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大司徒商量一下吧。”邓禹说。
第二天,大司徒张纯以《河》、《雒》谶文向光武帝奏道:“这些谶文中有三十六处写到高祖的九世孙应当封禅者。”于是张纯等复奏请封禅,光武帝同意了封禅泰山。
封禅的准备工作由张纯和梁松负责安排。
张纯将参加封禅的人员名单送给光武帝审核,光武帝看后,“让高密侯和好畤侯也去吧。”
帮光武帝打天下的功臣现在只有高密侯邓禹和好畤侯耿弇健在,这两人每月都要进宫一次,和光武帝聊天,回忆起年轻时候金戈铁马,一统天下,三人常常觉得热血沸腾。同光武帝打天下的其他功臣现在都已去世,而邓禹和耿弇是年龄最小的两位,这两人也是光武帝最欣赏的两位功臣,邓禹在东汉开国的云台二十八将中排名第一,耿弇排名第四,虽然排名是光武帝的儿子汉明帝所排,但很可能光武帝在生前将功臣在自己心目中的排名对汉明帝有所透露。而且二人均在宋朝时所认可的中国历代七十二名将中。
在光武帝心中邓禹是自己的张良和萧何,耿弇军事能力可是胜过韩信的。曹植在评点汉高祖和汉世祖,说汉世祖刘秀的能力是高过汉高祖刘邦的,但他的手下比刘邦的手下稍差一些,没有象汉初三杰张良、萧何和韩信这样的人才。但诸葛亮专门写了文章回应,首先赞同曹植所说刘秀的能力强于刘邦,但反对曹植说刘秀的手下比刘邦手下差一些,认为刘秀手下不比汉初三杰差,只是因为刘秀太强了,没有显示出手下的优秀。刘邦经常性犯错,张良给纠正过来,但刘秀几乎不犯错,手下能力显示不出来。刘邦常打败仗,衬托出韩信军事能力很强。而刘秀的军事能力太强,手下的军事能力也没充分展现出来。
“两位爱卿,身体可还好。”光武帝一看到邓禹和耿弇,就十分高兴。
“托皇上的福,身体还好。”二人一边向皇帝拜谢,一边说道。
“两位爱卿啊,半个月后封禅泰山,朕想让你们一同去,两位可愿意。”光武帝问道。
“臣愿意。”两人同声回答。。
元月二十八日,光武帝将国事托付给太子刘庄,与邓禹、耿弇、张纯及梁松等一班大臣从洛阳出发,十天后到达了曲阜,曲阜的汉王朝的宗室子弟和孔子的后裔朝见光武帝并表示祝贺,光武帝也在孔子的故居向孔氏后裔赐予了酒肉。休息一天后,三天后车队来到了泰山奉高,在此开始斋戒,同时做封神的准备。在登往泰山的祠堂、庙观及新建的祭坛和禅坛,使谒者以牛、猪等特牲敬上,告祠泰山,如亲耕、貙刘、先祠、先农、先虞的故事,祈求保佑。
二月二十二日光武帝带领群臣来到了泰山脚下,先于泰山下南方开始燎祭,告祠泰山。
之后光武帝更衣后进行登山祭祀,骑马前行了一段后,由于山道峻峭,只能下马步行,只有道路平缓处才可骑行一下,到了中观,进行祭祀后,休息了一会,才继续前进,但前面的路都不能骑马了,只能将马留在中观。
前面的路也不是很长了,不到一个时辰,光武帝及群臣来到了上庙。
封禅坛已建好,光武帝迈向祭坛东边的阶梯时,好似一阵睡意上头,头脑中又出现一人,虽然光武帝还是看不清那人面容,但光武帝知道便是梦中出现之人。然后光武帝听到一句话“可在封石检时将身边两人的物件一并封进去。”
当光武帝回头,看了看邓禹和耿弇,两人好象有些迷乎,但同时都从怀中掏出一块圭玉,呈给光武帝。光武帝从尚书手中接过玉牒后,又接过了邓禹和耿弇两人的圭玉。缓缓登上封禅坛。
光武帝在祭坛上向上天叙述了西汉末年的社会危机。西汉政权被王莽篡夺,西汉政权的统治被破坏,连祖宗也不能被祭祀的情况下,本人以天下为已任,以光复汉统为已任,毅然起兵,平息天下叛乱,恢复汉统,实现了天下统一的局面。
祭文为:
王莽以舅后之家,三司鼎足冢宰之权势,依托周公、霍光辅幼归政之义,遂以篡叛,僭号自立。宗庙堕坏,社稷丧亡,不得血食,十有八年。扬、徐、青三州首乱,兵革横行,延及荆州,豪杰并兼,百里屯聚,往往僭号。北夷作寇,千里无烟,无鸡鸣狗吠之声。皇天眷顾皇帝,以匹庶受命中兴,年二十八载兴兵,以次诛讨,十有余年,罪人斯得。黎庶得居尔田,安尔宅。书同文,车同轨,人同伦。舟舆所通,人迹所至,靡不贡职。建明堂,立辟雍,起灵台,设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贽。吏各修职,复于旧典。
光武帝将玉牒和圭玉放进石检中,再以金泥封好。封好后,光武帝在祭坛上再拜上天,祈求保佑。
然后,群臣向皇帝下拜,同呼万岁。
光武帝再走下祭坛,再立刻石碑。
这是历史上第三次封禅。第一次秦始皇帝,他统一六国,建立郡县制,书同文,车同轨,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大统一的王朝,公元前219年始皇帝到泰山封禅,刻石颂德。第二次是汉武帝,他派遣张骞出使西域,任贤用能,击败了匈奴,汉武大帝于公元前110年到泰山封禅,立石泰山之巅。
历史上光武帝之后还有三次泰山封禅,第四次是唐高宗,第五次是唐玄宗,第六次是宋真宗。史学家大多认为唐高宗和唐玄宗封禅有点勉强了。而宋真宗封禅,直接导致后世的有作为的皇帝的鄙视,从此再也没有皇帝到泰山进行封禅。