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秦夫人,却见那张眉眼动人的脸带着痛苦的神色。
“秦夫人,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她曼妙的身姿颤抖着,在我的面前渐渐跪了下去。
我唇角停在她的耳边,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呛得我皱眉。
“我想问问,你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心理。……你真听他的话呢,他说什么,你都敢相信。”
“刻意做戏让我母亲爬上秦爷的床,自己借此机会不用碰不喜欢的人,而且还白得了解药,再随便找个借口卸磨杀驴,你是这个意思吧?”
“秦娟娟病得那么有规律,医生也治不好,你顺水推舟请道人,不过是你利用人的恐惧心理。谁又能想到呢?你的亲生女儿根本就没病!”
“你胡说!”秦夫人推开我,尖叫了一声,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凭空,三两日将一个极胖的人,变成一个极瘦的人,我想,只有一种可能,也许,病好后的秦娟娟,根本就已不是你的女儿了!”
“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秦夫人唇角颤抖着,她再也说不出别的。
我说:“你看,你承认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你承认了。”
“你是不是以为除掉兰姨就好?除掉她,秦家不再有人可威胁你的地位,你像收秦梦何一样理所应当笑纳秦少华。多了一个儿子,还落下一个仁慈的名声。”
秦夫人低着头,两缕黑发歪歪斜斜的搭在她的脸上。
好一会,她再抬起头,满眼血丝:“你懂什么?年华空去,他却与别人寻欢作乐,你不会懂那种痛苦。”
我站直了身子,淡淡道:“痛苦又如何?痛苦就是你与旁人苟且,心狠手辣的理由?”
她苦笑了两声,忽然问:“他呢?”
最终,她关心的人,却不是她自己。
我眨了眨眼:“谁?”
“你知道。”秦夫人答的很快,也很简洁,也许是太简洁了,她补充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说:“秦三死了。”
“死……了,”秦夫人歪着头想了一会,低下头,肩膀轻轻耸动,她说,“死了,倒也干净。”
凤华堂的大殿,一切都是静静的,只听见泪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秦夫人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既然她说不出来,那么——
“你和秦三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我说。
“什么?”
“秦家几口人,秦梦何人傻心善,对你言听计从,你面前的这个秦娟娟最多一死了之,兰姨是你要扳倒的对象,唯一对你们有威胁的人是我,却也被你关进了那个地牢。”我道。
秦夫人抬着头,目光带着几分茫然。
“但其实,真正要你命的那个人,是我。”
屋外忽然想起一串刺耳的警报,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我让开身,退后一旁。
秦少华手中握着一份架着黑色长尾夹,由白色A4打印纸装订而成的文件走了进来。
秦少华将那份文件扔在秦夫人的面前——
“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