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虽未曾见过,但是我见小妹妹面善,就当是从前见过一般。”男孩见赵书颖努力回忆却无果的样子,笑道。
“这也说明我和小妹妹很投缘呢,你看有的人一见如故,而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还像陌生人一样,难道这不是缘分吗?”
言罢,男孩若有所思:“况且这人有前世今生,或许是前世咱们见过也说不定。”
“前世——”赵书颖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冲出来一般。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副画面,一个丰神如玉的白衣男子,蹲在一株泛着黄色的仙草前,眼神中带着无限温情和怜惜,在为即将枯死的仙草灌溉。
画面一转,一个同样身着白色衣衫的绝世女子,望着人间的某处,眼神无比温柔。
“既然你选择下凡渡劫,那我也转世为人,只是不知凡间数十载光阴,可还得了欠你的情?”
“神瑛,不管天上地下,吾必相随——”
此刻的赵书颖总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她很想知道那个白衣女子是谁,女子口中的神瑛又是谁?
“小妹妹不要介意,他就是这副顽皮性子,一天没一句正经话。”女子见赵书颖神色不对,急忙打圆场。
“好啦,凤离,我们走吧。”
女子拉着男孩转身离去,看着男孩的背影,赵书颖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仿佛是失去的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一般,她忍不住对男孩的背影高声问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男孩闻言,转过头,露出洁白漂亮的牙齿,灿然笑道:“有缘自会相见。”
有缘自会相见。
“那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等着你。”赵书颖看着男孩的笑容,不知不觉说了一句话。
此话出口,索杰一愣,就连赵书颖自己都感觉奇怪,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明明他们才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为何……
男孩听到赵书颖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目光中带着坚定:“好。”
“那你一定要等我哦!”
言罢,男孩转身跟着母亲慢慢消失在人群中,赵书颖却久久不能回神。
“凤离,你可知道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女子牵着男孩走在大街,目不斜视。
“她就是那位带着传奇出生的玉龙公主赵书颖。”似乎她不在意男孩的回答,没有等男孩回答就直接说出答案。
男孩并没有觉得惊讶,脸上却洋溢着温和的笑意,心里默默的念着赵书颖这个三个字。
原来你的名字叫赵书颖,我记住了。
我以后一定会来找你的,你可要等我。
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男孩的心里扎了根。
皇宫里,下朝后的司马凌云知道赵书颖悄悄出宫的事情,急得团团转,急忙派遣侍卫出宫寻找。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赵书颖对于皇宫的事情浑然不知。
“你还没回家呢?”
赵书颖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早上学堂里的少年。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这么早就回去有什么意思。”赵书颖打量了少年一眼,问道:“你这是要去上学了?”
“对啊”
少年见赵书颖的身上竟然若隐若现着几分落寞,开口道:“你怎么了?”
为何脸上会带着与年纪不想符合的孤寂和落寞?
“我……”赵书颖也不知道怎么跟少年解释,笑道:“没怎么,只是好不容易出来,却苦于找不到好玩的地方,有些遗憾罢了。”
“要不我带你去玩吧。”少年赵书颖十分可爱,又因为早上的事情对她有着好感,听说赵书颖的苦恼就是找不到好玩的地方,当即对赵书颖说道。
“好啊好啊,可是你不是要上学吗?”闻言赵书颖自然是喜不自胜,但是在高兴之余,又有一些担忧:“早上我才害你挨了先生的打。”
“呵呵,没事,反正我逃课,先生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少年倒是对于赵书颖的担忧毫不在意,笑道:“好啦好啦,你还想不想玩?”
“想啊,可是我怕连累你挨打。”赵书颖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少年笑道:“走吧,想去好玩的地方,跟着我保证不会错。”说完拉着赵书颖就离开了。
赵书颖一边跟紧少年的步伐,一边回头给索杰打招呼:“索杰,你先回去,一会我自己回来。”
索杰见那少年也不过十来岁年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也没有多想,只道:“小姐,可要当心些,记得早点回家。”
少年带着赵书颖去了长安城闻名的临江楼。
临江城顾名思义,楼阁就在江边,是众多人喜爱的地方,此刻处处都是成群结队的世家公子千金,还有众多的文人墨客们也纷纷大显身手,在望江楼上对江吟诵诗词歌赋。
看着江面,赵书颖不由想起昔日疼爱自己的九叔,回忆曾经一起读书的日子,不由伤心落泪,吟道: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清脆的声音犹如清泉滴到石上般的悦耳,却带着无限的伤感气息,令人忍不住动容,想知道主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心事。
“好一个‘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不知姑娘有何愁思,我等今日便以此酒为姑娘浇尽春愁。”
此刻临江楼上的几位学者听了赵书颖的词,来到她的身边,要向她敬酒。
这首诗对仗工整,意境优美,乃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尤其是作诗的人还是小女孩,更是无比惊讶。
面对学者们的称赞,赵书颖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这首诗也不过是随口吟诵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佳作。
几位学者见她甚是可爱,便道:“方才我等在这里以诗会友,约定谁若胜出,这壶上好的女儿红就归谁。”
“今听了姑娘的词,才发现我等皆是粗鄙之辈,这酒理应归姑娘才是名正言顺。”
“小女懵懂,扰了诸位前辈的雅兴,应该向前辈赔礼才是,哪敢接受前辈们的东西。”听了学者们当然话,赵书颖顿时有些无措。
“我等不过是虚长姑娘几岁而已,自古都是达者为师,姑娘的诗早已经早在我等的前面,我们哪经得住姑娘称呼前辈。”
“是啊,姑娘就不要折煞我等了。”
“既然约定了,谁的诗好,这酒就归谁,那这壶酒便是姑娘您的,还请不要推辞。”
一众文者纷纷围拢过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围拢过来,在听闻缘故之后,也都劝说赵书颖接下那酒。
“既然诸位都这样说,小女要是不接,便有些辜负诸位的美意了。”赵书颖彬彬有礼的回答,向几位学者行礼道:“如此小女,恭敬不如从命”。
接过酒,赵书颖取了几个酒杯,将酒杯尽数倒满,举杯道:“小女才疏学浅,得诸位前辈高看,谨以此酒借花献佛敬诸位学者。”
“小女不善饮酒,仅陪一杯,望诸位见谅。”
众人见她年幼,也知道必定酒量不佳,倒也没为难她,却盛赞她知书达理。
待众人散开后,赵书颖靠在围栏边,拍了拍有些迷糊的脑袋苦笑:“这酒的味道可真的不怎么好,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这么喜欢?”
少年见她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喝酒的缘故,变得红彤彤的十分可爱,不经意间看得痴了,听见她的话,回过神来笑道:“习惯就好了。”
“想不到,你没有上过学,诗就写得这么好。”少年虽然上学经常逃课,却也学得一些东西。
虽然不怎么懂,但是从几位学者的反应也看出赵书颖的诗写得非常好。
“我没上过学堂,但是我的家人给我请了先生专门教我读书,还有我父母和叔伯们以前也教过我,所以识得几个字。”赵书颖笑道。
“那你一定是某位官家小姐吧?”少年道:“我叫段念阳,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