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狗?
我打了个哈欠,环视一周,打量后山的景致。
此前,我没有到过后山,只知道秦家后面靠着山,仅此而已。
昨夜乌云遮天,似有一场暴雨,但雨没有下,此时天空阴沉,没有阳光。
秦家后山正对着秦夫人的凤华堂,凤华堂的建造与秦家每一处设计建造一样,都充满了人工暴力美学。
比如秦家的廊腰缦回,红色长亭铺路,凌驾水面而成。
——那水,是人工把地刨了引活水而建人工湖。
这凤华堂的后山,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山,是人工把刨了的地扔到后山,四处引土而建的人工山。
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虽说这后山是人工所建,不过土地质量真是一点不含糊,土质紧凑,有模有样,确实是座山,只是……
有点不对。
这后山也种树,一边种槐树,一边种银杏树。
山南水北则为阳,后山的山南面全种槐树,北面全种银杏。
而槐树乃招阴唤邪之树,少有人在家中种植。
而银杏又是驱邪避难之树,与槐树不同,种银杏树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可奇怪就奇怪在,哪有人在山上只种两种树的?
就算只种两种树,又哪有人又是驱邪又是招邪的?!
有病吧!
众邪灵表示:我不要面子的吗!我也是很忙的好不好!
可是。
阴地种阳树,阳地种阴树。
种树之人的用意在于阴阳调和。
我不自觉想起兰姨那番话——
“我对他的印象深刻,并不是他说话奇怪,而是是他的脸上,他的左脸有一大块黑色的斑,黑斑一直到他鼻梁的正中间,右脸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那个道人的脸上,也是一半阴一半阳。
莫非,这两者之间,也有什么关联?
“喂,喂,听见没有!青天白日的发什么愣?!”孙婆婆朝着我的耳朵大叫几声。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伸手捂住耳朵。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个……孙婆婆,您刚才说什么来着?能不能再重复一下?”我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燃烧的怒火。
天空中飞过几只叫声惨淡的乌鸦。
“秦晚烟,你今天想活命可以,道歉!”孙婆婆高傲地扬起了下巴,“给秦夫人道歉,跪着爬过去,说晚辈知道错了,不应该对夫人不尊敬,望夫人海涵。”
???
什么玩意!
“你,你再说一遍?”我磨了磨后牙槽,“我今天要干嘛?”
“少在这装聋作哑,”孙婆婆白了我一眼道,“如果你今天不去,我就留你在后山喂狗!还有,你不是什么京华妖姬吗?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背后其实有一个跟你幽会的男人……”
幽会?
这是个什么垃圾的形容词!?
等等,她说的“幽会”是指我和帝渊?
秦夫人的嘴当真是快啊,在下佩服佩服。
“噢,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先丢命,再坏我名声?”我轻蔑的看着她。“别想了,他们即使知道我要见什么人,我的名声一样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