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颖郡主,伴祥瑞而生,天降甘霖,佑我万民,特封玉龙公主,赏赐三千户食邑,全国减税一年,大赦天下。”
圣旨一出,天下哗然。
刚刚出世的小皇孙册封公主,赐封食邑,这可是南诏史无前例的事情。
这也足以说明当今皇上对于公主的宠爱。
《南诏宫史》记载:
南诏昭元六年,女娲娘娘诞辰之际,太子妃夏氏与太子侧妃谢氏至女娲宫进香,得女娲娘娘赐子。
昭元七年正月,太子侧妃谢氏诞下一子,同月,谢氏卒,临终前将其子托付太子妃夏氏,太子赵天宇为长子取名书桓,字子桓,寓为‘桓山之禽别离哭,欲去挽卿兮不能得’。
三月,太子妃足月未曾生产,宫中流言渐起,次月,高焰使者来朝,觊觎太子妃美貌,以两国邦交威胁太子妃和亲,太子嫡长女赵书仪被高焰虏获身亡,追封德善公主。
六月,太子奉仪诞下一子,征战高焰回朝的太子赵天宇为次子取名书离,字陌离,寓意‘莫离’,借此表达对爱女书仪的追思。
太子妃夏氏怀孕十六月未曾生产,宫中留言越演越烈,与此同时,皇宫内外怪事频发。
太子侧妃沈氏小产;奉仪李氏与二王子失踪;南诏国旱情加重,民乱不止;西南地区爆发瘟疫;淑妃柳氏暴毙而亡;太后在宫中念佛,突然火起……
天下人心惶惶,都说太子妃所怀的胎儿是不祥之人。
七月,有一道者,自称来自蓬莱仙山,云游途径此地,见皇宫妖气冲天,便知有胎儿被七杀附体,意图为祸天下,特来降妖。
其矛头直指太子妃夏氏腹中之子。
一时朝野上下纷纷进言,请求除妖,皇帝终耐不住天下人请命,不顾太子请求,下旨将太子妃夏氏强行堕胎。
太子妃夏氏的兄长夏正春,与道者分庭抗礼,大打出手。
最终天皇伏羲现身,将道者打回原形,原来那道者竟是千年犀牛精所化,其七杀附体言论不攻自破。
伏羲以‘太上道祖出世之时,其母已怀胎六十年,其是妖乎’之言,打消了天下人的顾虑,堵住了悠悠众口。
昭元七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之日,皇帝下旨大宴群臣,太子妃宴前中毒分娩。
时天降祥瑞舞龙在空,梅香满苑,干旱了两年的南诏终于下起了大雨。
当夜,太子妃夏氏诞下一女,天生重瞳,帝取名书颖,册封玉龙公主,开创了南诏国绝无仅有的先例。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
满屋子的太医个个满头大汗,不为其他,只因玉龙公主重病,危在旦夕,皇帝已经下了死命,如若不能救回公主,便让整个太医院的人陪葬。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太子妃在中毒之时生下公主,导致公主也身中剧毒,并且深入骨血,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求陛下恕罪。”
一个白胡子太医跪在司马凌云的面前,颤颤巍巍地回禀。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救不了,朕养你们来做什么?”司马凌云怒火冲天的对着一众太医咆哮。
这些太医平日里把自己的医术都夸上了天,到了关键时候,一点作用都没有。
“陛下恕罪。”
“陛下,剧毒已经渗入公主的骨血,若想根治,除非改骨换血。”
一颗明亮的星辰划过夜空,落在乾清宫,片刻化作一道修长的身影笼罩在光芒中。
“见过伏羲陛下。”司马凌云大惊,立马率领众人行礼,因为光芒中的那道身影,正是三皇之一的天皇伏羲。
伏羲身着龙袍,自光芒中慢慢走出,帝皇之威不显自露,摆手道:“平身吧。”
言罢径直走到床榻边,弯腰抱起赵书颖,眼底划过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轻叹一声,单手结印,一个太极八卦状的光圈打入赵书颖体内,瞬间消失不见。
“多谢天皇。”赵天宇夫妻俩跪地行礼。
伏羲抱着赵书颖,目光深邃,半晌,道:“绛珠,从此三界众生的悲苦与未来,天地万物的苦难与解脱,就都系在你身上了,这担子接下了,便再也不能卸下。”
怀中的赵书颖发出咯咯的笑声,额头前一朵梅花般的印迹若隐若现。
过了半响,伏羲伸手抚摸着赵书颖的额头,一道白光划过,额头上的印记瞬间消失不见。
伏曦将赵书颖放回床榻上,化作一道光芒消失。
仙气弥漫的天皇殿内,一派的尊贵高雅,又带着几分神秘的气息,伏羲与神农正在对弈,轩辕和女娲二人在一旁观战。
“天皇,女娲有一事不明。”女娲一对柳叶眉深蹙,其中透露着疑惑和不解。
“天命之神承担着保护大千世界的使命,任重而道远,天皇何以不从漫天仙佛中选择一位,却偏偏要寄希望于一个孩子身上?”
“这毕竟是需要时间的。”
“女娲娘娘,可知何为天命?”伏羲手执黑子,不答反问。
“所谓天命,自是顺应天道。”女娲不明白伏羲为何这样发问,但还是老实地回答着。
“既是顺应天命,又岂是我等可以左右的?”伏羲终于将手中的黑子落下,语气威严。
“所谓天命之神,便是顺应天道命运而诞生的神,这大千世界顺应天命诞生的神多之又多,何尝有人敢称天命之神?”
“原来如此。”女娲似懂非懂,道:“可是……”
“保护大千世界,抵御域外邪族,维护大千世界的安定,任重道远,这需要大毅力,大魄力,大智慧,以及超凡脱俗的实力和慈悲之心。”
伏羲仿佛明白女娲要问些什么,她刚刚开口就被打断:“如果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品质,日后将会更加坚实可靠,而人间则是一个历练的好地方。”
“域外邪族亡我大千之心不死,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然大千世界有魔族作乱,可谓是内忧外患,而天命之神则是这一切的终结者,但是那些人可会坐以待毙?”
此时整个棋局已经呈僵持局面,神农面色从容,执着一枚白子思索着破局之策。
“日前我的身外化身传来消息,鸿钧道人近来,行事越发诡异,若长此以往,只怕……”
接下来的话,轩辕并没有明说。
但是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心里都明白。
一个神最重要的就是要端平心中的那杆秤。
否则只怕非但不能对大千世界的生灵做到一视同仁。
反而还会成为大千世界所有生灵的祸害。
伏羲一手撑着头斜靠在桌案上,另一只手执着黑子,听到鸿钧道人时,执棋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深邃的目光落在棋盘上。
“我叫盘古,以后你就叫鸿钧吧。”
“盘古大哥。”
伏羲随意落下一子,并没有说话,目光依旧盯在棋盘上。
神农看着伏羲落在棋盘上的黑子,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看伏羲若有所思,落下一枚棋子。
原来僵持的局面瞬间被打破,神农依旧从容淡定,道:“前日天命之神护法之战,至今硝烟未散,纵然天命之神已然降世,而魔族岂会善罢甘休,天命之神随时会有危险。”
神农一贯从容的脸上,出现些许的担忧和凝重。
天命之神纵然不凡,但是再厉害也终究未能成长起来,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子,如何去面对魔族的阴谋诡计。
“不如我等暗中收她为徒,传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