去完事,可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被抢的事情。如果答应年轻人的要求,就等于要把这个大麻烦扛在身上,可如果拒绝,就等于违背了恒通号的章程,那恒通号十几年辛辛苦苦建立的声明就要付诸东流了。
思前想后,李云鹤只能暗咬牙关,闷声说道:“少侠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李某定当尽心竭力,力争将金丝龙鳞甲尽快完璧归赵。”
年轻人对李云鹤的答复似乎非常满意,又转头看着春三十娘,悠然说道:“三十娘,金丝龙鳞甲在你的手中丢失,你如论如何应该也有一些责任的,对吗?”
众人心中暗暗吃惊:刚才这个年轻人看见春三十娘就脸红,话都说不清楚,可是如今才短短片刻就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话说的清楚了,脸也不红了,实在更让大家好奇于他的来历。
春三十娘心里更是叫苦不迭,后悔自己刚才为何非要拿这件金丝龙鳞甲。不过江湖中人最要面子,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更何况现场有这么多人,如果自己耍赖传了出去,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金丝龙鳞甲在我的手中被盗,我自然有责任,你要如何?”
年轻人淡淡一笑,说道:“三十娘多虑了,你是江湖中的成名女侠,我敢怎样?只不过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三十娘能够随在下一同去见一下我的师父,毕竟在下此行是受师父所托带回金丝龙鳞甲,如今在违背了师命,希望三十娘能够亲自向家师说明原委,免得师父认为在下顽劣,故意违背师命。不知三十娘可愿援手?”
他这个要求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春三十娘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只能强笑道:“少侠所言原本就是情理之中,根本算不上要求,在下于你同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