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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神秘的塔

墨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老者,直到老者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色才赶紧走进塔内。塔从外表看是由石头堆砌而成的,每隔一定高度会交错排布着几扇窄窗,目测大概是一人宽,从正面看去最低一排两扇窗户,在大门两侧,上一排是两扇,再上一排是三扇,交错排列,或许一排窗户代表的就是一层的高度,而这座塔的占地或许比之前森林里见到的树还有大几分,墨文顺着往上看去,却发现塔顶高耸入云端,仿佛直直伸向了众神居住的空源净土。

塔的外侧爬满了青苔,有些石砖也显现出风吹日晒的痕迹,而上面古老的花纹风格,墨文只在一个地方见过类似的——那个异空间的大厅中伫立的九根石柱。墨文走向台阶,一步一步走上了门口处,那是两扇仿佛实木质地的大门,推开后带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那声音逐渐地传到深处,以及塔的上部,一点点传递,直到渐渐无法听见。墨文走了进来,四周漆黑一片,只是有几根柱子上放着油灯,那青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幽幽地闪烁着,明灭不定。

墨文收回落在后面脚,两扇门在身后缓缓地合上,发出“轰隆”一声。墨文吓了一跳,转身一摸,却摸不到门,双手传来的触感是结实、冰冷的墙壁,轻轻敲了两下,却没什么动静传来,墨文无奈地转回身继续循着光探索。油灯的方向组成了一条路,但是暂时墨文没有看到去上一层的楼梯,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不过以防万一,墨文还是拔出了天徐枪做好了戒备。沿着油灯指引的方向,他看到自己原来站在一条一直延伸过去的红毯上,墨文想绕开红毯走,但是周围的黑暗中莫名传来的恐惧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拿着天徐枪,枪尖微微下垂,指向前方,慢慢地走了一会,墨文看到远处有一个圆台,它的上面放着一个稍微小些的半球体。这个画面有些眼熟,墨文发现这个装置与那异空间大厅里的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这里也是个灾祸的遗迹?

圣阳学院里有灾祸的遗迹!这简直……不对,墨文冷静了下,圣阳学院名声在外,灾祸又是所有势力公开反对和禁止的力量,圣阳学院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涌来做入学考试,所以或许是某种残缺的遗迹,没有资料,只能通过某种方式来使用。墨文走到圆台附近,仔细地观察着,发现上面那个半球体,在背对墨文来时那条路的另一面,有大量的残缺,像是人为破坏的痕迹。

这有什么用处?墨文轻轻抚摸着这个残破的半球体,脑海刚刚出现这个念头,突然周围的放出强烈的光芒,直直指向中间的圆台。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夹杂着模糊不清的杂音,“请把手放在……嘶……控制器上,等……待血样……嘶嘶……采集。”墨文有些不明所以,那声音又说了一遍,半球体也微微发光,完好的一面出现一个手掌的形状,仿佛等待墨文按上去。

墨文伸出右手,放在了上面,稍等片刻后,无名指上微微刺痛了一下,然后声音传来:“采……嘶……完毕,分析……嘶。”

墨文收了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小伤口,那里的血液慢慢凝固,伤口逐渐地愈合。没一会,声音再次响起:“体质检……完毕,男性……青年……,风……风……不,……是空间体质……导向位置确定,……移动到……层。”在圆台后方十几步处,之前以为是塔后方墙壁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灯光亮起,随后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逐渐将那一块墙壁与整体分隔开,随后被分隔的部分向右移动,仿佛隐没于其他墙壁后面,露出了之前被遮挡的部分。墨文看了看脚下,出现了箭头一般的标志,一个接一个地指向了那处空间。

他顺着箭头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四方的空间,周围还有一些类似扶手的东西,只有自己进来的地方是个门户。等他走进来后,刚才隐于其他墙壁的部分再次移动出来,挡住了唯一的出口,还有外面透过来的光。在门完全合上的时候,头顶也有白色的灯光亮起,与那异空间大厅走廊的灯形状相似,墨文打量着四周,在门口右侧还有一堆标记着符号的东西,好像可以按,但是只有其中一个符号的装置是亮的,上在这一堆标记了符号的装置上方还有一块屏幕,显示着这些符号,而很快,那个亮起的符号也出现了,“叮”地一声后,门户再次出现,墨文迈步而出,却惊讶地说不出话。

整个房间的风格都是充满了灾祸建筑的风格,天花板上连接着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管道,从那里连接的某个平台上放置着一个个黑色石头,散发着浓郁的元素波动,墨文走到面前,仔细地观察,却发现其中蕴含着强烈的空间元素波动,墨文伸手想拿起一个查看,却被挡住了,仔细地摸了摸又观察了下,发现四周有个透明的罩子笼罩着它们,而顺着这个罩子的出口处还有个管子,连接到另一个装置处,那个装置却是完全地暗箱,无法判断里面发生了什么,在这之后管子又连接到一个巨大的罐子处,罐子开着门,墨文从出了那移动的四方空间后脚下的指示箭头就直接指向了那罐子处,声音再次响起:“进入……罐中吸收……元素……直到……极限。”

墨文反应过来了,这是个可以提供高浓度元素场所修炼的地方,但是由于元素浓度过高也对自己元素控制力有足够的要求,这也就导致之前几人修炼时间不同,因为他们能吸收的量和坚持的时间是不同的,不过不管如何,他们都比之前距离自己下一个境界更近,传道之恩堪比生养之恩,难怪之前那几个考生那样行礼感谢。自己也不再犹豫,把天徐枪扔在了外面,自己直接走进来那大罐子里,关好后盘腿坐下,慢慢地运转空间元素。而天徐枪放在外面,握柄处的红点又开始闪烁,不过这次更加明显频繁。

墨文运转空间元素,默默地吸收着浓烈的元素补充至识海,修炼的过程也是扩大识海的过程,墨文一点点地引导着元素先在自己周身远转,然后慢慢导入识海中,汇入识海上方那瑰丽变化的奇特场景中,墨文将意识沉浸入识海中,显现的样子就是自己灵魂的样子。由于元素之灵与自身灵魂还在融合,墨文原本想着应该是看到一个半人半龙的灵魂,结果惊讶地那空间元素在补充汇入识海上方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受到吸引一般分出一部分融于自己的元素之灵。墨文明显感觉到自身融合的速度加快,直接导致自己的灵魂背后出现了龙翼,和尾巴,四肢也呈现了龙爪的形态,只有头颅与躯体部分没有完全融合,但是如果借助这里浓郁的空间元素,或许能够加快速度。

墨文下意识地加快了运转速度,如有实质的空间元素呈现黑色的异样光泽,在罐子里将墨文包裹得严严实实,识海里汇入的空间元素也慢慢地增加,但是肉眼可见识海处渐渐趋于饱和,这是达到一个瓶颈的预兆,这时候单纯的修炼已经无法突破识海的范围,更需要实际境界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超凡。

墨文也意识到了这点,但是如果识海趋于饱和,引入过量的空间元素只会导致在识海内出现空间乱流,就像在人的精神内刮出了强烈的风暴,不死也要成傻子了。但是眼下如果不引入空间元素,又无法单独分出一股汇入到元素之灵加快融合,该怎么做?

墨文想起来自己空间元素与风元素之间的转化,于是又减缓了空间元素的导入速度,只是将识海内上方的空间元素一点点地下沉到与风元素交界处,然后慢慢地看着空间元素一点点转化为风元素,墨文惊喜地看到自己识海下方的风愈发狂暴炽烈,下方的识海空间也开始了扩展,于是墨文再次恢复正常的修炼速度,一边引入空间元素,将空间元素一股汇入上方识海,一股融于自身元素之灵,同时将上方识海接近饱和的空间元素一点点转化为下方的风元素,充盈着整片识海。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在某一刻墨文感觉到了自己识海无论是下方风元素还是上方的空间元素都趋近饱和,而自己的元素之灵已经近乎完全融合,这时候的自己灵魂完全是一只缩小版的黑色巨龙了。墨文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识海,上方空间元素汇合的空间变得更加变幻莫测,不断地旋转与扭曲,折叠、扭曲、旋转、压缩,再伸展,不断地呈现一个个不同的形状,从点到线,从线到面,从面到立体,从立体到无法完全得见的状态,偶尔浮现出其中一角却又时时刻刻发生着变化;下方的风元素形成的飓风愈发强烈,也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风速地带,不断地互相挤压、排斥、碰撞,气流向上或者向下,甚至有时候会出现真空的状态。

墨文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元素师的瓶颈了,这时候的修炼已经不是主要的,而是需要找对方向,找对点,迈入新的境界。而如果不是在这片浓郁的空间元素空间,他或许还要好几年的水磨工夫才能达到今天的水平。他轻轻推开罐子的封闭处,捡起了天徐枪,循着箭头的指引回到了那移动平台,再回到一层,跨过圆台,这时候门口的光也直直照了进来,墨文走出了塔,这时候的天已经暗了。

老者正在等着他,点了点头,“这是一份馈赠,一份任何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应有的馈赠,无论成功失败,都对他们的境界有所裨益,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份馈赠,来到圣阳学院,你会有一个更大的世界。”

墨文心里有些激动,他意识到世界真的不像以前所想,凡阶足与在世间闯荡,现在自己距离超凡只有一步之遥,世界不会如此之小,生平第一次,除探索自己的身世和报仇以外,他有了新的想法。

“恭喜你成功成为圣阳学院的一员。半个月后招生季结束时,会把相关的通知说明送到你提供的地址处。”老者摆摆手,示意墨文可以离开了。

墨文点点头,憧憬着未来,慢慢地离去了。

老者默默看了看他的背影,看了看塔,自言自语地说:“他是最久的一个,但是却刚到元素师瓶颈,如果只是风元素,这个时间段的吸收量……不,不可能是空间元素,天空神殿的人已经死光了。或许他不一样?”随即老者摇头一笑,“管他那么多,只要来了,以后多得是了解的机会,”他又抬头忧愁地看着塔,“只是它还能运作多久?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能……”

老者隐去后面的话语,眼里充满了悲愤、担忧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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