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纸笑想,干脆往瓷器上涂一点毒药,让卡图赶紧死。
南致晚要考虑的比较多,卡图作为北方游牧民族的将军,绝对不能轻易死在夏凉。他若是死了,蛮横的游牧民族就更有理由攻占北城了,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先守住北城。
“混账,你做梦!”卡图被南致晚说要娶将军夫人的言辞触怒了,加上酒精在大脑中不可制止地发酵,他的行为被失去理智的大脑支配了,做出来的事就更加出格了。
“本王都开始痴心妄想北城是夏凉的了,再多想一点,又有何不可?”南致晚淡淡说,卡图带来的人马都在房门外,听见厢房内正在发生争吵,都想进来观战,却被南以淮先一步锁住房门。
卡图的体格是彪悍的游牧民族的体格,一看就是生长在要人主动觅食的严寒地带,而南致晚完全就是像瓷器一样,被丢在越窑的瓷窖中,年复一年烧炙而成,他们肉搏,未比就输赢已定,南致晚根本没有一点点胜算。
但是仅仅只是躲开卡图的攻击,南致晚可以陪他玩一天。
南以淮伸手去够桌子上的茶杯,再马不停蹄地让它们在地板上破碎,茶杯不偏不斜正好破碎在顾纸笑躲的柜子前,几块碎渣很有弹性地往开了空隙的柜子中蹦。
有一块径直打在顾纸笑的膝盖上,白底蓝叶的裙摆破了个口子,有淡淡的血痕。
顾纸笑慢吞吞往回收顶住柜门的一只手,确保关门的声音不大,不会惊动任何一个人,柜子外有两个猎人正在捕捉单枪匹马来敌营玩的野兽,又危险又无聊。
顾纸笑弯曲膝盖大致检查了伤口,伤口不大,毕竟只是一块小瓷片,没有在皮肤中埋很深,一点点血,又有一个可以向南歌撒娇装可怜的理由了。
来一趟一点都不亏,一开始的目的是偷看敌情,可实际上,偷偷摸摸躲了半天,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消息,唯一的收获就是被陶瓷碎片误伤了,原本就是一只较弱的病美人,现在受伤了,就更有理由去撒娇了。
南以淮布置了一地的陶瓷碎渣,就等猎物靠近了。
“卡图将军,听闻夫人是一名闭月羞花的美人,身材在游牧民族中算很娇小的,皮肤又很白皙,似乎一点都不配将军呢。”听完南致晚的挑衅,原本就逼近他的卡图张牙舞爪,往南致晚的方向扑,而南致晚的身后就是一堆狰狞的陶瓷渣。
顾纸笑往柜子内部缩,等一下说不定就会有一颗人脑袋正对她躲的柜子,而且那颗脑袋又丑又笨,顾纸笑没来由地开始嫌弃起来,游牧民族会让又丑又笨的人做将军,完全可以由此想象整个民族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子的。
听闻夏凉每年都要被游牧民族欺负,能被一个又丑又笨的民族欺负,夏凉人是都生病了吗?
南致晚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住习惯了,很擅长躲避,卡图往他的方向扑上来时,他顺势往旁侧躲开,卡图扑空,被粗制的野兽皮大衣防御住的整个身躯,稳稳当当摔在一堆被刻意削尖了的瓷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