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白流光的书房,房内的人仍是一身黑衣,没有丝毫动静,找了一天一夜竟是没有丝毫线索,诺大的京城堂堂大魏公主竟是凭空消失,到底是谁竟有如此通天的胆子。
守在房外的的白胜看到自家主子一天一夜未曾合眼,滴水未进,既是心疼又是无奈,六公主是好,聪明长得也漂亮,但是自从主子遇上她,就没有踏实过,白胜是真心替白流光着急啊。
老管家脚步匆忙进了后院,还未到书房门口便火急火燎问道:“白胜,公子可在房内。”
白胜心里正替白流光不平,看到管家过来以为又是夫人催着公子用膳,语气淡淡说道:“哎呀,成叔,不用劝了,公主如今下落不明,就是夫人亲自过来怕是也没用,公子说了不吃就是不吃。”
管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责道:“你这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找公子有正经事儿,快让开。”
看到管家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白胜急忙挪开身子,给管家让路。
“公子,外面来了一半大的孩子,让给您带句话,绮年最爱吃酸梨,前路坎坷,慎之又慎。”
老管家的一句话若平定惊雷,白流光豁然起身,大声问道:“那孩子在哪儿?快带我去。”
老管家看公子一脸着急担忧的模样,哪里还敢耽搁半分,忙在前带路,一路行至府门口,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农户家的大儿子,捎来了魏绮年带给白流光的口信。
白流光看着带来了魏绮年消息的这个孩子,眉头紧蹙,但时间紧迫,白流光心急如焚,忙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像仙女儿一样美的姐姐,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
这孩子也不怕生,为了早些替父亲卖出家里的酸梨子,仰头回到:“没错,大人,这个姐姐说您是好心人,定会买下我家中所有囤积的酸梨。”
白流光不无诧异,显然这孩子并不知道魏绮年的处境,想来应该是性命无忧,略一思索,接着说:“没错,我的夫人最爱的便是酸梨,我可以买下你们果园所有的酸梨,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如何遇上的这个漂亮姐姐,她又是如何告诉了你让你进京来寻我。”
这孩子只以为白流光不信自己说的话真假,将自己一家如何收留魏绮年,又是如何来了京城皆一五一十告诉了白流光。
白流光越想越觉得后怕,魏绮年中了迷烟竟然一直昏迷不醒,并且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坏人看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着,又有没有冻着呢,毕竟她那么怕冷的人。
白流光知此去定然凶险万分,前路坎坷,显然这是魏绮年在告诉白流光身边多有埋伏,甚至是天罗地网,但白流光却是不敢多做停留,多耽搁一时绮年便会多一分危险,白流光翻身上马,对着一旁的白胜吩咐道:“我一人前去,不易被发现,也好早日救出公主,你拿了我的令牌速去调遣白家军,让他们做好接应。”说罢便要打马前去。
“光儿……”后面的陈氏一声嘶吼生生绊住了白流光打马离开的背影,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了白流光的马前,痛心说道:“光儿,如今你已是白家家主,身后是数以千计的白家军,如今公主不见了,最该第一个出来找的是皇上,你一人前去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要置白家于何地,置白家军于何地,置母亲于何地,你这是在剜母亲的心啊!”
白流光心有不忍,最疼爱自己的母亲就在眼面前,但自己心爱之人却深陷龙潭虎穴,若是去晚了怕就……
白流光调转了马头,眼神看向前方,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她不是别人,是我最爱的人,若是她死了,我白流光怕是也会跟着死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近及远,白流光还是走了,他明知道这是一个歹人早已设下的陷阱,却仍旧一意孤行,受伤又如何,死又如何,若是选择眼看着魏绮年离开自己,他倒是宁愿龙潭虎穴闯一闯。
按着那孩子给的位置,白流光迅速找到了城边的那处村落,小小的村庄一派宁静,偶尔有几处炊烟冉冉升起,房后有一大片果园的农户便是魏绮年被困的地方,一目了然。
白流光站在远处的土山上,将村中概况看了个一清二楚,几处树丛里明显掩着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携利器,怕都是个中高手,若是自己硬碰硬,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怕是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救出绮年。
多数人或许都不知道,白流光过去曾极喜欢京剧中的变脸,便跟着戏曲名师学过这一招,还得过几个师父送的面皮,薄如蝉翼,只要简单画上几笔,霎时便变成另外一个人,饶是你亲爹都能认不出来。
白流光嘴角微微上扬,得意于自己早有准备,掏出樟木盒子取出面具,再转身便呈现出一个老实憨厚的孩子模样,别说竟是与那家的大儿子有九分相似,足以以假乱真,如今那孩子正在白府享受少爷生活,惬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