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的声音。洞穴深处。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胡塞看着曾经的死敌们,特别是奇拉比说。
奇拉比看着胡塞,不失尊严地摇了摇头。
胡塞摸着胡子,回忆道:“蜂巢不是伊姆的第一站,但是无疑留在了那里,所以远古的血脉留在遗族体内,女王就是遗族的继承者。更远的皇族也是,叶廑皇帝打造的虫族法典与破坏铠甲需要使用者是蜂巢之人,所以体内没有足够的伊姆能源是不可能启动铠甲的。”
“没有皇族血统,也不可能。马斯克为女王能够使用这套铠甲,创造了三只伊姆光灵,它们便是用皇族血脉和伊姆能源打造的……至于怎么驱动三只光灵我就不知道了。”胡塞评价道。
岚拿起那三枚水晶,伴随着熔浆侵入肌理一般的痛感镶进了自己胸口之上,然后穿上了那件胸甲……
“光灵?”奇拉比看着胡塞,“简而言之,就是为了启动破坏铠甲。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胡塞胡子动了动,瞪着眼,忍住了。
“不是只有遗族才知道这件铠甲真正的恐怖之处。”岚转过身看着两人。
“对啊,你现在是一只能分泌虫族体液的……是的,而且还是高等体液的虫子,请问然后呢?”奇拉比届时不忘挖苦。
“左手持镰的,战争和农业。右手持权杖的,权力与荣耀。中间持双枪的,法律和公平……”岚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三块石头说道,“我很满意,然后当然是自我欣赏……而且不顾你们的鄙视。”从两人中间插过。
“品味超级烂。”奇拉比鄙夷道。
“我有一个朋友和你很像,有空介绍给你,而且……你们都是!机器。”
胡塞:“真的很差!”
“听到了……”岚走到那几具尸体前,将空间门扯开,“魔族和NQSE再笨也该发觉了,你们是留在这里准备热热身还是一起走?”
空间门消失。
沦陷区,女王行宫。
岚收起空间门,抬起左手的肩甲落在巨大的石门上,沿着整座山峰建造的这座建筑群落,在女王复辟失败后终于再次敞开。
沾满灰尘的地毯上,脚步渐渐清晰,胡塞左右看着。为了打造武器,行宫内所有的金属都被女王下令收走了,包括所有的财宝和珍贵的书籍都被用去换成了军舰,现在空无一物。暗淡而冷清。
“女王的遗物呢?属于她自己的东西。”胡塞看着大殿尽头的御座低头问道,将军的声音带着远古的怒火。
“留给家乡的孩子们了,由艾可丝监管。不过……你知道的,现在王座上那位也不是她亲生的。”岚摊了摊手,讲道,“没人知道她的孩子在哪里,从某种程度来说,在其它方面她同样无懈可击,终其一生几乎没有弱点。”
奇拉比:“这里很冷啊,怀恋结束没有!!”
“不用担心!”岚抬起手臂,手臂盔甲上镶满的各种颜色的钻石,其中一颗稍稍发出亮光。行宫的门重新关上,大殿墙壁上的烛台都亮起。
“伊姆能源还有这种使用方式?”奇拉比诧异道。
“遗族的秘术而已。”胡塞转过身,看着岚,“你到底是什么人,连女王曾经梦想得到的东西你都轻易得到了。如果只是NQSE的普通探员,怎么也解释不了。”
“只能说明一件事请,那就是你们太小看NQSE了,我对自己现在这点力量根本没有信心。”岚走到胡塞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大腿(胡塞身高4M),仰头看着他,“但是凭我们三个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我只问你一次,将军:要嘛就一起干?要么我们现在就散伙?”
奇拉比饶有兴致看着那两个家伙,可是还是感觉很冷。
目光对峙,双方都有干掉对方的实力和时间。
“你呢,臭骨头?”胡塞看了奇拉比一眼。
“十几年没洗澡的VOLG……”奇拉比摆了摆头,推脱到,“我表示和你保持距离。”
“奇拉!?”岚简直无语。
“好吧,好吧,好吧,其实还有望风时间,而且艾可丝摄政王还来看望过他,他的饭量很大的……真是个没良心的混蛋!!”奇拉比一边说一边走来,抬手手臂说道,“我加入。但是直接跟NQSE开战的行动才算上我,其它,我没时间。”
胡塞:“我也加入,但是失败了,你死!”他看着岚。
岚:“我只好也认了……那么先找个正义的理由和恰当的时机吧!”
奇拉比:“历史证明,往往前者更重要……虽然这不符合物理定律。”
胡塞:“给我军队!!”
“OK……”奇拉比敲着手指道,“才刚开始?!”
“没关系!!”岚表示到,“雇佣兵可以吗?”
“烂货我可看不上……”胡塞说着往外走。
“他去哪?”奇拉比指着胡塞喊道。
“去筹钱!”胡塞推开门走了。
“走吧,我们去给他弄一支军队……”岚手一挥,空间门再次打开。
奇拉比拿起枪在手指上晃了几圈,放回枪套:“别小瞧了放大作用,拉姆。”说完就走了。
“好吧,你不参与——为什么又只剩我一个!?倒霉,应该把莫克留下的。”岚想了想挥手收起空间门无奈地爬上半个人高阶梯那条楼梯,走到御座前,单腿跳了上去,然后再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终于找回点当年在皇宫刺杀女王的感觉了。
次日。
岚来到维修站的木屋,围着那艘舰艇的盛况不再了,而是有人小声说着尼克斯被关禁闭的消息。
那个人笑了笑,走到贝基的隔间,那女孩还是那副蓝色连体工作服,看见岚就说:“不好意思,不是先锋的牙齿,是死亡之眼的核心勾旋。”
“都一样。”岚也笑道。
贝基拿出一只贾维斯的利齿,递给岚说:“现在脑子和身体,情绪和心灵都平衡了。”贾维斯从她背后冒了出来,三只利齿的它看上去精神了很多,虽然也不知道从哪看起。
“像个……水蛭,条!!”岚抓过机灵,放在自己肩上。然后拿起勾旋,看了看女孩子,递回道:“算劳务费吧……”
“劳务费另算!”女孩收到自己工具箱里,继续说道,“她的核心不能用了,我用生物水晶代替了,还有……每个外毂和光能核心都是经过严格计算和筛选的,不要再自己改外毂了。她的武器……”
“死亡之眼的心脏瓣膜……”岚提示到。
“算了……我已经打磨好了,也帮她加入了战斗程序。还有旧核心我打磨成了防护罩嵌套在现在的核心外面,这是她要求的。”
岚看了机灵一眼,问道:“那它还有什么要求?”
“你问她自己吧……要把她当……妻子才能真正发挥机灵的作用。”
“我没那么务实,但是观念我懂。”
贝基想了想:“那……请吧!”她指了指旁边的感应台。
岚把戒指伸了过去,转身准备走。
贝基难掩激动又叫住他说:“你参加过……猎杀过死亡之眼?”
“嗯……去年的事了吧!”岚。
“可是你的年龄……还有一只死亡之眼只有六枚……”
岚拉起长袍,露出那只匕首,故意说:“还有两只在这里,不过……不是你像那样,是与两位你们不会太喜欢的人一起干的,而他们根本看不……不需要这些……你懂的。”
“那就不送。”贝基眼神一变,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岚转身往外走,机灵嘀咕道:“你明显在骗人吧……她明显也知道吧……”
“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价比这个还贵了吧……”岚抬手指了指那艘舰艇,“生物水晶诶……不要再自己改,靠……”岚压低声音几乎全身发抖。
“主要费用都花在浮翼上的雕刻上了吧……”
“小心我宰了你啊……”
“以后不用了,有了现在这颗新水晶,我资料库里所有的知识都可以使用了……”
“我拜托你,赶紧给我消失几个月!我现在真的破产了,早知道不……算了!”岚出了那间货舱,几乎到了原地爆炸的边缘。想了想,似乎也不该这样啊,一边往木屋走,一边解下那枚匕首。从戒指里取出破坏短剑,放到腰间。
然后走到邮递桶旁边,扫了一下戒指,调出了自己的货舱栏目。
“哇……”机灵瞪大核心,发出赞叹。
“这些武器,都是大师杰作诶……还有这么多锻造素材??”机灵凑前看了看,拿光子展臂翻阅着。
“其实……我是卧底在高庭的魔族,杀害了很多猎人和术士……”岚在机灵背后冷冷地说道。
机灵赶紧溜了。
“除了符文加成,还有涂装……你们高庭就靠这个骗钱吧!”岚抱怨道。
“还有解锁核心!!锻造核心啊!”机灵反驳到。
“不对——什么叫骗钱啊!?”机灵据理力争起来。
“管它什么叫骗钱,我反正又不和光灵签订契约,她的祝福我就不要了,太贵了。”岚将那两只勾旋分开,不然一定是按旧匕首跟你结算,放入传送台上。
“一百枚……挽回了一点损失了!!卖了吧!”
随着一阵光圈闪过,传送抬上空无一物,岚的戒指上显示交易成功。
“这里的经济和外界联通的吗?”机灵又问。
“你们高庭是!!”岚说道,回到木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在农场外骑上黄蜂摩托向高庭的安全屋赶去。
在进入城市之前,却被好几名流浪者拦住了去路。
贝基一马当先,从车上跳了下来,指着岚说:“我就知道你与NQSE有联络。”
“也许是和高庭来往密切罢了。”岚认真看着他们。
“哼哼……魔族的人怎么会和高庭往来?!”贝基低头笑道。
“那就打吧!!”岚也跳下摩托,取出光能枪扔到车上,揉着拳头扑加速了过来。
正在这时,贾维斯汲取上次的教训主动开启了光能模式。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光能覆盖在岚的身上,将周围照亮,可是很明显感知到岚的意识没有和光能连接……岚很奇怪的瞟了机灵一眼,轻松地躲避着周围的拳头。退到机灵身边,笑道:“哈哈哈,我可做过功课,这就是你们高庭的光灵模式?!”
“不可能,除了机灵和使用者默契要高外,两者都必须拥有非常高等级的光灵能量才可能进入这种模式。只有非常资深的猎人才做得到。都停手吧,在这种模式下,使用者是不会受伤的。那时候,我们早就被打趴下了。”贝基召集手下准备撤离,岚依旧站在包围圈中,贝基看着岚,“难道他真的是NQSE的人?人类?”
随着一阵烟尘带过,那些人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
岚身上的光能散去,机灵才回应道:“反而我更吃力了呢……你大概是唯一既可以使用欧米伽拟态和光灵的人了吧!”
“嗯……存在即是真理。”岚看着它说。
晚上。
贾维斯独自靠在窗边,看着月亮独自发着呆。生命是什么,光灵的契约什么?是唯一不合理的解释吗?还是我们本身就是例外,那我是唯一的存在吗?还是唯一并不存在,核心在外毂中摆动着……只有月光落在上面。
岚淋着浴,黑色的颜料冲刷下来在皮肤上滚动着呈现棕褐色,落在脚边变成了红色顺着水流融在水里,像鲜血一样。他用力打在浴室的玻璃上,扶着玻璃墙将额头贴在上面,任热水冲刷着身体,呼吸变得困难,好像是必然一样。可是这样的解释总说服不了自己,尽管说服不了自己就如何那一套他现在同样瞧不上。只能任由时间去证明什么,已经发生的过去,还是从未证实的可能,疑惑绝无可能的必然。
“你有名字吗?”贝基临走时这么问。
“黑色食人花吧……”岚当时想到了一个名字,也许这不是巧合。
“如果爱是幻觉,那么它就存在……”岚亲吻着戒指,抱着自己倒坐在浴室地板上,伸手将水阀掰到冷水位………淋水的声音……
岚从浴室走了出来,看着窗台上了贾维斯,于是走上前来在机灵身后站着说道:“世上是不缺玩家的。”
“在哪都有玩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