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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元素师与墨文

他生长在一个小山村里,人们世代居住在这里,大家虽然都没有特别好的元素修炼天赋,但是多少都有一些,而且都是火元素,听神殿里的老人说,人族起于微末,曾经饱受其他种族欺压,正是曦元神君和他的诸多战友为人族带来的曙光,火,就意味着希望和光明。但是他不一样,他是风元素修炼者。

村里有人说,多年前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一个长着大翅膀的人,长相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除了身后有巨大的翅膀,泛着华丽的色彩。那个人被他的父母捡到了,带回去悉心照顾,终于有所好转,待了一段时间后,给他的父母留下了一些财物作为报答就离开了,他的父母也没有生活困难到变卖家产的地步,所以把那个人留下的物品作为纪念收藏了起来。本来故事就应该这样结束,小山村也会回到以往平静的生活,但是没过多久母亲就怀孕了,等他出生后,大家发现他是风元素亲和力更高,村子里就开始流传风言风语,说他是个杂种,是他母亲跟那个翼族的后代,不然几代都是火元素亲和力更高的村子里,怎么突然会有个风元素亲和力更高的?

不堪忍受流言蜚语的父亲选择外出打工,不久就传回了路遇劫匪死于非命的消息,人们更说他是个克星,不是亲爹就会被克死,他的母亲也因此蒙受不白之冤,被村里的人赶出村子,住在树林边的石洞里,将他抚养长大。

神殿里的老人是一个好人,他会时不时接济母子俩,也教导了他元素沟通和修炼的知识,但是老人年纪很大了,在母亲病逝后,老人也因为年事过高而在睡梦中离去,母亲和老人去世的时候都告诫他不要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怨恨村民,他们都是普通人,容易被流言蜚语煽动而已。他一个人独自生活,独自修炼,不跟村里的人说话,村里的人也不会随便招惹他。

有一天,一群翼族的强盗跑到了附近,把村子里洗劫一空,杀了很多的村民,他善良地帮助村民们藏了起来,让他们躲在了自己的石洞里,强盗跑走后,人们却说是他叫来这帮强盗报复村子的,说他亲爹是翼族,他就是个杂种。村子里的人拿石头砸他,拿菜叶扔他,拿猪都不喝的泔水泼他,让他滚。

经过长年累月的联系,他离元素师已经很近了,甚至开始尝试召唤元素之灵,还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开始尝试将元素之灵融合在自己肉身一部分,加强自己的力量以后能让村子接纳自己。但他没想到即使自己想办法救了大家,依然是大家眼里那个“杂种”,他们甚至都不相信自己就是父母的亲生孩子。在这一刻他的元素之灵开始暴走,他晋升了,“杀杀杀!”满脑子都是自小收到的侮辱和欺负,“杀杀杀!”眼前满是村民丑恶的嘴脸,“杀杀杀!”

清醒后的他发现所有人倒在自己周围的血泊中,神色定格在后悔、惊恐、绝望、不甘的复杂表情上,他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双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他觉得,很畅快,自小被积压的那股郁结之气一吐而空,想到那种倾泄的快感,那种撕烂讨厌嘴脸的畅快,那种看着那群丑恶的人在自己面前后悔、恐惧,苦苦哀求的扬眉吐气,想到他们被自己撕烂倒在血泊里,闻着浓烈的血腥味,他的表情渐渐疯狂,“哈哈哈哈哈——!”他狂笑着消失在了树林里。

往后的许多年,他遇到了土匪,官兵,商队,打劫,杀人,无恶不作,渐渐地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他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暴躁,他不允许手下们说“杂种”这个词——他掐死了自己的二把手让大家牢牢记住了这件事。

而今天,他在打劫了一只队伍回去休整时,探子又发现不远处还有个队伍,而且没有比他境界更高的修炼者,本来打算压下的杀戮欲望再次出现,挥了挥手,他带领着手下朝那边摸了过去。虽然那个队伍里的修炼者配置很全,但是境界有限,难以伤到他,也就为首的两个人有点麻烦,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直到他发现,那个拿着长枪的小个子也是个风元素修炼者,让他克制不住疯狂的思绪,再次暴走,但是这次暴走时间并不长,那个小个子明明已经被自己捏住了,为什么自己的胳膊会断呢?

元素师疑惑而痛苦地捂着左手断处,墨文已经站在了稍远处,扔掉了卡在脖子上的元素师左手,很费劲地喘着气,他的心思完全没放在死里逃生这件事上,他震惊地按着胸口,感受到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绕着全身不断地循环、冲刷、洗礼——那是一股黑色的能量,是他之前不认识的黑色陌生元素。墨文感受到自己控制黑色陌生元素时的亲切感,那种如臂使指的感觉,比他沟通风元素时候还要亲密,仿佛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与自己重逢,又像是重新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内心充满了喜悦,甚至那些黑色陌生元素也活跃地微微跳动着,仿佛表达了自己的激动心情。

这不对劲这不对劲这不对劲——!元素师疯狂地思绪已经归于冷静,难以置信地捂着断臂,不知道刚才那个小个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一瞬间就被切断了左手,还因此强制退出了暴走状态。元素师咬了咬牙,将衣服撕开绕在左臂处,狠狠地一勒,这一下疼地元素师头上汗更多了。他慢慢站起身,向那些因为自己被重创而陷入呆滞停战的手下示意继续攻击,缓缓摆开架势,召唤出元素之灵,融合在自己身上,左手处用元素之灵的熊掌代替自己失去的左手,向着好像发呆的墨文走过去。

“你真是让我意外,竟然能瞬间砍断我的一只手,不过我想应该是你胸口有什么护身符吧,”元素师看墨文胸口不再闪烁光芒,心里稍微镇定几分,“看来它只能用一次。虽然我不在暴走状态了,但是我作为元素师的元素操控能力你还是不可能比得上,乖乖受死吧!”说罢,元素师用左手凝聚的元素之灵熊爪向墨文拍去。

墨文终于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立刻向后一躲,元素师眼前一花,墨文已退到三米开外的距离。“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元素师脑海闪过一丝疑惑,但是顾不上多想,继续向前追去,墨文惊讶地看了看后退的距离,一阵想呕吐的感觉涌了上来,眼看元素师的拳头已经逼了过来,墨文压下不适,又再次点脚向右横移,再次出现在元素师左侧三米的地方,墨文这时候已渐渐习惯,而且发现即使是风元素的元素师,速度也跟不上自己。墨文站在原地,心中大定,想了想,右手召出一只元素刃,只是不再是风刃,而是黑色元素组成的奇特元素刃,墨文朝着元素师扔了过去。元素师本欲躲避,却没想到元素刃乌光一闪,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仓促下只能横起左臂护住头部,却骇然发现元素刃直接切入元素之灵构成的左臂,与风元素剧烈地摩擦碰撞后直接一穿而过,元素师猛地扭头,那元素刃斜斜地削下元素师的左侧耳垂,飞到后面石头处,“咔嚓”,石头瞬间一分为二。

元素师惊恐地看着墨文,“你……那是什么神系的元素?”墨文只是冷冷盯着他不说话,元素师脚步缓缓挪动,:“放……放过我,我立马让所有人撤走,再也不招惹你们。”墨文正欲张口拒绝,元素师已经扭头就跑,墨文立刻远转黑色元素加持双腿,闪身拿回自己挣脱时落下的天徐枪,然后冲着元素师奔去。

天徐在黑色元素的加持下更显得诡秘莫测,连枪身周围的空间都隐隐有些扭曲,墨文眼看已经追上元素师,举起枪就准备刺下的时候,元素师却是猛地一低头,狠狠地用左拳砸在了地上,虽然墨文的枪这次更快,依然被他避开,墨文有了上一次被他一脚蹬开的印象,立刻抽身奔向元素师左侧,意图在他左拳陷入地下动弹不得时候直取要害。元素师当机立断,刚蹬出去的腿收回,同时将左手元素散去,断臂抬起,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直接抵挡墨文的一枪。

“啊啊啊!!”随着元素师痛苦的嘶吼,本来还残余的左上臂也被墨文斩去,但是也趁此机会元素师再次向后跳跃,右手一挥扔出几道风刃攻向墨文双眼。

墨文在周围布下密密麻麻的元素空间,风刃被黑色元素挡住。墨文也不管其他,小腿用力猛地向前一蹬,在黑色元素的加持下身影不断变换跳跃,一点点地逼近元素师,完全无视元素师周围布下的风元素空间和飓风形成的阻力。元素师惊骇欲绝,疯狂之下竟然再次暴走,墨文没有避让,枪势不减直取元素师头颅。眼中已没有清醒神色的元素师身躯再次暴涨,他伸手想要抓住墨文,但是墨文周身乌光闪烁,手指竟然仿佛从墨文身上一穿而过,元素师抓空愣神之际,墨文脚踩元素师抓空的右手手背,往前再次加速,天徐径直从元素师眼眶处扎入,从后脑处传出。墨文从空中落下,身后元素师巨大的身躯顺着枪刺入的惯性,缓缓地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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