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也是一厢情愿。
我被帝渊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惊得如五雷轰顶。
他……
来真的啊?!
“渊?”别吧,上神上神,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谈情说爱。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说不定哪天被你三宫六院的各大妃嫔手撕。
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走吧。”
帝渊浅浅一笑,牵上一脸错愕的我。
他话语静如止水,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说过。
我……听错了?
转眼之间,我同帝渊出现在酒店一楼。
南宫坐在电梯旁我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南宫的坐姿上半身正襟危坐堂堂正正,下半身左脚架在右膝上威风凛凛。
南宫的“手下”黑无常没有这般悠闲。
黑无常正站在回生廊正中央。
手起刀落,近人皆被捣毁中枢,黑烟缕缕自眉心间涌出。
黑无常另一只手多出一只黑色锦袋,可收缩的袋口自动张开,近人眉心中涌出的黑烟,乖巧有序地没入黑无常手中的锦袋。
不一会,锦袋涨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球形。
我揪住南宫的小辫子,将他从椅上拽起。
“你倒是享福?”我冷嘲热讽。
南宫护住他紫色的小辫子,大气不敢出,顺我手腕的动作立刻站直。
“错了,错了……手下留情秦女侠,疼疼……”
我松开手:“我倒是真给你请了个好帮手啊,南宫九卿?”
“又不是我不肯出手,”南宫重新梳理了一道头发,嘀咕道,“黑无常不许我出手,他还怕我坏了他的差事,我只能坐在一旁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好不好。”
帝渊从我身旁走近黑无常,他步履虚浮,像踩在风上飘过去一般。
帝渊走路没有声音,也没有身体应有的停顿与起伏。
围绕在帝渊周身的黑羽,在帝渊走动时,被风拨动,微微舒卷。
黑无常行礼,动作与白无常一致。
略有不同,黑无常动作缓慢端庄,颔首时沉着大气。
白无常,除非是如方才被吓,才认认真真有几分黑无常的尊敬得体。
我小心翼翼靠近偷听——
“……应有人故意为之,”依稀听见黑无常的解释,“这些近人,乃战场士兵杀敌之豪情所化炼。”
我如梦方醒。
怪不得……
这些近人有共同特征:不规则而大面积的伤口、焦黑色的烧伤……
如此巨大而致命的伤口,又是感情最高亢的时候。
原来是战场杀敌,为国为民。
黑无常的猜测,我没有听全,他接着道——
“有人利用情感,饲织魂虫。近人失去肉体之身、肉体之感,活在没有打完的战争幻境里。此人利用他们的血性,提升攻击力。”
“范无咎,你觉得是何人为之?”帝渊没有表态,只是追问。
黑无常犹豫:“无咎,不敢妄下定论。依无咎之见,织魂虫饲养者,必入战场。”
帝渊没有说话,示意黑无常继续。
“如此,可确保感情新鲜。——此外,绿植上的织魂虫正在淡却,无需一炷香的时间,会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