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荐林见她脸色完全变了,也跟着凝重起来,关切地问。
“我现在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下次再邀请你来我家喝茶吧。”叶清梦也不解释,拿了包就准备出去。
顾荐林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沉声说:“你去哪儿,我送你去。”
他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叶清梦现在已经像失了魂一样。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是不会任由她一个人离开的。
叶清梦回头看着他,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他的脸也在这些念头里模糊不清。
“我去警察局。”叶清梦说出地点。
顾荐林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拉着她的胳膊往车子那里走,一路上沉默无言。
车子开到警察局门口,顾荐林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了,谢谢你。”叶清梦回答。
“我在这里等你。”顾荐林用得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不管叶清梦说什么,他都会在这里等着她。
她只是看了顾荐林一眼,略微点头,没有拒绝。
她大步往里面走,上次那个借她伞的小警察正好在门口,看到她之后,笑得灿然,“叶小姐,你是来找姚队的吧,我带你去,他们都在里面。”
凌致远今天穿了便装,像是才刚从外面出任务回来。
叶清梦顿住脚步,从包里掏出一把伞来递给他,“谢谢你的伞。”
“你还记得啊。”凌致远的接过伞,朝她笑了笑。
“我一直都放在包里,想着来的时候还给你。”
凌致远抿了抿嘴唇,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伞,扬起头说:“走吧,我带你去审讯室。”
“那个犯人是我押解过来的。你的事,姚队也跟我说了一点。到时候你就和心理专家一起在旁边看着,姚队会在里面审讯他。”
凌致远把叶清梦带到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面有一扇很大的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审讯室里情形。
叶清梦在刑侦片里看过,知道这个玻璃是双面的,在审讯室那边看起来是一面镜子。
审讯室里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台摄像机。
心理专家已经坐在这个房间里,她看到叶清梦进来了,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微笑着说:“叶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叶清梦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人。她看起来大约四十岁上下,身材管理得当,保养得也很好,穿着米色的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和蔼可亲,让人对她没有太多防备心。
“对不起,我有点不记得了。”叶清梦如实回答。
“十年前,我曾经给你做过心理辅导。”
叶清梦努力搜索过去的记忆,在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里,找出了她的脸。
当初她目睹凶案现场,姚硕担心她会有心理阴影,特意给她找人做心理辅导。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心理医生。
“杨医生。”叶清梦打了声招呼。
“你长大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杨莉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