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世上岂会有本官不敢为之事!”
程世南捏紧手中的玉坠倪了眼慕清。
“你还没弄清楚我如何知道的这些,也不清楚我究竟知道多少。”
“更不清楚我有没有告诉别人,怎敢轻举妄动?”
慕清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程世南:“更何况,这可是欺君之罪。”
“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搞不好下一个被株连的就是你了。”
“如此,你也敢杀我吗?”
“嗯?程—大—人。”
程世南不知为何,在听到那声“程大人”时,竟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本能的觉得这个人或许还知道很多其他事情,但紧接着又忙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当年,他明明把所有东西都销毁的一干二净,除了他和临国公,这世上绝对不会有其他任何人知道。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程世南盯着慕清,试图看出她是为了安全走出大牢,而胡编乱造的这些。
但他根本看不出来。
慕清微笑着站在原地任由他看,随后轻启朱唇,仅用唇形无声的描绘了两个字:“陆平。”
程世南读出那两个字后,被吓得连连后退,面上的惊讶和慌乱显而易见。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向肆意妄为的程世南,这会儿脸色难看得不行。
孟书贤也微微抬眸,将探究的目光放在慕清身上。
程世南捏了捏手中的玉坠,深吸一口气,略微思索一番后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不管怎样,有一点没错,那就是这个人,目前还真杀不得。
念及此,程世南这才继续看向慕清,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程大人果然聪明。我的要求也不高,放我们俩离开就行。”
慕清指了指依旧被狱卒压制着的孟书贤,意思显而易见。
程世南盯着慕清看了好一会儿,手中紧紧攥着玉坠,力道大的仿佛要将玉坠捏碎了一般。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抬手。
狱卒们有些难以置信的放开孟书贤,孟书贤顺势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手腕。
他来到慕清身边,嬉皮笑脸道:“小兄弟,你可以啊。”
慕清礼貌性笑着看向他,言有深意道:“孟兄过奖,你也可以。”
孟书贤微微一怔,而后低头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向着大牢门口走去。
狱卒们再次看了眼程世南,确定他果真没有拦人的想法后,默默为他们二人让开路。
自程世南任刑部尚书后,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进了大牢却还能安然无恙走出来的。
慕清并没有发现狱卒们惊讶的表情,只是在走到之前那位被下了死刑的牢头面前时,顿住了脚步。
她仿佛突然想到一般,微笑着转过身来看向程世南。
“程大人,不如您大人有大量,也一并放过这位牢头和那些无辜的人吧?”
那随意的语气,好像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然而,未等程世南有所反应,慕清的下一句话,就轻飘飘传进了众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