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连续闷响,旺财端着饭菜出现在门口“几位客官是分开呢还是,,,,”流云打断他的下一个可能“就放这屋里,一起。”
“好的。”放下碗筷和一大碗米饭以及两盘菜,旺财退出门外去端其他饭菜剩下几人无声的面面相觑。片刻后楼梯口再次传来声响,不像之前有规律的连续声响,这一回的声音,很杂,很乱。声音走到门口,琴锦落循声看去。是在楼下吃饭的那两个汉子。“二位稍等,小的把饭菜给几位客官送进去就来带你们看房间。”
那两人不啃声,站在流云身侧目视前方,余光却没有放过屋里的一举一动,流云倚门抱臂“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算什么?”
旁边的汉子心有不忿想开口,琴锦落看的的分明那人还同时还准备动手。只不过被旁边的汉子拉住,一个眼神示意,按耐下所有动作,什么也没做往前走了几步。
“几位客官今儿个天色偏晚,饭菜就这些,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请多担待些。”旺财麻溜儿的摆好菜打了饭,这才退出门准备离开。
“出门在外哪还有那么多讲究,有的吃就行了。”流云倚在门上,一边和旺财说话一边侧头看了那两个汉子一眼,脚还在不规则的上下踢着。
“多谢客官谅解,小的先去给那两位客官安排住处,几位先用着,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小的马上就来”旺财身材瘦弱如竹,很轻松的从流云面前出了门。
“嗯”流云若有所思的看着旺财走过去的背影,刚才脚底下,他可没少动手脚,虽然为了不暴露没有过于明显的动作,然而他那几个状似无意的上下忽悠加上膝盖的时不时顶起,没有几下子,不可能不跌倒,何况他还那么轻松的就过去了。膝盖传来隐隐的痛意,是故意的吧?
“闻起来好好吃的样子,饿了这么久,赶紧吃了好睡觉。”南宫浩等不及的抱起碗就大快朵颐的吃起来。南宫铭咽了咽口水转过头看着琴锦落,琴锦落淡淡一笑,端起碗“子浩说的对,赶紧吃完休息吧,明天我们还得出发进城呢。”
流云进来,坐在琴锦落对面背朝着门口。琴锦落瞄了一眼大开的门,送了口饭,方才他可是看的真切,旺财的脚尖在地上左旋右转像棉花糖似的两下就出了门,还故意用脚背击了流云一下。两个人都是面上不露声色暗中下手,流云只是想试探,旺才却趁机报复,可见这个旺财不愿意吃一点的亏亏,更不是息事宁人的主。
“几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安顿好那两人,旺财毕恭毕敬的在门口问道。
“暂时没有了。”流云头也不回,不停的往饭碗里夹菜。
“那好,小的先下去帮忙,几位客官吃完喊一声,小的立马上来收拾。”恭恭谨谨细致周祥。
一阵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梯口,流云手上的筷子搭在堆成小山的碗上,盯着琴锦落皱眉,那神情好像在说‘你还真敢吃?’
“你不饿我饿。”琴锦落云淡风轻的扫了流云一眼,继续吃饭,流云额头都快冒冷汗了,很想打开琴锦落手上的碗,你的胆子是拿什么盖的,那么大?
饭后,旺财收拾好‘残局’,流云,南宫兄弟各自回屋。琴锦落准备关门睡觉,也许是受了旺财那些话的影响,门关到一半,眼神习惯性的扫过对面,一点红色在门缝里一闪而逝。神色如常的关了门,眸中寒光驻现。屋子里飘荡着饭菜的味道,于是,干脆把半开的窗子全部打开。临窗望去,空荡荡的街道晚风独行,刮着棋牌悠扬起舞。黑蒙蒙的房屋中还有两三户人家亮着灯,天上一轮月,散落两三颗星。
又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其间夹杂着隐隐约约的铃声。琴锦落回头,门缝里闪过绿意。流云刚从南宫浩他们屋里出来,袖子里还有一个纸包,是从南宫浩那里费了不少口舌再要来的吃的。正准备进门,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摘下面巾的绿衣女子。饱满的额头上贴着垂下的玉珠,耳畔两个辫子上也有小指头大小的小铃,左右各两个,媚眼含春睫毛翘密,黛眉柔勾,秀鼻高挺鼻头左侧长着一颗黑痣,如同掉进白面上的黑芝麻粒一样让人想拨开却又觉的这样的突兀别有风情,似血丹唇丰满的性感多情。总之,这就是一个妩媚妖娆之极的风情女子。流云嘴角噙着笑意,桃花眼里无限情意绵绵,像话本里的书生遇见狐仙一样的神情。绿衣女子勾唇一笑,素手抚发,碧绿衣衫擦着流云的手堪勘而过。流云手指一勾,微微拉扯了一下松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旺财带着绿衣女子从南宫浩他们隔壁看起,那女子很干脆的就住下了,她对面的门被打开,那两个汉子的其中一个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眉来眼去的绿衣女子和流云,嘭的一声关上门。流云顺着绿衣女子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脚边,一条丝巾遗落在地。雪白的丝巾上没有任何花样色彩。再看向那绿衣女子,刚才挂在挂在一侧的面巾不见了。绿衣女子对着旺财软语几句后笑吟吟的送了流云一个电眼关门进去。旺财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屑的从流云面前走过。流云捡起那方雪白丝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也关门进屋。一进屋,脸上笑意全无,方才的情意绵绵变成了一脸嫌弃,迫不及待的把丝巾扔在桌上。本来准备把另一只手里的东西也放在桌上,看见那丝巾立刻作罢,转放在另一边的案台上。用脚抄过茶壶倾倒在窗台上倒水不停的洗手。
夜,逐渐变深,窗外的空气又添了几分寒凉。每个屋子的灯轮流熄灭,琴锦落关上灯,脚踩在窗台上翻身上楼,片刻后又回到屋中,躺在床上安心入睡。
约摸五更时分,琴锦落被一声轻响惊醒,迅速翻身下床没有一丝声响,侧耳聆听,周围只剩断断续续的虫鸣。琴锦落靠在门边,透过门缝看向对面,他很确定,刚才那一声响动是从对面传来的。只是怎么没动静了?与此同时,流云也已经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在后窗口贴墙站着,透过窗纸上那个被雨水打湿的裂痕清晰的看见隔壁屋子的窗户,而,外面,看不见他分毫。那是他特意用茶水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