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白有狐挠了挠了挠脑袋,有点怂怂的回答师父:“师父,你都知道啥了?”
“知道啥了?”秦宗明似笑非笑的盯着白有狐,让白有狐冷不丁的打个寒颤。
他只是想到这个师父不是一般的严厉,要是知道自己在外边瞎搞,四处结仇,准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秦小莲身高不够,她仰头看看白有狐又看看自己爹爹,莫名其妙,只是看那边的床上那个皮肤有些泛黑的女子。
她道:“爹爹,这个姐姐是不是生病了,要给她找大夫吗?”
“等会再收拾你!”秦宗明呵斥了一声白有狐,又对女儿道:“小莲你先出去,爹爹在这里救人,你不要看。”
“那小狐呢?”
秦小莲不忿,让他看却不让我看,不理你们了!
冲着两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抱起来小红就走出去了。
“师父……”白有狐叫了一声。
“看着吧。”秦宗明瞥了一眼白有狐,转身面对木灼雨,开始救治。
只见秦宗明右手又是蓝光微起,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高手,毕竟人家是修仙者嘛。
他单手并起剑指,对着木灼雨腹部虚空点了两下,右手虚抓,只是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又把手握起来,好似抓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可以了,不是什么大麻烦。”秦宗明道,他可不管之前白有狐带着木灼雨看了多少有名的大夫,他只是招招手的功夫就解决了。
“这么快?”白有狐愕然,虽觉得自己师父有办法,可也没想到这么简单,简直是招手即来。
不信?那好,有你好受的。
“给你!”
秦宗明右手朝着白有狐一甩,扔出来一物,白有狐的眼力惊人,在这不算明亮的屋内仍然看得清楚,那是一只小虫!
白有狐看见令人讨厌的小东西朝着自己面门而来,就想朝着旁边闪,可是他的师父不让它如愿。
也不见秦宗明有什么动作,可白有狐就是动不了,手指舌头都是挣扎不动,就算是眼睛,也是只能转动,眨眼都成了奢望。
那只虫子,电光火石之间飞来,白有狐还是可以看的清楚,那是一只黄豆大的小虫,通体漆黑,八条腿,圆润泛着乌光,也不见眼睛。
就这么直愣愣的趴在白有狐的鼻尖上!让白有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实白有狐这个人吧,对昆虫这种东西是最不喜欢的,特别是这种黑不溜秋,长相更是难看到极点的虫子,碰都不想碰,这一下到了脸上,浑身难受!
白有狐微微张着嘴,但是舌头不能动,一个字都发不出,只能嗯嗯的哼着,想让他的师父给他解开。
师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不可能呀,不把他罚站到天荒地老都不行,不然还怎么让他知道自己是师父。
“这个姑娘什么时候醒了,你什么时候能动,站着吧!”秦宗明说完,他的屋子也不要了,推门而出,留下静止的白有狐和没有醒来的木灼雨。
“不是吧……”白有狐内心极度崩溃,自己最不喜欢虫了!
想他小时候的毛毛虫,蛤蟆,壁虎之类,软软的,样子极丑,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阴影,连带所有的虫都讨厌!
现在他不指望他自己能动,师父的手段不是他能解开的,他只希望这个黑虫子不要动,这万一爬进鼻子嘴巴里……
咦,想想都觉得恶心!白有狐的鸡皮疙瘩更是一层一层乍现。
这个被秦宗明从木灼雨肚子里取出来的小虫子,可以让白有狐崩溃一整天。
有时惩罚不代表越重越好,也是对合适的人要用最合适的办法,秦宗明知道白有狐的这个弱点。
秦宗明也觉得奇怪,这个弟子白有狐平时不怕训练,不怕吃苦,也不怕毒打,就是不喜欢虫子碰他,啧啧,这个方法治他最合适。
秦小莲想找白有狐玩,但是他父亲不让,不过没关系,有小红在这里呢,她也没必要非找白有狐。
至于山下的小黑,还在那里悠闲地吃着草,白莲山山脚的草不是一般的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正在遭受怎样的摧残。
直到……
直到木灼雨醒来,虽皮肤还没有变成原来的那种白皙,但情况也好了许多,已无大碍。
她慢慢睁开眼睛,我还没有死吗?
这是一处陌生的地方,自己躺在床上,从右边窗户射过来一缕缕金黄色的光线,窗台上还放着几盆盛开着的花朵,享受着今天最后几缕阳光。
斜阳,鸟鸣,花朵,令人向往的和谐,这里是她理想的地方,纵使十年地狱般的生活,仍然磨灭不了她心中的向往,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去陪小妹。
她坐起来,默默地望着窗外橘红色的夕阳,出神了……
而当她回过神来时,太阳已经马上就落下山,她忽的转头……那是一脸阳光的白有狐!
此时的他,被夕阳照射在脸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木灼雨,他已经盯着木灼雨,并且感受着鼻尖痒痒的触感大半天了!
从上午一直到木灼雨醒来,他以为他能动了,谁知道还是不能动!
白有狐还指望着木灼雨能看到自己,或许自己就能动了,那知道她木灼雨一醒来就望着窗外,还看了那么久,那窗子是装饰了你的梦吗?我一个大活人你看不见吗!!!
因为将近一下午没有眨过一下眼睛,眼里已经布满血丝,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她木灼雨终于看见我了!
白有狐感激涕零,太好了,眼睛还没有炸,和这比起来,鼻尖的触感也不是不能接受了,这个师父啊,哎……
木灼雨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犯了红眼病的白有狐,开口道:“这是哪里?”
“啊啊啊!我能动了!!”
木灼雨一说话,白有狐立马能动了,他赶紧用袖子扫过鼻尖,把那还好一下午都没动一下的虫子弄下来,接着用袖子使劲擦了几下,一脸嫌弃的表情十分明显。
木灼雨也看到那只虫子,随即摸了摸肚子,她能认得出这就是段无形给她下的蛊虫,也可以说是毒。
这个天下还真的有人可以解开段无形的八足黑形蛊,白有狐他说可以救我原来是真的。
那现在我被救下了,我还应该去陪小妹吗?木灼雨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她本就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若不是白有狐救了她,并一直与她同行,自己早就随风而去了。
白有狐这个应该算是朋友的人,在这一个月里,让她稍稍有了活下去的欲望,不是很强烈,只能说稍稍的一丝……
白有狐把他的鼻尖用袖子擦了不下十次,又用脚把地上的黑虫子狠狠地踩了几脚,这才算报了一箭之仇。
其实那只虫子早就被秦宗明拿出来时就死了,他只是贴在白有狐鼻子上,不可能动。
而秦宗明给白有狐下的禁制是声音,自然木灼雨一说话,白有狐就能动了。
白有狐不能说话,周围除了不能打破禁制的鸟鸣,只剩下醒来后可以说话的木灼雨。
白有狐恢复行动的第一件事是打掉小虫擦鼻子,第二件事就是用手捂着眼睛慢慢揉几下,恢复已经疲劳无比充满血丝的眼睛。
“师父真是狠啊!”
白有狐接着活动身体关节,不是一般的酸疼,其实在之前的一年里,他曾被这么训练过。
当时不包含封住身体,只是封住眼睛,不让眨一下,用来锻炼他的眼力。
“你终于醒了,觉得怎么样?这里算是我家,我师父家里。”白有狐扭着胳膊,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看着木灼雨,毕竟她木灼雨醒了好大一会,就是因为看外面发呆才没让自己尽早的恢复行动。
木灼雨没有回答,扭过头不理会他。
“你可不能再想不开了哈,我师父给你治好了,身体一好就有机会去给你的妹妹报仇了不是?”白有狐的话让木灼雨思考着。
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之前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她还年轻,若是有时间,或许有机会吧,她也不想就这么白白放弃,便宜了段无形。
但是现在或许……
“饿了吧,走,吃点饭去!”
白有狐可不想再接着饿下去,从前一天开始向着这里马不停蹄,现在又被师父定住,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铁打的也会饿,更何况,白有狐也算是个资深的吃货。
然后,白有狐就忘记了山下的小黑还在默默的吃着草……
白有狐给木灼雨找了一间屋子住下,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他恢复了他身为白莲剑宗唯一男弟子的职责。
每天清晨赔女弟子们当陪练,让那些几个月没见白有狐的女弟子们高兴不已。
白有狐的声望还是挺高的,且不说那神乎其技的轻功,毕竟也是在白莲剑宗出了秦宗明唯一的男人,就算他长得不是非常帅,小帅足矣。
再加上待人和善,也算是各位女孩们理想的对象。
不过时隔三个月,回到仿佛‘后宫’宗派的白有狐,就算加上成功救下了第一次行侠仗义的木灼雨,也让他高兴不起来。
终于,白有狐再给师父师娘敬第三天的早茶时,秦宗明开始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