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我回来了。”苏瑾染兴冲冲的跑进殿内,全然不顾什么礼仪,而宠他上天的父君,西阾尊主本人也全然不在意,他看到苏瑾染手上的剑,笑颜一展:“好,太好了!”
他赶紧接过剑,眸中浮现一抹惊讶,他本还担心这剑的浊气会伤了池栎,没想到竟被净化了,能净化这浊气的,唯有净化之力。他微微皱眉,难道隐逸多年的白萤氏族开始现身了?
他不想其他,问过苏瑾染,才听来事情的原委,他把玩着扳指,面色犹豫,她说交换剑的条件他自晓得,他是知道,但他本打算不插手各方的争端,如今看来,他似乎非要站清立场不可。
据苏瑾染说,父亲当年捡的那个孩子也与那公主在一起,就算夜澜与他无血缘关系,再怎么说是父亲抚养长大的,算他半个侄儿,也就是说,立场分明了?西阾尊主有些徘徊不定。
苏瑾染见状,上前道:“父尊,你就答应她吧,这剑多难寻啊,若我去寻,指不定就见不着您了呢。”西阾尊主本就后悔让苏瑾染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但起先为堵住西阾子民的悠悠众口,为苏瑾染坐稳这秦安王,他当时没顾虑那么多。
被他这么一说就更后悔了,既然自己儿子都开口了,他便道:“好吧,就答应她,若她有需,你且亲自去援助。”苏瑾染爽朗应下。
出了殿,他看见一个婢女提着一个笼子缓步走着,笼子里装着几只小白兔,他突然想到几天前被他丢在街市的栩,他忙拦住那个婢女道:“这些兔子哪儿来的。”
婢女被他凑近的俊脸逼得俏脸微红,急急后退,又被这一问问的不知如何作答,愣愣道:“回...回秦安王殿下,买来的。”
苏瑾染低头往笼子里喊:“栩,栩?你在这吗栩?”跟随他的随从和婢女皆是一愣,他们的秦安王殿下...在干嘛?
苏瑾染见没有兔子回应他,突然想到,栩的药效应该过了,早恢复人形了,他感觉气氛略有尴尬,他笑了两声,直起身子道:“咳咳,嗯...我觉得这兔子很是可爱,逗来玩玩,对了,这兔子要拿去干嘛?”
那婢女低着头道:“回殿下,这是今晚要为皇室人员准备的食材。”苏瑾染顿时脸一黑,婢女以为他喜欢这兔子,忙道:“若殿下喜欢这兔子,奴婢可以找些白净的兔子送到您府上。”
苏瑾染不在乎的点点头,心里却万分焦急,他忘了,这里虽是妖族,但这些修炼成人形的妖族人民会吃没有思想不懂修炼的动植物。他对身后的随从道:“我要出宫,你们不许跟着我。”
“可是...”还没等他们答完,苏瑾染便快速跑出宫,走在繁华热闹道街市,他来到先前他丢下栩的地方,却见那里空无一物,连拴住栩的绳子也不见踪影。
他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慌忙向四周呼喊:“栩,栩?”他的身影穿梭在街道中,口中不断喊着栩的名字,然而始终无人回应,他寻遍大街小巷,也始终找不到他半点影子。
这时,一队伍匆匆上前,领首的男子恭敬的道:“王爷,尊主说您出宫得有人跟着,不然会失了颜面。”苏瑾染“切”了一声,什么颜面,不就是怕西岭的人以为他这个王爷不受宠吗?有必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他对身后的人道:“回去跟我父君说,我要出去几天,就说有要事,很快会回来,让他们不用担心。”
众人一阵错愕,苏瑾染已在他们愣神的时候,从人群中溜走了。
“你可知错?”一个冰冷冷的男性声音响起。
长发湿润的披在肩头,一双斜长的丹凤眼毫无情绪的盯着地面,黑色锦衣恰好的掩盖了血液的色泽,衣衫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隐约的线条。
栩淡淡看向施刑的男子,虚弱而有力的声音响起:“李管家,不知属下何错之有?”
李管家冷哼一声:“当日尊主遇刺,你统领几千兵马却不见踪影,临阵脱逃,你说,你该当何罪?!”
栩发白的唇瓣轻起:“属下并非临阵脱逃,而是跟踪着拿着衍生录的人,发现...他竟是西岭尊主的儿子,西岭的王爷。”
陈管家冷笑一声:“你当真是跟踪他,还是在他身后杀掉我们的人,难道尊主还不清楚吗?!”说着他紧捏着他的下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栩是他亲手提携上来的,如今捅了这般大的篓子,难免不会牵扯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