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与所有酒店都一样有的家具。
角落里放着一张床,正对着门的是一扇黑色轮廓的大窗。
窗,半开。
一个熟悉的背影久久的站立在窗边,他黑色的中长发,最后一段染成紫色,黑色皮筋将头发扎成一把小辫子。
外面的大风无情的涌入,“南宫”的外套顺着风鼓动。
“南宫?”我叫了一声。
他回过头来。
在我鬼眼之中,“南宫”一张透明的脸上,双目闪烁着刺眼的红光,正盯着我,他冷不丁扯出一个开到耳边的笑容。
如果不是我对各种奇奇怪怪的存在,都习以为常,当下我可能会吓得半死。
熟悉的人,在我的面前忽然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还是吓得僵立在原地。
我右手死死握住房门的把手,全身都僵硬的定在原处,失去思考的能力。
“南宫”似被我激怒,一个箭步朝我的方向而来,他鬼魅的影像是一阵风冲袭我。
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击又下不去狠手。
我闭上双眼。
只听见剧烈的撞击声,疼痛没有如期而至。
我蓦然睁开双眼。
“南宫”不见了,散落在屋子里的,是一堆白色的纸钱。
“秦小姐,您,傻了吗?”南宫略带嘲讽的声音从我身后飘了过来,“你打不过不知道跑吗?”
两个南宫?
我诧异的转过头,南宫正站在我的身后,微微扬着下巴得意而又高傲的看着我。
不,不对。
屋子里的这个是假的。
“救命之恩,你得给我记一笔。”南宫悠悠道。
“大恩不言谢。”
我说完身体上的力量似乎恢复了,只是双腿还有一些发软。
我靠在门框边,好奇道:“倒是你,自己杀自己,一点也不恐惧?”
真·自杀。
南宫的视角应该比我恐怖得多,一个和自己外形一模一样的人对自己动手,就好像是镜子里的自己做出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动作。
我想都不敢想。
“我杀我自己?”南宫道,“你别怕是个傻子,那只是大一号的纸钱。”
嗯?
差点忘了,这小子没鬼眼。
真是傻人有傻福。
就在我与南宫三言两语之间,隔壁忽然迸发出一阵巨响。
动静不小,似乎连门都一并拆了。
“谁许你伤她的?”
爆炸声中伴随着一声沉着肃穆的质问,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我抓着南宫的衣袖,踮起脚尖,往隔壁方向看去,却被南宫一把拉进房间,他快速关门。
“进来做什么?”我有些不满。
南宫轻轻摇头:“降低存在感,不要说话。刚才我已经大致了解这个地方,他们口中说的大先生,就是当今冥界阎王爷手下的红人,——秦风。这个宴会正是秦风所设。”
我眨了眨眼睛:“秦风?”
屋外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但因为两条走廊都有一层结界的缘故,大厅里只当嘈杂声是里面吃热闹了。
“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声音微弱,应是摔出走廊的那位,“我就……呃啊……我知道错了……大先生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