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门”跟“八宝楼”是何关系?带着这个疑问,江寒回了钱庄。
这一次的所见所闻,当真匪夷所思,黄州府刺史王栩跟曾先生他欲合谋对付“张记钱庄”,他更是疑惑不解。
张如笺在黄州城经营钱庄二十余年,生意兴隆,“张记钱庄”在黄州府数一数二,黄州城很多达官贵人、行商坐贾的银子大多存在这里,钱庄也从未听说有过信誉方面的问题。
黄州府刺史王栩竟然也参与到了这一事件当中,怎不让江寒万分震惊!究竟是何原故,让张如笺树下如许强敌?
难道,“张记钱庄”还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寒隐隐地感觉到,既然这一次“无意门”又参与到了其中,则与宗门之间的争斗脱不了干系,否则,以张如笺一介商贾人士的身份,是决计不会惊动这些大人物的。
然而张如笺只是“日照峰”的一名普通弟子,而且他脱离宗门二十余年,很难再将他与“日照峰”联系在一起,就算是“无意门”要对付“日照峰”,也无理由拿张如笺开刀,这无论如何都不合常理。
江寒在头脑里思忖半晌,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便不再去想这些事情,静心练了一会儿功法,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寒起床洗漱完毕,正待出门,却先听到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张惜影站在门口。
“江寒哥哥,我娘病了。”张惜影一脸忧愁。
江寒赶紧问道:“伯母因何生病?”
“我也不知!”张惜影急急答道:“我娘昨日吃过饭后,便睡了,早上起来便发起烧来,呕吐不止。江寒哥哥,赶紧给我娘去请一个大夫来看看。”她说话之际,显得六神无主。
这也难怪,张惜影从小就是她爹娘的掌上明珠,从未经历过风浪,如今遇上这一连串的事情,怎不惊慌失措!
江寒安慰她道:“惜影,你带我去见伯母。”
二人快步到了张夫人的卧房。
江寒望见张夫人斜靠在床头,面色相当不好,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显然昨晚并未睡好。
他拿了把凳子,坐到床沿边上,替张夫人把了把脉,发现并无大碍。
他对张夫人说道:“伯母急火攻心,又感了风寒,故尔头晕呕吐,幸好不太严重,侄儿这就去药铺取一副药来,熬好服过以后就会好的。”
“江寒哥哥,你还懂得医道?”张惜影惊奇地问道。
江寒点了点头,“我以往跟我娘学过一些,一般的伤病我都能对付得了。”
“贤侄,这些天来麻烦了你,伯母我在此谢过了……”张夫人面带歉意说道。
“伯母万万不可如此说话,侄儿听了反倒不安。”江寒连忙摆手,又道:“惜影,我这就去取药,你在此照顾伯母。”说完,便匆匆出门而去。
张夫人望着江寒的背影,面上自然露出一丝欣慰。
过得刻钟功夫,江寒便将药带回来了,他吩咐丫鬟取来一个药罐子,亲自下厨屋为张夫人熬药,待药熬好以后,便端上来给张夫人喝下。
张夫人喝了药以后,精神好了很多。
张惜影在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江寒的举动。
“江寒哥哥似乎无所不能!”她心里想着,又望见江寒对她娘无微不至的照顾,更是涌起一丝喜悦。
“唉!”张夫人突然开始叹气,“也不知你爹倒了什么运,那个申虎一口咬定你爹替他窝藏赃银,让你爹平白无故遭受牢狱之灾……”
张惜影闻言,刚刚升起的那一点喜悦瞬间消失,情绪又变得低落。
江寒安慰张夫人道:“伯母不必过份担心,衙门里的人将那帐本取了过去,侄儿想他们定然已经在核实帐目,过不多久,真相就会大白,张伯伯便可回来。”
“唉!”张夫人又叹了口气,“要真如贤侄所说,我就放心了。”
江寒无语,其实他也不能断定张如笺一定平安无事,但他又不能将知道的告诉张夫人及张惜影。张夫人眼下已经经受不起,若是得知刺史王栩也在参与陷害他的夫君,她不知会惊吓成何种模样!
“张记钱庄”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望着眼前病着的张夫人,还有这不谙世事的张惜影,江寒不能撒手不管,这数月来的相处,他已然对张如笺一家生出一份感情,即便不是如此,依他前世的性格,他也决计是看不过去的,定然会出手相助。
“贤侄,影儿不太懂事,以往有些得罪你的地方,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张夫人望着江寒,缓缓说道。
“伯母,这话从何说起?”江寒闻张夫人如此一说,顿感突兀。
张夫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贤侄读书甚多,又通人情,我曾经和你张伯伯商议过,让你留在钱庄,替你张伯伯打理钱庄生意,如此你张伯伯与我便可安心,‘张记钱庄’也就后继有人了……”
张夫人这一番话,明明白白就是在表达她想招江寒入赘的意愿。
张惜影在一边听了,满脸羞得通红,一颗心“扑嗵扑嗵”地跳,她站了起来,垂头跑了出去。
虽说她平日与江寒在一起时大大方方,毫无隔阂,但突然之间张夫人如此一说,她一个少女听了还是难掩羞涩。
张惜影跑出门外不多远,又折身回来,悄悄地躲在门外,想听一听江寒是如何回答她娘的。
只听江寒说道:“伯母,侄儿明白你的好意,但侄儿自爹娘过世以后,便立誓继承爹娘的遗训,去宗门学习武学,侄儿恐怕无法长久留此地,若是信口答应,反而辜负了二位长辈的美意。”
张夫人点头道:“你张伯伯曾经对我说过贤侄的抱负,知道你决心不在于此,我也不会勉强贤侄,让你违背本心答应。你张伯伯一直未忘了贤侄要进‘日照峰’的心愿,他时时都在留意,一有机会就会将你荐入‘日照峰’的。”
张惜影听到二人对话,心里头不免很是失望,一个人漫无目的走了开去。
她自己也难以明白,这个江寒哥哥看似很易相处,实则自己从来都捉摸不透他的人,他就像是一座被迷雾包围的高山,永远都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目。
“江寒哥哥真是一个怪人!”张惜影摇摇头。
“惜影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张惜影望见徐晋匆匆忙忙跑来,到得近前,他喘着气道:“惜影姑娘,大事不好!”
张惜影心中一惊,便欲问他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