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雨团队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天,此刻,大家人仰马翻的都坐在岩雨的会议室。这次新专辑的前期筹备打破了以往只专注流行音乐的局限,岩雨在探索一条民族风的流行音乐。
于是,亲自去请教业内一些会民族音乐特别是少数民族音乐的人士。其中,最为厉害的便是乐神之称的秦中华老前辈,这位前辈致力于推广民族音乐很多少年。经常到世界各地交流演出,最近回到国内数天,这不,昨天,岩雨一直同秦老师聊天到深夜,虽然二人年纪相差很大,但是在音乐理念上却出奇的一见如故。在岩雨的盛情邀约下,秦老师答应给岩雨亲自参与制作。
想到好不容易谈成的合作,岩雨团队累倒都开心,这个项目书报上去审核通过后,会更加的忙碌,以过往的经历来看,岩雨又是要在工作室折腾好几个月了。
趁着这一二天还有空档,岩雨想回一趟学校。经纪人哥哥马上打电话给司机哥哥,但岩雨怕大家太累了,还是就让胖迪仔跟自己去学校。其他人把公司的事忙完就稍微休息一下。胖迪仔刚回归,所以多点工作正常,经纪人同意。
胖迪仔开车送岩雨到学校门口,自己还是住对面酒店。岩雨明显的加快了步伐向住处走去。学校还有二天开校,桐琳在宿舍还是在哪呢?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岩雨没有打电话,微信也没发,径直向住处走去。
花园里的植物明显的长得更旺了,只是几次暴雨之后,树枝也断了一些,花瓣落了一地。岩雨再看看门口桐琳种下的花,还好,这里明显是清理过的。推开门,一切都干净整洁。
岩雨拉开窗帘,洗手,烹水,再到房间换上家居服,惬意的放上音乐坐在沙发上,幻想着桐琳看到自己的那副惊喜。正当这一切做好后,一眼敝见了压在茶杯垫下面的纸。打开纸,读完,眉头紧锁。脑子一遍空白,端茶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开水洒到了自己大腿上,烫得岩雨下意识的跳了一下,这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痛。
接下来的找药和换药,岩雨的大脑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全身无力,空白得让人窒息。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转得岩雨头晕。摊倒在沙发上,努力的回忆着这几天与桐琳离别的种种,原本只是想着桐琳回学校,没想到一走,就走那么远,山高路远,自然环境也很恶劣,越想岩雨越生气。
为什么这一切都不事先告诉我?就那么不想呆在我身边吗?
岩雨看了看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突如其来的失落和孤独像黑洞般吞没岩雨的心。从小到大,习惯了一个人的自己,本就没有多奢望热闹,天伦之乐的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好不容易打开心扉去接受一个人的时候。她居然不见了,就像平空消失一样,昙花一现百花残,桐琳,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岩雨疲惫的睁开眼,天色已晚,人去楼空。桐琳把这一切的空乏留给岩雨。岩雨孤僻的脸更冷了,心更痛了,而且,这种痛,无法述说……
不吃不喝,不声不想的呆了一个晚上,岩雨想清楚了一件事,就是要把关于桐琳的一切,深深埋在心里。既然已经从我的生活里消失,那就让她消失吧,关于她的一切,绝口不提。骄傲了那么多年,今夜,一败涂地。心里无数想要知道的答案,原因,困惑,无奈,失落,随她去吧。反正,与我何干,岩雨把窗帘重新拉上,锁上门。
打通胖迪仔的电话,“迪仔,回公司。”冷冷的说到。
胖迪还睡眼懵胧,一听到岩雨的电话,赶紧起床下楼,开着车接岩雨。岩雨一声不响的坐上车,冷冷的气氛弥漫在车内,胖迪不敢问更不敢看老板,只是默默的开着车,大气都不敢出。这和昨天回来的样子完全不同,不,就从来没有看过岩雨这个样子,冷峻的可怕。
胖迪仔把岩雨送到公司门口,刚想开口说“老板,我去停车。”话还没有说出口,岩雨已经离开。胖迪仔赶紧给经纪人哥哥打电话:“哥哥,岩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快去看看他。公司,公司,我们回来了。”经纪人哥哥接到电话也是一脸懵。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又回公司,工作的事应该挺顺利的啊。看看网上新闻,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哥哥拔了拔眼镜,呼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先去见岩雨。
四楼岩雨办公室,岩雨换上了正装,黑白搭配,正经的坐在电脑前。看起来好像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经纪人哥哥一进门就说到:“喂,岩大师哥的敬业精神可是全公司第一啊!知道兄弟们忙,专门来并肩作战是不是?”岩雨不语,哥哥继续说到:“看在哥哥忙前忙后的的份上,帮我泡杯茶?”
岩雨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的悲伤,只好坐到沙发上,也耐心的煮水、洗杯,倒茶,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但哥哥还是仍发现了一些奥秘,岩雨的眼睛红了一圈,衣服虽然换了干净的,但脸上还泛着油光,煮茶过程也不像平时里那样干净利落。岩雨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至于什么事,哥哥不会问,按岩雨的脾气,如果他愿意说,一定会说的。
经纪人哥哥跟随岩雨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过来,岩雨意气风发过也患得患失过,骄傲过也自卑过。但一眼望去,岩雨的眼神里满满的伤痛感,让他更显孤独。这伤痛到底来自何处?哥哥心里一沉,却表面轻松的说着一些无着边际的话。
中午到了,经纪人哥哥拉着岩雨,一起去食堂里吃午餐。热闹一点的地方总会更好吧。岩雨也自然的打着饭菜吃饭,听着隔桌同事讲笑话,偶尔也陪笑几句。不注意的话,根本也感觉不到岩雨的情绪。是啊,平时都是很有礼貌的人,个人的私事怎么可能让周围的人察觉到。
下午,岩雨一直在音乐房里弹琴,写谱,一切无恙。其间,哥哥端着茶水进去过几次,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稍微放心了一点。
六点,同事们三三二二的离开,经纪人哥哥上楼来叫岩雨下班。岩雨本想推迟,但一想必须把这一切都掩饰的好好的。稍微收拾了一下,同经纪人哥哥一同离开。哥哥陪岩雨到家,二人点了外卖,岩雨也好好的吃着饭,还同哥哥聊着天气。
说天气实在太热了,入伏后的太阳很毒,让人有些难受。不得不说,岩雨想让哥哥把自己的异样向天气上引。哥哥果然相信是天气惹的祸。说要明天给岩雨准备凉茶什么的。岩雨笑笑,表示感谢。
晚餐之后,哥哥喝着茶,聊了会天,告别岩雨,岩雨送经纪人离开,关门,全身摊坐在地上。好难受,太难过了。
越想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越难过的想死。桐琳的身影、话语、他们一起的情节,就像连环画一样的出现在脑海里。加上昨晚整夜无眠,岩雨的头,好痛,真的好痛……
起身,爱干净的自己绝不允许就坐在地板上。洗漱,收拾干净,上床睡觉。深度怀疑自己这几个月做的事是有多傻,多蠢,多可笑,还连理枝,真是太不可思义了。以后,绝不允许自己再这么傻。
岩雨这种自控力超强的孤冷人士,本来就不屑人际关系。遇到这种事之后,只会让他更冷静,更礼貌,而这种礼貌足以拒人千里。
如果要知道桐琳去了哪所学校,他完全可以打电话,微信,或者上学校的公众号去看,甚至去问校长。可是,他没有,就像当年不闻不问爸爸妈妈的事一样处理。这样的处理冷静的可怕。
***
这样的夜晚,思念并不是一个人的权利。桐琳躺在床上,想着岩雨离别的样子。弹奏的旋律好像还在耳边,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看到我的留言了吗?等学校开学,管理网络的老师回校之后,我就可以从网上看看他了。告诉他这里发现的一切,他会理解吗?未来,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他会守住他的约定吗?
从来不知道,夜,有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