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躺了一地的疾风小队陷入了沉思。
我一开始是不是打算要留一个来问炼金工厂的来着？
现在全都被我打晕了...啊不对，Conner变植物人了。不过没差。
我试了试发现没办法把Conner的炼金装置摘下来自己用；它的回路也烧坏了。Fiber虽然轻微脑震荡晕了，但她启用的领域还没关闭...我还是出不去这个圈。
啧。真是够麻烦的。
我一只手把Fiber提起来扔到车上，然后锁上了车门。
作为炼金傀儡的身体只需要稍加调整，就能输出唤醒细胞修复的能量...内外伤都可以加速恢复，所以用来唤醒Fiber再好不过了。
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她先反绑了起来。
片刻之后，Fiber缓缓睁开了眼睛，眯着眼躲闪着光源；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样子她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你走。你的队员我都没杀，除了Conner...大概都还有救。”
Fiber闭着眼，厌恶地把头歪到一边。
“我的问题非常简单：告诉我一个炼金工厂的位置。最好是清晰到能在你们的地图上找到的位置。”我并不理会她的沉默，开门见山地发问。
“你的目的就是这个？”Fiber依然闭着眼，冷笑着。
我耸了耸肩。“没错。只要告诉我一个炼金工厂的位置，随便一个，我就放了你们，并且我发誓从此与你们不再相关；不管是作为敌人还是朋友。”
“哼。”Fiber冷哼一声，再次把头歪到一边。现在她的眼睛能微微地睁开一点了。
“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如果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撬开你的嘴。只不过在那之后，你的结局大概会跟他一样——”我指了指瘫倒在椅子上口吐白沫的Conner。
“要杀要剐你自便。”Fiber闭上了嘴再也不吐露一个字。
“啧，这么麻烦呢。我又没说问的是你们的工厂。你们的情报应该有吧？我要的是我们的，华国的炼金工厂的位置！”我有点不耐烦。
“我不知道！”Fiber斩钉截铁。
啧...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一个人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甩了甩手，套用Conner和乡的部分回路解析出的“记忆读取”在Fiber头上。
Fiber依然保持着清醒，发痛苦的惨叫声。
炼金工厂的位置...果然最近的还是北月的。嘿，眼下就有车，甚至还顺路。我终止了回路连接，Fiber的惨叫声随即停下。但她不住往外溢出的眼泪和鼻血说明着她此时的状况并不太好。
我嫌弃地甩了甩手，走到车外把昏迷不醒的Riot和Laseir拖上了车，然后用从Fiber那读取到的信息关闭了领域矩阵。
折腾了一个通宵...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有鱼肚白了。
我把驾驶座上的Conner挪到一边，驱车开往北月的炼金工厂。
......
“喂，醒醒。工厂到了，我要下车了。你们自便吧。”我修复了Fiber的伤，拍拍她的脸叫醒她，提着山铜剑转身走出了车门。
“喂！你等一下！”Fiber追出来朝我的背影喊道。
“别试着阻止我。”我用山铜剑掀起阵风，卷起沙尘挡在疾风小队和我之间，飞身离去。
炼金工厂此时就在眼前...庞大的装置占据了视野，机械轰鸣声不绝于耳。其内部的能量流动更是汹涌而复杂...而那些能量汇聚的中心应该就是制造间了。
我打晕了制造间看守，从他身上拿到钥匙开门走进了制造间。
这制造间...看起来应该是“合成间”。流水线内相同制式的炼金武器在一条线上进入这里，然后经过中央的不知名机器复杂的加工...从那机器中出来的时候，就是搭载了炼金回路的炼金武器了。
“这机器...究竟是什么？”我喃喃自语。没有炼金回路的“毛坯武器”进入其中，短暂的数分钟就在其中被赋予炼金回路的性质...从能量分析上来看，能量的集中也就是在中央的这座机器上了。
忙碌的工人似乎也不少...总不能随便抓一个来问。相反...我还得躲避他们的目光。
不过这数十米高的复杂车间里，也足够我藏身了。肯定有主管室...研究员什么的，肯定会有...我得找到那个人。
正思考着如何寻找主管室，一个恍惚间竟被一个恰巧在转角转弯的工人发现了。
“你是什...唔！”
我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我是谁不重要，你乖乖睡会就好了。”
炼金回路顺着我的手指侵入工人的脑部，让他快速进入了深睡眠状态。
紧接着...就是读取信息了。
不出我所料，普通工人果然不知道这机器的原理。但我找到了他们上级的信息...他的“工头”，还有他们的“技术顾问”。
好巧不巧的是，那个技术顾问就在今天来这座工厂视察了；并且现在正要离开。
离开...这就意味着会经过工厂的出口...糟糕！
半死不活的疾风小队不就是被我留在那了吗！
我飞快地窜出了车间，踏风而上蹲在屋顶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地面。
果不其然...他们已经遇到疾风小队了！并且周围增加了不少警戒，不少手持制式炼金武器的家伙正围着他们。“技术顾问”和“工头”都被好好的保护在人群中间...大概有二十人！
我不自觉地咬起了手指...这可真是...有些棘手！如果我的目的是击杀谁，我尚且可以在此地将其直接狙杀...但我的目的，是[知识]啊！
无数的想法形成信息流在我脑中流窜着...我需要处理...寻找出一个“最优解”！
[作战目标已确认_方案计算中_]
我的优势...我的优势就是Iris！
还有我的[并行悖论]。这对他们来说是未知的东西...不，其实对我来说也几乎是未知的。
想想...我只是知道它的部分能力，对其原理究竟如何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沉思了一会，我收起了并行悖论。
眼下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开始搜寻我的身影。虽然我在高处，但也并不绝对安全...我需要速战速决！
[方案计算完毕_执行开始_]
我腾跃起身，借着房顶的掩护在空中画出掀起气旋的炼金法阵。被我呼唤而来的这股高空低气压气旋...会引起局部降雨。
原就是多云的天气，在高空低压气旋的影响下霎时间乌云密布，遮天蔽日...
嘿，我这一手呼风唤雨的本事还挺不错。
但雨滴落下时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地面上的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变暗的天空，下一秒就开始惊慌逃窜。
“搞什么！！天气预报明明没说要下雨！！快跑！！”
“有序撤退！！别管那什么入侵者了！！！”
这...等一下，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当第一滴雨滴到我的斗篷上时，我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逃了。
雨滴击穿了我的斗篷，烧出一个焦黄的洞。
这是...强酸雨！！
我跃身而下，掀起阵风，模仿Laseir的招式把自己藏身于风中，乘着骚乱把技术顾问抓着领子拎到一处淋不到雨的屋檐下。
惊魂未定的技术顾问大喘着粗气。“谢...谢谢...回头我一定让他们给你加功勋...”
“别忙着谢我。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立刻把你扔回雨里。”我揪着技术顾问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技术顾问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恐惧，被几滴酸雨烧伤的头发正在向下滴着黑水。“你...你就是...”
“少废话，我就是入侵者。回答我的问题你就不会死，明白？”
“明白，明白...我说，只要你问我就说！”技术顾问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
我放开他，拍了拍手。“告诉我炼金工厂的原理。对了，最好连这个雨一起说明一下。”
技术顾问干咳着整理了一下衣领。“听口音...你是华国人？”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带着一些疑惑和不屑。“这种程度的知识...你们华国人果然都是没接受过教育的蠢货。”
我感觉受到了侮辱。一剑鞘敲在技术顾问的小腿骨上，疼得他跪倒在地。
“对，我没上过学，来找你补习来了，不行吗？现在说，或者立刻死。选一个！”我用手指着他的鼻梁，炼金回路汇聚的能量在我指尖闪着危险的光芒。
“好，好好，我说我说...”技术顾问清了清嗓子，“构成物质基础单位是原子，原子由原子核和电...”
“别特么废话，这个我知道。给我从炼金技术直接开始讲！”我不耐烦地捏住了他的下颌骨。
“这...好，好。炼金技术是控制元素转换的技术...通过增加或减少原子核内中子的数量，再控制质子的变化而达到元素转换...所产生的能量就供炼金回路所使用，而炼金回路又反过来制约中子和质子的变化...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继续。”
“通过炼金回路我们挖掘出万物的[潜能]...那些可控的溢出能量就成为我们的资源，和武器...”
“这[万物]，也包括人类？”我皱起了眉头。
“生物身上的炼金回路实验...我们从来不做。只有你们华国会做...”技术顾问的眼神游移着。
“可控制的原子核技术。嗯。那这个雨？”
“就算可控...中子的逃逸还是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地球的环境渐渐变成了这样，那些雨不仅有强酸性，更是滞留了许多中子的放射性超重雨...”
我看向外面漆黑的雨幕。
真的是漆黑的，从雨滴，到雨滴溅起的水花。
我叹了口气，打晕了技术顾问。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