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接近王处,最先要接触王处的女儿。王处的女儿通常周末都会回家,不过每周都会去参加一个读书会,她是一个标准的文艺女青年。这个读书会在青鸟咖啡厅举行,咖啡厅的老板便是组织者之一。每周日上午十点钟开始,午餐在咖啡厅解决,持续到下午四点钟。这是一个接触她的契机。
回酒店的路上,闻桦向顾也直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要他陪着她一同去参加那个读书会。顾也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她,却耐不住她的哀求,最后无奈答应。
共同回到四楼之后,闻桦与顾也直友好告别,可刷卡后却发现房门从里面锁上了。闻桦无奈地轻呼了两声黄婷的名字,却发现根本没有回应。她又拿出手机发了两条微信,依旧毫无回应。
顾也直低声道:“黄婷睡着了?”
闻桦点点头,露出苦笑,低声说道:“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一晚上?”
“你觉得我是慈善家,还是收容所?”顾也直反问道,“你我之间,君子之交淡如水。”
说着,顾也直就要关门。闻桦见此,连忙冲过去,将脚伸到门缝里。顾也直收力不及时,不小心将她的脚夹了一下。闻桦吃痛之下,啊的一声。
顾也直连忙将门拉开,一把将闻桦拉了房间,顺手将门关好。
“你这样容易惊扰到四周的住客啊!”
“顾也直,你夹到我脚了,还不让我叫了啊!有没有点公德心,能不能绅士点?这酒店是你家开的啊,这么关心其他住客?可不可以先关心一下我?”闻桦一脸痛苦的表情,向顾也直发出了控诉。
“先坐到藤椅上,看看伤得怎么样。”顾也直扶着闻桦,将她的鞋袜脱了下来,脚背有些青红色,手指一碰闻桦就发出吃痛的叫声。
“顾也直,我这回可赖定你了。我要是留了疤,你就等着赔偿我肌肤损伤费吧!”闻桦委屈道。
“工作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听说肌肤损伤费这个词,你很有创造力啊!不过这种肌肤损伤根本不会留下疤痕,你这种期望注定要落空了。”顾也直笑着说道。
“就算没有留下疤,万一伤到筋骨呢?说不定落下残疾,从此之后只能跛脚行走,对我的生活、事业、爱情造成多方面的影响,你不觉得你应该承担责任吗?”
“那我真该庆幸你暂时并无大碍,只是磕碰造成的毛细血管破裂,有淤血罢了。有点生活常识好吗?这位二十九岁的女青年!”
“顾也直,你没事提我年龄干嘛?”闻桦有些炸毛,居然去捏顾也直的脸,却被顾也直躲了过去。年龄对女人来说,是一道催命符,催着容颜老去,催着心理变化,催着生活琐碎,催着情绪焦虑。同时,年龄也是一层毛玻璃,看不透的时候还有一层朦胧美,可是一旦看透就会给人一种索然的感觉。
“我是提醒你要注意生活积累。”
“我的积累很丰厚。”闻桦不甘示弱。
顾也直将一旁的拖鞋拿过来,对闻桦说道:“起来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走?”
闻桦落下脚,试着发力,还是有些吃痛,但是并不影响走路,走路也不跛脚,对形态并无影响。
“看来不错,稍加恢复,依旧是一位完美的女性。”顾也直拍了拍手,稍加赞美。
“那我也恭喜你进一步削减了赔偿我的风险。”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洗澡睡觉了,今天我睡床上,你睡沙发。”顾也直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啊?顾也直,你确定要对待我这个流离失所的可怜女人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闻桦向顾也直发出了控诉,虽然表演的成份比较大。
“我是一个信奉利益至上的人,你只要打动我,床自然是你的。”顾也直站在卫生间门口,回头看向闻桦,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给你二十分钟思考时间,在我出来后给我答案即可。”
随着卫生间的门关闭,闻桦恨得牙痒痒,对着卫生间就是一顿手舞足蹈,好像这能让她宣泄怒气似的。
“闻桦,帮我把睡袍送进来,刚刚忘记拿了!”顾也直的声音在卫生间响起。
“你不会自己出来拿啊?还要指使我这个伤员!”
“我已经脱了衣服,沾了水,麻烦你了。”
“你脱了衣服?那你还让我送,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你又看不到所在这个角度,快点帮忙送一下,你从不想我一会儿只遮着下半身出来吧。”
“好好,我给你送,我可怕看了不该看的长鸡眼,还影响我清誉。”
“你放心好了,你的清誉可能是个伪命题。”
“你要是在这样我就不给送了。”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
“这还差不多。”
送完浴袍后,闻桦重新坐回了床上。却听到手机震动,是白冉发来了视频申请。
“顾也直,请你保持安静,我要视频。”
“知道了。”
在得到了顾也直的应答后,闻桦点击了接通键。
“大小姐,今天是你搬家的大日子啊,你都不发微信不打电话的,真当了甩手掌柜了啊。”
“我的错,我的错,忙着忙着给忘了!”闻桦连忙告饶,“我回去追加请你吃饭的时间,看着美食的面子上,请你原谅我吧。”
“这个嘛,似乎还算真心实意,我姑且原谅你了。”白冉一边玩弄手中的玩偶,一边将零食放进嘴里,“东西我都已经搬过去了,一样不落。还有啊,你那个房东今天也过去了,仔细地把房子里外检查个遍,生怕你给弄坏了什么物件。房门钥匙我已经还给她了,押金她也退了,给的现金,等你回来给你。”
“太辛苦你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既然是好姐妹,那你最好告诉我一声,这房间怎么突然换成双人床了,浴室似乎还有哗哗的流水声呢?”白冉仿佛嗅到猎物气味的捕猎者,警觉地逼问闻桦,“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顾也直在一起?”
闻桦不善于说谎,顿时脸色有些变化,耳朵也红了起来,可还是编造道:“你这是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我这是之前预订房间日期过了,酒店双人户型没了,就先换了一个大床房。浴室是黄婷在洗澡呢!”
“桦桦,我们认识很多很多年了吧,自从我认识你之后,你说的谎我基本上都能戳破,一戳一个准,你不擅长这个。”
“你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最好坦白从宽,要是让姐妹给你戳破了,那你岂不是臊得慌嘛!”白冉一副我最懂你的表情,眼睛里闪着八卦之火。
“我没说谎啊,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了。”闻桦抱着一条道走到黑的决心,继续刚刚的说法。
“哟,有进步啊,以前我一诈你你可是立马就撂,今儿倒是挺坚持的嘛!”白冉狡黠一笑,突然切出了视频,不一会儿又重新在画面里动了起来。“桦桦啊,你猜我刚刚把你视频中的背景的截图发给谁了?”
“你不会是发给严君御了吧?”
“真聪明,”白冉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你猜猜他怎么说?”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说?你不是不喜欢他嘛,之前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现在怎么联系这么频繁了?有改弦易辙的想法了?从此改邪归正,重拾对爱情的信心?”
“没有的事,我和严君御啊就不是一路人,你没听说过嘛,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我们的脾气品性还有对待爱情的态度,都比较相似,所以他的套路我基本上一眼就能看透,缺乏真诚。”白冉开始滔滔不绝讲述她与严君御的不可能,突然意识到被闻桦转移了话题,“桦桦,你滴狡猾大大滴,居然把本小姐牵到另一条线上去,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是在顾也直的房间吧?洗澡的那个是他吧?你们两个发展到哪一步了?是冷静克制呢,还是干柴烈火啊?”
“白冉,你说什么呢?再胡说八道,我可就挂了。”
“别别别,好不容易聊天,挂了多没劲啊。趁着顾也直洗澡,你和我说说你们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也算是分享一下你这位大龄剩女的春天故事啊。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懂得分享嘛!”
“白冉,我挂了。”
“好好好,不说顾也直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困难想出解决办法了嘛?实在不行这差事咱不干了,省得和这群尖酸刻薄阴坏使诈的小人一起,回到咱们自己的策划公司多好。”
“停停停,去你那儿的事不是早就说过不提了嘛。那个事有着落了。说不定短时间内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你回来一可以看看新家,二可以姐妹小聚,三可以游山玩水。”
“你还想说四可以给你炒菜做饭吧?”
“知我者,闻桦也!期待你的大餐。”
“我有种你御用厨师的感觉。”
“爱卿不必谦虚,你就是朕的御用厨师。”白冉拿腔作调地表演了一番,“说正经事啊,阿姨没有再逼你相亲吧?”
“我妈是一个很懂得把我节奏的人,我上次和顾也直相亲以失败告终,按理来说她早就应该物色下一个了,可是却迟迟未动,我感觉她在憋大招。”
“这是在玩狼人杀啊,斗智斗勇。我妈和阿姨比就差点意思,只懂得暴力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