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肢发软，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直接摔在地上，膝盖被地面磕得生疼。
好在，疼痛使人清醒。
空气中奇异的花草味突然消失了，我的鬼眼里出现大片深黄色的烟雾。
这……是毒烟。
如果那条鱼，当真是西王母的锦鲤，现在兰姨应该……没事了吧？
我紧张看向兰姨，兰姨脸色苍白如张，她双眼紧闭，气若游丝，我能感受到她身体比往常更为冰冷。
鬼眼骤开，我微微抬眸，兰姨的阳寿还有四十年。
和阎王爷抢人，多多少少是个技术活。
好在，我成功了。
想到这里，心头压抑着一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此处黄烟缭绕，毒烟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
它们是何处来的？
秦家仿古而建，建材是顶尖级别，门窗全是钢铁骨，木头皮。
烟不像是外面进来。
当年我学艺不精，怎么也没学会“身轻如燕”，现在这副身体九十斤都不到，想抱着一个人走，更是难上加难。
不能带兰姨离开，短期让兰姨戴上锦鲤留在此处休息，也未尝不可。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
猎人盯上他掌中的猎物，一定是等到猎物死透了再享用。
愚蠢的人才会上演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的喜剧。
我着兰姨躺在床上，将四处窗子打开，使毒烟消散。
在我的鬼眼之下，屋子里每一处摆设都清晰可见。
鬼眼能用，那么帝渊一定不在。
可是我刚才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花香，难道是幻觉？
我走出听雨轩，站在秦园长亭走廊上，屋外夜色深沉，凉风习习，我一颗杂乱的心，被这凉风浸透，静了几分。
蜡烛熄灭当真是一个巧合吗？
蜡烛熄灭时因为燃烧不充分，蜡烛本身的碳，来不及与空气中的氧气反应，应飘飞出黑色的烟。
而鬼眼之下，看见的却是黄色的烟雾……
深夜时分，仆人们一一歇息，我便大胆拿鹰羽辨识方位。
那只蜡烛是秦夫人所赠。
秦爷不会参与家事。
而家中几个小姐与秦夫人关系较好。
如果能帮我的……
那个人……
……
“哥！”
我火急火燎跟着鹰羽一路狂奔问月楼。
还好秦家够富有，这些亭台楼阁都是独立成体，我不至于直接闯进去，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在外面等候礼数倒周全。
只是现在，单单等候，我紧绷着一颗心却又放不下。
秦夫人的目标如果是秦少华……
那么，现在……
该死！吃饭的时候，我怎么就忘了看看秦少华的阳寿！
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手心逐渐渗透出一层冷汗。
如果秦少华死了，兰姨死了，而我活着。
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哗——”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我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进去。
好在，头没有朝地，秦少华及时将我扶住——
“晚烟？发生什么事情了？”
“哥，不好了……”
正是这个瞬间，我这副身体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与恐惧，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