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秀很早便来到了东城府衙,而黄鹂玲、高辉、杨胖子也早就到了。
“这是我嫂子。”黄鹂玲对着刘秀说,再转身对一名女子说:“嫂子,这是刘秀兄弟。”
黄鹂玲现在显得很憔悴,眼睛中布有几根红丝。被黄鹂玲叫做嫂子的女子向刘秀点了点头,刘秀也点了下头,双方算是打了招呼。
黄鹂玲的嫂子,年龄应该不到三十,眼睛红润润的,只是偶尔和黄鹂玲小声的说几句话,也同黄鹂玲一样,很憔悴。
现在府衙大门还没打开,大家都只能站在门前等候,偶尔说两句,气氛显得有点沉闷。不一会,两辆马车过来了,车上下来六个人。
“那女子便是宋田成的妻子。”高辉小声地说:“前面车上下来的第二个女人。”
刘秀向那女人看去,那妇人年纪三十出头,外面套着青色大袍,但上身里面穿的是大花上衣,下着鲜黄长裤。头发高高挽起,插着一根长簪,银光闪闪。那女人向刘秀等看过来,脸向右转,右眼向上一挑,然后猛地一回头,最后还甩了一下右手,好象向几人示威一般。
“刘秀兄弟,那个高瘦的中年人姓孟,是孟家的一名副管家。”杨胖子悄悄对刘秀说。“孟家是个大家族吗?”刘秀问道。
“孟家在定王城和我杨家差不多。”杨胖子说:“也是定国排名十名附近的家族。”
没过多久,府衙大门打开了。
一名差役问道:“宋田成的家属来了吗?”
“我们是的。”宋田成的妻子说道。
“你们只能进去五人。”差役说道。
这名差役又过来刘秀们这边,问道:“你们几人是黄隆的亲属吗?”
“我们都是。”
这差役看了下几人,大概是点了下人数,没有超过人数,便让刘秀等进去了。
跨过大门,是一段走廊,很快又来到一道内门,两侧有一副对联,左边是“铁面无私”,右边是“镜心普照”。
公堂两侧,衙役已经两旁站立,每人手持一根杀威棒,整个大堂显得很是森严。
又过了一刻钟,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从侧门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差役,两人抬着一些文书、案卷资料和笔墨纸研。
过了不久,那名男子将文书资料整理得差不多了,抬头问道:“宋田成的家属到了吗?”“民女孟水莲,是宋田成的妻子。”
“我是府衙的主薄关秋宏,你身边几人都是宋田成的亲属吗?”
“是的。”
“既如此,你要作出保证,所来亲属不得干扰案件审理,如有违反,你要承担连带责任,听清楚了吗?”关秋宏说道。
“听清楚了。”孟水莲答道。
“黄隆的家属到了吗?”关秋宏抬头看向魏春兰这边。
“民女魏春兰,是黄隆的妻子。”
“你身边几人都是黄隆的亲属吗?”关秋宏又问。
“是的。”
“既如此,你要作出保证,所来的亲属不得干扰案件审理,如有违反,你要承担连带责任,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魏春兰答道。
关秋宏目光将整个公堂扫视一遍,包括两旁的衙役和到场两方当事人的家属。
“肃静!有请长官大人。”关秋宏大声喊道。
“有请长官大人。”两旁的衙役齐声跟着喊道。堂外,很快响起一阵鼓声。
三声鼓声过后。
堂后一名官员缓缓走入公堂,身穿青色大领对襟帔,头戴一顶暗红乌纱帽,两眼扫视公堂,也有一番威严。走到堂上,整了整衣袖,正坐在虎皮大椅之上。
“啪!”
一声过后,全场静得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升堂!带人犯黄隆。”
“带人犯!”两旁的衙役又一次高声喊起。
很快两名公差押着一名人犯上堂而来,此人身材中等,蓬头垢面,衣服破旧肮脏,像是由几块破旧的布条拼成。走路踉踉跄跄,此时微低着头,但刘秀还是感知到他双目无神。脚镣拖在地上,哗哗地响,只有在很近了的时候,向公堂扫了一眼,当看到魏春兰时,眼睛中才短暂的闪亮了一下,随后便又低下了头。
当魏春兰看到他再次低下头时,眼泪终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黄鹂玲握紧魏春兰的手,自己的眼睛也红红的,强忍住没有掉下来。
“啪。”惊堂木再一次响起。
“下方人犯,报上姓名。”
“黄隆。”
“黄隆,本官乃东城府衙长官叶子斋,因有孟水莲再次将你告到本府,今日本官开庭审理此案,由主簿关秋宏负责记录,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黄隆小声答道。
“孟水莲,你控告黄隆有几条?”叶子斋问道。
“大人,我控告黄隆除了之前的两条外,还增加一条黄隆觊觎宋田成妹妹宋玉慧的美色,谋夺宋家家产。”孟水莲说道。
“你、你血口喷人……”黄隆听到这里,气愤不已,本来在堂上很消极的,突然爆发了。“黄隆,现在没有问你。”叶子斋喝道。
“孟水莲,你可有证据?宋玉慧在哪里?”叶子斋接着问道。
“有证据,宋玉慧失踪了,她失踪就是证据。”孟水莲说:“而且在宋玉慧的房中有黄隆的一个玉佩。”
“玉佩在哪儿?”叶子斋说道。
“玉佩在这儿。”孟水莲递上一块玉佩。
“黄隆,你仔细看看,这块玉佩是你的吗?”叶子斋让差役把玉佩拿给黄隆辨认。
“大人,这块玉佩是我一年前丢失的。”黄隆说道。
“这么说,这块玉佩是你的了。”叶子斋问道。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孟水莲手上去的。”
“你先回答是不是你的。”
“是的。”
“大人,一定是黄隆和宋玉慧勾搭成奸,害死宋田成,要图谋宋家家产。可怜的夫君啊!叶大人,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孟水莲开始在堂上大哭起来。
“孟水莲,请保持公堂肃静!”叶子斋喝道:“孟水莲,你还有何要补充的吗?”
“我现在只请求大人查明案情,对黄隆害死我夫君,与宋玉慧通奸谋夺宋家家财予以严惩!”孟水莲抹着眼泪说。
“黄隆,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叶子斋喝问道。
“大人,我并没有为宋田成看病,是他在我店里闲坐,突发疾病,昏迷后我再主动救治他,我何罪之有?。”黄隆说道。
“那孟水莲指控你和宋玉慧通奸并谋夺宋家财产,是否属实?”叶子斋问道。
“这完全是污陷?”黄隆气愤地说道。
“可为何你的玉佩在宋玉慧的房中?”叶子斋问道。
“我不知道,我这个玉佩一年前便丢失了。”黄隆说:“也许是我掉在外面,被宋玉慧捡到的。”
“宋玉慧现在哪儿,你可知道?”叶子斋又问。
“不知道,我与她清清白白,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再说这么多天我都被关在牢里,她什么时候失踪的,我都不知道。”黄隆回道。
“孟水莲,宋玉慧失踪多久了?”叶子斋又问孟水莲。
“大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十天前我到她房里去看她时,她人不在了,后来就一直没见过她了。”孟水莲说道。
“此案尚有不少疑点,今日暂不宣判,待查明疑点后进行宣判。”叶子斋说道:“孟水莲、黄隆,今日审讯笔录上你们需要签名画押。”
“是,大人。”两人说道。
“那好,本案今天中止审理。”叶子斋退入后堂,只留下关秋宏等人处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