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绮年的心中,长公主魏绮阳便如那天空的云彩,清晨的朝阳,夏日的甘露,总之一切都是最好的,所有人喜欢的都该是如魏绮阳那样的天之骄子。
九月初二,宜嫁娶,十里红妆,长公主魏绮阳与丞相之子周其壁成亲的日子。嫁妆从宫门口铺到了长安街,整整二百零八抬,空前绝后,连皇后出阁也只是二百零一抬,人人都道长公主深受帝皇宠爱,此言不虚。
魏绮年本不想来凑热闹,送了贺礼到长公主府,只是受不住皇姐一遍又一遍念叨,无奈只得来参加婚礼,只是这样的场合,绮年却是不敢出现在皇帝面前的,只得往后院钻,离得越远越安全。
魏绮阳虽贵为公主,所嫁之人却是丞相之子,因而婚礼并没有设在公主府,而是在丞相府,今后也要入丞相府为妇,想来往后连皇姐也不能常常出府陪伴自己了。
丞相府占地极广,只府中长亭便有数个转弯,迎湖而造,不可谓不独具匠心。
漫步在长亭,细柳拂面,好不惬意,只是所有的美好都在一只有稚儿般高的大黑狗扑过来的瞬间消失殆尽。
“啊!快走开,走开,这是谁家的狗,有没有主人”。魏绮年惊的一身冷汗,说起来魏绮年也是个胆大的,只独独害怕这种毛茸茸的动物,尤其怕狗,此时,站在亭子中央,走也不是,跑也不是,真真是左右为难,早知道就该让绿英跟着的,帮什么忙,堂堂相府还能少得了一个丫鬟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的笑声由远及近,“你……你竟然这么怕狗,你别怕,他不会咬你的”。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终于止了笑,少年食指与拇指合与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兔爷,快过来,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子了”。大黑狗似是不情愿,扭头又看了一眼小姑娘才朝少年跑去。
“前厅热闹得很,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对了,你是这府里的丫鬟吗?你在哪儿当差?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一连串的问题像炮仗一样噼里啪啦个不停,只是绮年并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有只大黑狗了不起啊,哼。
绮年绕过少年径直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一眼,本公主现在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还不理人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少年有些急了,伸手便要拦下绮年。这丫头好无礼,定是在哪位夫人身边做大丫环习惯了,才这样目中无人。
少年拦在绮年身前,不肯放人走,又道,“我是白流光,今日成亲的长公主便是我堂姐,你是这丞相府当差的吗”?
魏绮年仿似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一般,继续往前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这一次白流光却是没打算放过绮年,这还得了,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这么给自己摆脸子,还是个小丫头。这次拦着魏绮年的却是刚刚那只叫兔爷的大黑狗,恩,狗比人厉害,这次魏绮年倒是没有继续往前走。
“你……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第一,我叫什么干嘛告诉你,第二,你是谁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魏绮年心里那个气啊,这一人一狗真真讨人厌。
“哼,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白流光看这丫头这么横,本来想要逗一逗的念头顿时也没了,只是这丫头着实有趣,稍后再待人去查就是了。这么一想,白流光叫了一声,“兔爷,走”。扭头朝着前厅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