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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任鬼卒(中)

“这就是灵魂吗?”仲云看着地面上没有自己的影子,自己也是浑身****,没有半点遮掩的衣物。若不是灵魂深处一种‘自己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吹散’的奇异感觉,他还真以为临死遭受了什么侮辱!

除了浑身****,精神虚弱,仲云还真没其它的感觉。

“难怪有的人说死是一种解脱啊!只是……唉!”仲云哀叹着,眼神中涌现出迷茫。他已经死了,那他现在还以‘灵魂’的方式存在,那是算活着,还是死亡呢?

正当仲云迷惘时,忽然刮来一阵阴风,让他顿时清醒,甚至灵魂隐隐有些颤抖,仿佛是在害怕!

突然,黝黯的前方闪现出两道奇诡的身影。

只见右边那道身影一身白衣,衣缘已垂落至皂靴上,胸口画着一个数字:“741”,头戴一顶白色高帽,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一见生财”。左手握着一根白色哭丧棒,右手持着一面刻有“你可来了”四个大字的白色令牌。其面白如粉,脸上挂着阴惨惨的笑意,嘴里间或吐出一个又长又红的舌头,显得诡异恐怖至极!

左边那道身影却是一身黑衣,胸口画着一个“742”的数字,头戴一顶黑色高帽,上面写着的是:“天下太平”四个大字。右手握着一根黑色哭丧棒,左手持着一面刻有“正在捉你”的黑色令牌。其面漆黑如墨,满脸凶相,嘴里吐出的又长又红的舌头,更显诡异与恐怖!

如此装束打扮的,除了那家喻户晓的黑白无常,还会有谁?

仲云渐渐压住惊异与几分畏惧之心,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鬼魂,但看到眼前这可能是神话传说当中的勾魂二吏,心里着实吓了一跳。若是有口水的话,他现在肯定在止不住地咽口水。颤声道:“你们就是那专门勾魂摄魄的……黑白无常?”

“桀桀……我们是黑白无常不错,不过我们只勾魂,不摄魄。”右边的白无常吞吐着鲜红的长舌头,阴惨惨地笑道。

若是仲云还有毛发和骨头的话,听到这笑声后必定会毛骨悚然。虽已是灵魂体,但他仍然觉得莫名的恐惧,似是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两者……有,有什么区别吗?”

白无常桀桀笑了几声,正要开口说话时,身旁的黑无常突然冷喝一声:“赶紧干活吧!”

还未等仲云反应过来时,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只能凄厉地叫喊:“啊!!!……”

“桀桀……又是个软骨头。”白无常怪声怪气地笑道。

黑无常摇了摇手中的哭丧棒,冷冷道:“就算是硬骨头,碰到了这哭丧棒,也得变成软骨头!”

仲云牙关紧咬,忍住灵魂深处的剧痛,死死地盯着黑无常,那眼神透露出一股恨意!

黑无常看都不看仲云一眼,冷冷道:“走吧。”

白无常桀桀地笑了几声,摇了摇右手,白色令牌突然一闪消失,再一闪时,一条泛着寒意的锁链已出现在其手中,随即对着仲云一掷,锁链如有灵性般将仲云左三圈右三圈地缠绕住,锁链另一头在缠绕仲云后,伸至了走在前面的黑无常手中。

仲云被缠绕住之后,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虚弱与无力感,仿佛那条锁链是专门克制他的。还未有什么念头,耳畔又传来那道桀桀笑声:“走吧。”

仲云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只能老老实实地被黑无常牵在后面,而白无常则是在他后面桀桀直笑。

一路上除了白无常那桀桀的笑声外,都没有再言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至少一路上的仲云都是在浑噩当中。虽然他不知道这黑白无常带他到哪去,但想到既然有黑白无常,那就想必也有地府,神话传说中的地府不就是鬼魂要去的地方吗?

浑浑噩噩地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仲云忽听一声大喝:“吾奉命执法勾魂,无常令在此,鬼门关,开!”

这声大喝震得仲云心神险些迷失,好在他意志力不弱,再加上这声大喝不是针对他的,所以他只是短暂的失神后便清醒了过来。刚一清醒,就被眼前一幕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在典籍中才会出现的古代城门,城门高大壮观,气势骇人,威猛惊鬼!四周阴风惨惨,黑雾漫漫!城门上写着三个金光闪闪、笔锋遒劲的隶书大字:“鬼门关”!

而在鬼门关旁边还有一个门亭,门亭内有几个在仲云看来是奇装异服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鬼魂。

在黑无常喊完那句话后过了几秒钟,门亭内慢慢悠悠地走出两个手持钩叉、身穿古代衙役衣着的鬼魂。除了衣着打扮有点奇怪外,面容与常人无异,只是没有生气,脸上满是阴惨惨的死气。

黑白无常彼此相视一眼,目中深处俱是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只是等到两个鬼魂走近后,白无常才笑吟吟地走上前去,道:“两位别来无恙啊。”

两个鬼魂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道:“还好还好。”似是不想多说什么,持钩鬼魂将手中的一张白纸公文递给白无常,见白无常接了过去,微微点了点头,便与提叉鬼魂转身离开了。

“不要多言。”白无常低声说道,止住了面色不善、想要开口的黑无常。

黑无常鼻哼一声,狠狠地一扯手中的锁链,冷声道:“走吧!进去之后别说话,老实点,不然这哭丧棒的滋味可是不好尝的!”

仲云稳住身形,忍住心中的怒意,点了点头,跟在黑无常身后,走向了鬼门关。

此时,白无常已走在了最前面,率先进了鬼门关,陪着笑脸,将手中的白纸公文递给看守在鬼门关的鬼卒,这才放了行。

仲云走过鬼门关两旁的鬼卒时,见他们手持着刀剑斧钺,个个奇形怪貌,鼻孔朝天,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看都不看从他们走过的黑白无常与仲云。

仲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静静地跟在黑白无常身后。

只是他在走的时候,他才开始产生了一些些疑惑。既然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鬼魂,也来到了这传说中的地府,也见识了鬼门关,但那所谓的黄泉路、彼岸花构成的‘火照之路’、忘川河、三途河、奈何桥等等却是没有出现。

“难道那些都是传说或是小说虚构的?地府中只有鬼门关?过了鬼门关,就是那掌管生死的阎罗王住的森罗殿?”仲云胡思乱想着,眼珠子骨碌碌四转,可惜四周除了蒙蒙黑雾,别无他物,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行不多时,一座古代府衙形式的建筑从黑雾中显露出来,遥遥一望,牌匾上的“察查司府”四个大字正闪烁着耀眼的紫芒,令周围的黑雾不敢放肆飘荡!

“难道不是去森罗殿?”仲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了出来。

黑无常回头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似是不想理会。

“森罗殿可是大人住的地方,岂是谁都可以去的?”白无常桀桀笑道。

仲云侧头疑惑地看向白无常,问道:“人死之后,不是在森罗殿由阎罗王审判吗?”

只是他刚问出来,一阵灵魂深处的剧痛再次席卷他的心神,与此同时也响起黑无常冷冷的声音:“小小鬼魂还敢直呼大人,谅你初次无知,不予计较,若再有下次,那就不是一记哭丧棒那么简单了!”

仲云忍住剧痛,死死地盯着黑无常,只是黑无常早已转了过去,慢慢地朝前走着,根本不理会他。

“小子,这是地府,不要再用你在人间知道的传说来思考地府!”白无常淡淡道,此时他的脸上也没有了阴惨惨的笑容,换上的是一副敬畏的面容,连吞吐的鲜红舌头也已收回了嘴里,不再吐出来。

仲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黑白无常走在察查司府大门前三米时,两人同时停住脚步,作揖躬身道:“大人,阳间鬼魂仲云带到。”

“你们退下吧。”一道洪亮而沉稳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黑白无常心中涌出一丝疑惑,但不敢表露出来,躬身道:“是,大人。”

黑白无常疑惑地看了一眼仲云,收回捆在仲云身上的锁链,便惊疑不定地离开了。

“鬼魂仲云进来。”洪亮的声音再次缓缓传了出来。

仲云心中充满了疑惑,忐忑万分才强自镇定地,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入眼便见察查司府里的陈设与电视剧看到的那些公堂类似,但却是多了几分威严,几分摄魂夺魄的气势,几分森寒的气息。

不过,公堂之内没有那大喊“威武”的衙役,也没有那被电视剧丑化的师爷,只有一个头顶乌纱、腰围犀角、身着紫黑官服,面容孔武有力,双目如电,满脸胡须的威猛男子正饶有趣意地打量着下方目瞪口呆的仲云。

过了好半晌,仲云才渐渐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惊异,断断续续道:“你……你就是那……那四大判官之一的察……察查司?”语声稍顿,又连忙接道:“察查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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