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震惊和疑惑交织在Laseir恐惧的脸上,原本嚣张的金发被汗水浸湿,像发霉的枯草般一绺绺地贴在额头上。
“我的[能力],在你们那更强大的[势力]的一侧才能得到更好的发挥,不是吗?你难道不希望我成为你们这一侧的[战力]吗?”
我冷冷地看着Laseir,手指挑起一缕金发在指尖旋转起来。
“这...”Laseir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他预想过战场上自己战胜[第一]时的无数种景象,也预想过自己落败时的无数种景象...但他的预想中,从未出现过这种结果。
“给你犹豫的时间可不多。”我不耐烦地扭了扭脖子,“我之所以选择你们这边,是因为对你们的[认可],和对你的[认可]。虽然你就在刚才,杀死了我的[挚友]......你应该知道我随时有能力为他报这一剑之仇。”
“所以...”Laseir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试图稳定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带我回去你的国家。我可以帮你疗伤,虽然你的剑已经修不好了。但记住,不是[俘虏],你败于我的这个[事实]不可改变!我们要作为,”我贴近了他的耳边,“[朋友]。”
Laseir的呼吸在随着他整个人颤抖,汗水里散发着恐惧的味道。
“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会[立刻]杀了你。但至少,如果你按我说的做,我是真心的想,与你成为[朋友]。”我特意加重了“朋友”这个词。
如果要说我在想什么,我想的很简单。但不论是Laseir,还是已经死去的乡和韩伟,甚至这个世界的其他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
我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比起脆弱不堪的“信任”和“归属感”,我更迫切地想去知道...[炼金]真正的意义!
为了我的[求知欲]。反正这个世界的“我”本就已死,舍弃的东西都与我无关。
我拍了拍Laseir的肩膀,向他伸出一只手。“怎么样,你意下如何?不过,我可没兴趣争什么第一。”
Laseir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喘息着拉着我的手站起身来。
“为什么...你会选择[背叛]?”
“是他们先背叛了我。就这么简单。”
我这么说也没错;虽然那并不是我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但用来解释这个世界的我的行为,想来也有合理之处。但他们会怀疑也是必然的...见机行事吧。
不过依我想来...我的实力若加入他们的阵营,即便只是“暂时”,对他们来说也是有价值的。而对我而言...得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这就是值得我这么做的原因。
“...好,我可以带你回去,但事情不会如你所愿的。”Laseir扭了扭手臂,拾起地上的断剑,细心地插回剑鞘中。“你可以威胁我...但你威胁不了我们所有人。”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朋友]。”我用手掌擦了一把山铜剑的剑身,将它收回了剑鞘中。“毕竟我是[真诚地]想与你并肩作战的啊。”
Laseir没有吭声,一路带我回到了他的营地。营地里人不多,看样子也是一整个小队;大约有七人左右的空间,但此时营地里除去我和Laseir,仅有三人在。有一个的手臂装着假肢,有一个的头上缠着绷带;唯一没什么大伤的是一个女性,看上去应该正在给手臂负伤的那人清理伤口。
Laseir清了清嗓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战友...”
三人都抬起头齐刷刷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张脸...这把山铜剑...你是兰龙!?”头上缠着绷带的那个率先认出了我,额上青筋暴起,一瞬间站起身来,却因绷带包裹下的伤口裂开而不得不重新坐回床上。
“稍安勿躁。我是真心诚意来加入你们的,为了让我的[能力]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三人质疑的眼神投向Laseir,让他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总...总之就是这样,至少这个小队是我说了算,我宣布接纳曾经的对手[兰龙]加入我们的队伍...希望以后大家好好相处...”
“相处?”那个唯一的女性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小队里其他三人是为什么现在还没归营?”她说着,恶狠狠地扔下了手里沾湿的纱布,冷冷地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我尴尬地笑了一下。
“Laseir,你带回来的,是杀害那三人,并且把我们打成这样的[炼金傀儡],你忘了吗?”
我突然察觉到了。从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持续战斗中的状态了...并且在我来这里之前,这个身体当时应该就处于被乡操控的傀儡状态...击杀他们三人,重伤两人...之后Laseir和我对战,方才牵制住我让他们撤走。
而我在这个世界醒来时...是Laseir与我交战正酣之时,“乡”死亡的那一刻。
“Laseir,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我轻轻地把Laseir推到一边。“我是被迫成为炼金傀儡的。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了;多亏操控端的[乡]被你们干掉,我终于恢复了自由身。乡欺骗了我,而他在对我的质疑时...把我变成了炼金傀儡。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走到你们这一边;是他们背叛我在先。”
三人听完面面相觑,然后都看着Laseir。
“...嗯。是这样。”Laseir耸了耸肩。
“并且...看看你们的队长。他败在我的手下,我随时可以杀掉他,但我没有给他造成任何重伤。”
Laseir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这才反应过来确实如我所说那样...几乎都是暂时性的小伤。
“怎么样?我加入你们,Laseir依然是队长。我就暂且听从Laseir差遣,和你们一起共进退;只要你们不背叛我,我就不会背叛你们。”
说完这句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狗屁”。
“根据我们的情报,炼金傀儡一般是没有生命的尸体制成的...而曾经是炼金傀儡的你现在站在我们面前,你要如何证明你不是炼金傀儡?”装了假肢的大汉闷声道。这是个光头的黑人大汉,右手臂上装着一个比左臂隆起的肌肉更大的假肢。
“哎。把手给我,我证明给你看。”我向他伸出一只手。
黑人犹豫了一下,把假肢伸了过来。“如果你是炼金傀儡,我立刻就能捏碎你的骨头。”
我耸了耸肩。
接触到他那假肢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那只铁手里装载的炼金回路。相应的,他应该也已经感受到我的了;一股奇妙的能量在我和他的假肢之间开始共鸣...
我悄悄唤出并行悖论,吸收了一部分共鸣的能量。
片刻之后,黑人松开了手。“你体内的确有炼金傀儡才会有的回路...但那些回路现在都是死的,你的体内只有你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动...你的确已经不是炼金傀儡了。但这是为什么...”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们的。”我笑了笑,也收回了手。“那么...诸位,愿意成为我的新同伴吗?”
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样...在没看到我的能力的情况下,对他们而言我的存在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我走向那个头部缠了绷带的男人,伸手搭在他肩上。
他显然有些惊愕我的举动,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却还是让我的手搭上了他的肩。
他额头裂开的伤口已经把厚厚的纱布都浸透了,在纱布表面逐渐晕开一片鲜红。
我缓慢地用炼金回路的能量试探着他的身体。就在我来这里的路上,我解析到炼金能量的本质似乎是某种极其微小的[物质能量],且具有一定的可操控性...可以通过[精神能量]进行操控。而这种[物质能量]...可以激活人体的某些功能,比如“修复”。
我相当于朝他的细胞下达了“修复”的指令。不多时他便觉得伤口奇痒,难忍得他一把扯掉了纱布......
就在纱布拆掉的一瞬间,大家都看到他的伤口已然愈合不见。
女人手里的水盆“铛”的落地,水洒了一地。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收回了手。“这不也是[炼金术]的一种使用方法吗?以生物体为载体的[炼金术]。”
“我知道...但情报里...你并没有治疗的能力才对!”
“情报这种东西,哪有详尽的。怎么样?接受我加入你们吗?”
“这...”这下四人都开始面面相觑了。但他们的声音里透露着犹豫,明显已经开始动摇了。
“怎么样,不仅能打,还能治疗,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能力。我可以加入你们吗?以艾萨克·牛顿之名起誓,我,[兰龙],将永远成为你们的同伴。”
“可以!当然可以!!!”被我治好头部的男人当即跳了起来,兴奋地握住了我的双手。“我开始觉得你有意思了...[兰龙]。我叫康纳(Conner),愿意成为你的同伴。”
女人和黑人对视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相继与我握手。
“菲贝尔(Fiber),医护。”
“莱奥特(Riot),冲锋战士。”
与Laseir握手完,我嘿嘿一笑,整理了一下衣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继续叫[兰龙]这个名字了。”
“怎么...”四人又开始疑惑了。
“Paradox (悖论),炼金术士。舍弃过去的名字,完全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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