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修书一封,送到江南夏家,对我舅舅说明我们的情况,相信不久他们就能够赶到这里。”
“有了他们的帮助,要找到哥哥,应该不难。”赵书颖如今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外祖一家身上了。
“少主所言极是,那就劳烦少主将书信写好,明天一早我就让阿牛亲自送往江南。”族长也觉得这个办法报错,当即就让赵书颖。
赵书颖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提起笔开始写信。
花费了许久的时间,赵书颖终于将书信写好,放进了信封。
突然外面一阵喧嚣,族长方才提到的阿牛慌慌张张的推门冲进来,道:“不好了,族长,官兵来了,少主还是先藏起来吧。”
族长闻言,顾不得许多,拉着赵书颖向村尾的旷地跑去。
那里是村民平时里举行活动的地方,在旷地的边上有着许多的古树。
其中有一颗古树里有一个非常隐秘的洞,极适合藏身。
可惜,他们走的时候却忘记了赵书颖刚刚写下的那封信,此刻在桌案上轻微的颤抖着,仿佛是预知了未来的危险。
“阿牛,这是少主的亲笔信,你一会趁乱,想办法送到江南夏家,告知他们少主的境况,请他们尽快赶来。”
“如果我们离开妄阴山,会一路留下记号。”
刚刚走出门,族长还是想起来赵书颖的信,急忙交到阿牛的手中,郑重的叮嘱。
“族长放心。”
漆黑的妄阴山,官兵过处鸡飞狗跳,处处都是惊惶,妄阴山的宁静在这一夜被彻底打破,
“所有人都听着,交出逃犯赵书颖重重有赏,如若藏匿不报,满门抄斩。”
族长刚刚带着赵书颖藏到树洞不久,妄阴山的村民就被官兵驱赶到了这里,小孩们被凶神恶煞的官兵吓得哇哇大哭。
这一夜的妄阴山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风,凉嗖嗖的吹着,透过树缝吹到赵书颖的身上,凉凉的,一如赵书颖此时的心情。
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情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树旁。
那道身影的主人正是柳青,赵书颖曾经的护卫。
当初因为他故意为难段念阳的事情,将赵书颖误伤,后面就被掉走了,据说是调回了护龙阁。
不想却出现在这里,但是仔细想想,一切似乎都非常合理。
毕竟柳青可是柳老的后代,护龙阁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所有人都听好了,有人看见你们村子里有人将朝廷钦犯救上了山,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窝藏钦犯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如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把人交出来,否则让我们查到,那么你们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柳青站在高处,环视一遍,用灵力包裹着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威逼利诱的话,说起来竟是如此的流利。
“我们又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一来就说我们窝藏钦犯,可是我们连钦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人群突然开始议论纷纷,有些胆子大的人直接向官兵反问。
“这就是朝廷钦犯的画像。”柳青从手下处接过一幅画展开,画像上面赫然就是赵书颖的模样。
“官爷,这么个小姑娘,怎么会是朝廷钦犯呢,她犯了什么事啊?”有村民问道。
“这画像上的人,名叫赵书颖,乃是太子赵天宇嫡女,南诏的玉龙公主。”
“玉龙公主怎么是朝廷钦犯呢?”
“赵天宇身为太子却贪污受贿,倒卖官职,民怨沸腾,意图刺杀陛下不遂已经被终身囚禁。”
“玉龙公主赵书颖自持身份目中无人,打伤吴王世子,皇上下旨将其斩杀,谁知道她竟然事先得到消息畏罪潜逃。”
“我等奉陛下旨意,要寻找她的下落,如果你们知道她的下落,就告诉我,抓到以后重重有赏。”柳青说道。
“大人,这玉龙公主这么漂亮,我相信只要见过的人,都会过目不忘的,只是我等真的从未见过。”一个村民略带无奈的对柳青说道。
“那其余的人呢?”柳青问道。
“官爷,我们妄阴山的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每一家的人口可以说都是了如指掌,如果有陌生人出现在妄阴山,一定瞒不过我们的。”
“可是我们妄阴山最近都没有生人来过啊。”
这时一群官兵来到柳青的面前,柳青问道:“怎么样?”
“回公子,整个妄阴山都搜遍了,但是还是没有发现玉龙公主的下落。”为首的官兵禀道。
闻言,柳青的眉头皱到一块了,他明明打听到有人将赵书颖救下,并且带上了妄阴山,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难道说赵书颖已经提前得到消息,所以逃了?
听闻夏家的人已经在妄阴山下的小镇寻了数日,还是说她已经被夏家的人,带回了江南。
如果是那样得话,后果不堪设想。
“撤吧。”既然人没有在妄阴山,那么留下来是枉然的,但是柳青还是对村民们道:“如果画像上的女孩出现,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禀告。”
“嘿嘿嘿,官爷,你放心吧,要是发现我们一定禀告,我们可都是良民。”
看着官兵们准备撤离妄阴山,藏在树洞里的赵书颖和族长松了一口气,妄阴山的村民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此时,一群官兵押着一个人走到柳青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被押着的人赫然便是送信的阿牛。
赵书颖和族长心都给提到嗓子眼儿了。
官兵在阿牛的身上搜索一阵,毫无疑问赵书颖的亲笔信被官兵准确无误的搜了出来。
“啊——”阿牛见状想要抢回那封信,却被柳青一剑将手生生的砍断,然后一脚踢倒在地。
阿牛的惨叫声响彻在这片空地上,赵书颖不由得叫唤出来,却被族长捂住了嘴巴。
“告诉我,赵书颖在哪里?”看完信的柳青,在阿牛的身边蹲了下来,语气和蔼的询问。
和蔼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长辈关心晚辈。
“我不知道。”虽然阿牛的手被斩断,但是他依然是咬紧牙关。
“不知道?”柳青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斩断了阿牛的另一只手,道:“我再问一遍,赵书颖在哪里?”
“我不知道!”阿牛蜷缩在血泊中,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出卖赵书颖。
“给我打。”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将阿牛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毒打。
不一会阿牛就是鼻青脸肿的,却始终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有说。
树洞的赵书颖见状,拼命的掰开族长的手,出去救阿牛,却发现整个人根本动弹不了。
族长竟然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赵书颖哭着向阿牛望去,却见他虽然遍体鳞伤,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们所在的这棵大树,嘴巴还在不停地蠕动。
他说,对不起,我没能把信送出去。
他说,我没事,你要藏好,不要出来。
最终阿牛被官兵活活的折磨至死,死的时候,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显是死不瞑目。
可是即便是死,他都没有出卖赵书颖一个字,而赵书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死在不远处,泪流满面。
阿牛的尸体被柳青让人挂在了树梢,底下的村民看见了都在不停地流泪。
“看见了吗,这包庇钦犯的下场,如果你们还不说出赵书颖的下落,这也是你们的下落。”
柳青自认为自己这一番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他以为妄阴山的村民肯定被吓坏了。
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每个人眼中的恨意却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