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绮年在前面追着白狐,白流光在后面追着魏绮年,不知为何,明明那抹红衣近在眼前,白流光却总也追不上,之后的日子里白流光才明白,那是心的距离,那段几步之遥却是要拿心来换。
一声马儿嘶鸣哭泣般传来,白流光心中大惊,不好,魏绮年的马儿落入歹人设的陷阱里了,白流光握紧缰绳,大跨步上前,果然一人一马全都落入了陷阱内,而刚刚还一身红衣意气风发的少女此时却如破败的布偶般躺在陷阱里晕了过去。
“魏绮年,魏绮年”,白流光叫了几声不见回应,想来是伤的不轻,白流光举目望去,刚刚追着白狐已入丛林最深处,四下无人,只能自救,而暗卫们因了皇家狩猎皆是不许跟随。
白流光迅速从马鞍子下取出绳索系在自己腰间,随后沿着壁沿快速来到魏绮年身边。
白流光将魏绮年扶起靠在身上,一边查看魏绮年的伤势,口中呼唤道,“绮年,绮年,丫头,丫头,快醒醒,再不醒过来就等着被野兽吃掉了……”
魏绮年只觉得全身都痛,头痛,胳膊痛,腿痛,没有一处不难受的,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朦朦胧胧的,是师父回来绮年身边了吗?“师父,你终于回来了,绮年好想你”。忍着浑身的酸痛,魏绮年突然抱住了白流光的腰身,哭的像个孩子。
白流光却是没想到魏绮年刚一转醒,便把自己当作了旁人,本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谁能比得上本公子。生气归生气,但腰间的小手柔若无骨,细腻柔软,看在你给了一个抱抱的份上本公子便不跟你计较了。
“魏绮年,魏绮年,快醒醒,你看清楚,我是白流光,白流光”。
白流光,是了,怎么可能是他呢,他从来只着白衣,即使在最急迫的时候也不会直呼全名,他只会唤我阿年。
整理好了思绪,魏绮年离开白流光的怀抱,试图站起来,可是刚刚一用力脚踝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坏了,该是伤到了脚踝处。
白流光也意识到了魏绮年的动作,看到她原本红润的脸色霎时转白,心口不自觉闪过一丝心疼,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种感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是要害一个将将及笄的小姑娘,回去定要查清楚了。
“是不是伤到了脚,你坐着别动,让我看看”。白流光的语气不自觉便柔软了很多,脱掉绮年的绣鞋,布袜,果然红肿一片。
魏绮年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到底是忍着没有开口。
白流光为绮年穿好鞋袜,恭下身子说到,“来吧,勉为其难背你上去,哎,如此你便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了”。
魏绮年也不是扭捏的人,爬上流光背上,说到,“这次你救了我,今后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义不容辞”。
魏绮年因伤在脚上,与白流光共乘一骑,怀里的小姑娘可真是瘦,我一只手臂想来便能抱住,白流光心想,过去的几年在宫外定是受了不少苦,疼惜之情更甚。其实魏绮年是吃不胖的体质,这话若是叫绿英他们听到定要捧腹大笑,虽从小离宫,但一应用度皇后娘娘还是送的很充足的。
皇上与众人看到同乘一骑的二人,也都面露惊诧,白流光翻身下马跪在帝王面前说道,“皇上,臣狩猎至密林深处,发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本欲送与皇上做一对护膝,不想阴差阳错救下了误落陷阱的绮年公主”。
白流光此话说的巧妙,既恭维了皇上,也是向皇上控诉皇家围场竟会有人布陷阱,这是藐视皇权啊!
果然上位的魏安帝脸色不太好,怒意立显,“是谁?如此胆大,竟把手伸到了我皇家围场,京兆尹何在?给我查,彻查。”
京兆尹王大人颤巍巍上前,点头应下。
另一边魏绮年也由绿英搀扶着进了营帐,掀帘进去前又看了一眼白流光,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