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行路,忽闻脚步声。
陈文湾赶忙闪到公路一旁的排水沟里趴下,或许是由于这几天气干燥的缘故,水沟里只有枯叶和不知名的枯骨。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昏暗的公路,他尽力的俯下身以求不被人发觉,并且还捡一根较粗的骨头以防止发生自己空手对敌。
“要不我们回去吧?”一个听起来很显嫩的男声从前方的公路响起:“这里冷风吹的难受死了!”
“呲,你裹了这么多衣服还怕冷?就这胆量还来抓间谍?”
一个稍显成熟的男声嘲笑道,陈文湾正在好奇他们是敌还是友时,成熟的男声话锋一转:“不过就我们两个来这么远的辖区抓捕间谍,好像是有些唐突...”
间谍?看样子说的应该是我了...
公路的俩侧是枯黄的树林,如果是盛夏之时这里或许这里早已成了绿草的海洋只要自己往里面一钻便可彻底逃脱,但是现在这里除了掉了大半叶子的树木和零散的几颗半人高的大石就没有什么可以提供遮挡的东西了。
脚步声并没有再次响起,但是手电筒的灯也未曾远离。
看样子对方还没打算离开...
握紧手上简陋的武器,陈文湾随时准备出击。
突然一声对讲机的声响从上方传来,对方重重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喂?是总部吗?有什么命令请指示!”
趁着他通电话,他的队友轻声的说了句
“我去方便一下...”
一阵冷风刮来,陈文湾见水沟上方的光越来越亮不由得咬紧牙准备与他殊死一搏。
“什么?!”正在逼近的队友似乎被自己上司的惊呼给吓到了:“怎...怎么了?”
从水沟的底部向上看去隐约能看见一撮头发很显然对方只要再前进一步就会发现他了!
心在“扑通扑通”的猛跳。
以这个距离来看只要自己上前一棍说不定能把人当场打死,到时候只要灵活一点便可解决掉另一名队员...
“我们赶紧回去!”急切的话语不复方才的稳重,使得他的同伴疑惑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个举报的人死了!听说是被咬死的,上头推测很有可能是间谍的帮手干的!现在距离案发还没过多久上头估计嫌犯也没走远,现在全城戒严,各个大队都受到命令要赶回城去搜查间谍”
举报的人?被咬死?帮手?
尽管对方语气急促同时还夹带了些许地方口音,但是陈文湾还是听取到了这几个重要的信息。
“啊...”听到同伴的呼喊后他有些犹豫“我有点内急要不你先回去?”
“好啊!到时候我就说你当了逃兵!哼!”
话音未落,重重的踏步声渐行渐远引得年轻的队员着急的喊道:“哎,我就开个玩笑啊!等等我!”
俩人离去后,这片荒凉的公路又回归了往日的宁静,紧接着一个从水沟爬出来的人又重新打破这份宁静,他知道姬衫葵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帮手。
如今真凶已死f市或许已经布满了抓捕自己的爪牙,倘若自己执意前往f市或许就会像黑龙所说的那般饱含屈辱的死去...
英雄会被世人铭记,叛徒会被世人唾弃。
现在想来,黑龙其实说的并不正确,身份这玩意...往往都是被人加上的。
陈文湾准备继前行纵使前方刀山火海但求问心无愧便可。
扔掉简陋的骨棒,他重新拔出了手中的枪。那被锈迹爬满的枪身散发着点点的寒光,拉开保险,向天一鸣。
清脆的声响似乎预示了他已经重新拾回了勇气,大步向前,如若心存正气即使被利刃穿心又有何惧?
陈文湾回忆着记忆中的路线的行走在布满月光的大道旁,正在此时,离奇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令他熟悉的敌人。
满脸鲜血花承天蹲在道路的排水沟旁但是他却没表现出什么痛苦的表情看样子这些并不是他的血。血迹中的白沫似乎在诉说着他暴力的行径嘴里不断摇动的草根像是在说他很不高兴一样。
“你终于来了?”看见他后陈文湾立马立马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你找我有事?”
只见花承天很是突然的低下头朝地面打了个喷嚏,然后抬起那张就像是洗过了一样的脸说道:“啊!是有事找你,刚才我拍死了好几只会飞的蚊子”
会飞的...蚊子?
“什么玩意?”陈文湾一时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来告诉自己这件事,却听见花承天接着说道:“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这地方现在闹腾的很,所以我打算带你暂闭一段时间”
花承天说完后也没有多做什么动作就突然从脚下升起一朵仿佛具有实体的云。见到这一幕陈文湾警觉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陪你走?”陈文湾下意识的摸向了怀中的枪:“让开!我还要去救人,没兴趣陪你一起疯!”
“你这暴脾气和我有的一拼~~~你要救的那个家伙我已经让她滚回自己主人身边了,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学了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惹了一身怪味!”
又是一阵晚风吹来,花承天躺在云朵上没有被风扰乱丝毫,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屹立在陈文湾的面前。这无形的威胁让他不由得头冒冷汗。
不过从他口中的情报来看,姬衫葵或许已经被救出来了,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必再会那个是非之地了...
“姬衫葵传给我的那套功法是你的?”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从花承天口气来看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
“我的目的很简单”花承天那玩世不恭的眼神渐渐的透露出一股严肃:“简单到我动动手指就能完成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动动手指就能完成还非要去拜托别人,但是陈文湾明白这时候插嘴就是欠抽。
“你帮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陈文湾问
“一个该死的人”
花承天说完从云朵上跳了下来,随后望着那轮弯月说道:“你现在的能力太弱了,我会稍微指点你一下,等到你帮我干掉那个家伙以后,你们是死是活我都懒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